而周易給予的這份信任也讓姜義燃多了更多的責任感,遇事更加沉著冷靜顧全大局,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想跟犯罪分子搏命,這份沉穩讓他成為了一名更好的刑警。
周易看了下表,估計這個時間姜義燃差不多該醒了,遂不自覺加快了腳步。難得今天姜義燃輪休,周易特意早起跑到幾條街外那家新開的早餐店買姜義燃最近新迷上的排骨包。一想到姜義燃看到排骨包就喜笑顏開的模樣周易便忍不住嘴角上揚,那個在面對案子時雷厲風行的副隊長,在他面前卻永遠是個大男孩。無論到何時,他都是只屬于他的姜小燃。
周易一路懷著雀躍的心情來到家門口,剛要掏鑰匙,門卻猛地被人從里面打開了。姜義燃一臉慌張的從里面沖了出來,直接和周易撞了個滿懷。
“小燃,你這是怎麼了?”
——————————
姜義燃一臉茫然的坐在診室里,周易坐在他身旁,神情緊張的盯著正在查看CT結果的醫生,在他們身后站著韓蕓菲、馬飛和董星文,而在醫生的另一側,程子焱正眉頭緊鎖。
“你說患者昨天頭部受到打擊,具體在什麼位置?”醫生對昨天跟姜義燃一起執勤的董星文問道。這位張醫生是程子焱的同學,被程子焱委以重托為姜義燃做腦部檢查。
“具體……好像是打在右側靠近耳朵那一帶吧。昨天在我們負責的片區發生了一起斗毆事件,因為糾紛的雙方都是些上了年紀的人,我們在執法的過程中也不敢下重手,小姜在勸阻的過程中被一個賣餅的大媽用搟面杖打到了頭。
他當時自己說沒什麼事兒,我們平時在執勤的時候受點兒傷都是常事,所以大家伙兒也就沒太在意……”董星文邊說邊躲避著周易的目光,怕他責怪自己沒有護好姜義燃。
周易卻對他并無半分責備,只是心疼的看著姜義燃。
“您跟他住在一起是嗎?”張醫生轉而對周易問道。
“對。”
“他昨天回家有自述或者您觀察出來什麼異常嗎?”
周易仔細想了想答道:“沒有,他昨天回來完全沒有跟我提受傷的事,看起來也挺正常的,只是執了一天的勤比較疲倦,但是不排除他有不舒服卻怕我擔心所以沒告訴我的情況。老董,小燃昨天后來有跟你提過他不舒服嗎?”
董星文搖搖頭:“沒有,他當時挨了那一搟面杖之后,我們看了下沒出血,就頭皮稍微有點腫,他跟我們說什麼感覺都沒有。但是你說的也很有可能,這家伙真的挺能忍的,之前我們在行動中他曾經穿著防彈衣中彈,肋骨都斷了硬是一聲沒吭,到行動結束才跟我們說,昨天這事兒他確實有可能又自己扛著了。”
周易聽到董星文的話深深的皺起眉,姜義燃對過去那三年的經歷總是避而不談,每每周易想要問起,都會被各種岔開話題。
韓蕓菲悄悄用胳膊肘懟了下董星文,董星文這才意識到自己話多了,趕忙收了聲。
姜義燃卻一臉像是在聽別人故事的表情,根本不覺得董星文口里形容的那個人跟他有什麼關系。他現在倒是不認為自己還在做夢了,而是堅定的認為自己穿越了。
張醫生點點頭說道:“從CT結果來看,患者的大腦并沒有明顯的損傷。通常程度較輕的腦震蕩是不會在CT檢查中顯示出異常的,主要的判斷依據是患者的自身感受,比如頭暈頭痛、惡心嘔吐,或者疲勞和精神差之類的表現也可以是腦震蕩引起的。從你們描述的情況來看,患者可能是由腦震蕩引起的失憶,他被鈍器所擊打的右耳上方部位,正是主管記憶的顳葉區,顳葉區受損就可能導致記憶出現問題。”
周易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這個顳葉區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了,當年他被子彈打中的就是這里,才導致他醒來后記憶一片空白。他和姜義燃的手臂上各自有一道“情侶刀疤”還不夠,這回又來了個“情侶失憶套餐”。
馬飛在一旁問道:“張醫生,那他這個記憶能恢復嗎?”
“這個要視情況而定,通常情況下腦震蕩引起的失憶很多人都是可以恢復的,而恢復所需要的時間不一定,可能是幾天、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不過這位患者的情況似乎有些特殊……”張醫生目光猶豫的看向周易。
周易立刻領會到他的意思,轉身對馬飛和董星文說道:“大飛,老董,麻煩你們先帶小燃出去待一會兒吧。”他握了握姜義燃的手,輕聲說道:“小燃,你先去休息一下,讓我來跟醫生說好不好?”
姜義燃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手,又看了看周易寫滿溫柔的目光,他從來沒見過老大這樣對自己,又怎麼說得出拒絕。
看著姜義燃離開診室后,張醫生才繼續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在臨床方面大部分由腦震蕩引起的逆行性失憶都是比較短期的記憶,通常都是受傷當時和近前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