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次實習是人家幫忙給聯系的,他們應該懷著一顆感恩的心,而不是抓住一點點瑕疵抱怨。
“喝點水吧。”許怡琳把一瓶冰水遞給姜義燃。
姜義燃猶豫了下。自從趙琛那個案子后,他就養成了不在外面吃別人給的東西的習慣,可他自己帶的水實在是溫的太難喝了,眼前的冰水正對他散發著無窮的誘惑力。
“謝謝!”他接過那瓶水,看了眼正在咕咚咕咚灌水的同學們,打開了瓶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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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義燃做了一堆光怪陸離的夢,夢里面的人都沒有臉,連時空都是扭曲的,在一片色彩斑斕的混沌之中,唯有周易的臉是無比清晰的。周易站在那些無臉人當中,微笑的看著他。只是一個眼神,便已將滿滿的包容全部傳達,姜義燃欣慰的笑起來,他就知道老大一定不會怪他。他邁開腳步,朝著周易走去,然而下一秒他的世界就天搖地動,周遭的一切都開始崩塌,周易依然微笑的看著他,卻離他越來越遠。
“姜義燃!姜義燃!”一個女聲把姜義燃從夢境中拉了出來。姜義燃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感到腦袋里面一陣悶痛,四肢酸軟無力,胃部不斷傳來隱隱的惡心感。他立刻警覺起來,之前他被犯罪分子注射鎮靜劑后醒來時就是這種不適感。他轉過頭看向推醒他的那位女同學,女同學不知所措的眼神讓他頓覺情況不妙。
中巴車內的九個人陸陸續續的被叫醒,有人神經大條的打著哈欠,有人開始不安的打量起周遭的環境。
“到了啊?”
“這是哪兒啊?”
“司機去哪兒了?怎麼沒人管咱們了?”
“許怡琳呢?她怎麼也不見了?她可是負責組織的人啊。”
一群人東張西望,誰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姜義燃透過車窗快速觀察著四周。中巴車被停在了一個巨大的倉庫里,倉庫大門緊閉著,不外面知是否上了鎖,倉庫兩側墻體上開著高高的懸窗,暖橘色的夕陽正從一側窗口斜斜的照進來。倉庫內的陳設極其簡單,除了一點雜物和角落里堆放的幾個大木箱子外什麼都沒有,而與這空曠不匹配的,是遍布各個角落的攝像頭,可以毫無死角的監視這里的每一點動向。
“哎?我手機呢?我手機怎麼找不著了?”一個男生嚷嚷著:“你們誰幫忙打一下我手機好嗎?”
“我的手機也不見了!”
“我的也是!我一直裝在褲子口袋里的!”
“我的智能手表也不見了!”
姜義燃心里大叫不妙,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找手機,而是低頭看向自己的腕表。那是周易找技術科給幫忙改造過的手表,表面上看只是一塊機械表,但里面加裝了定位裝置,有了它,就算姜義燃被扔去非洲大陸,周易都能找到他。謝天謝地,手表還在,而他的手機自然是毫不意外的也失蹤了。
“咱們是不是遇到搶劫了啊?”
“對啊!那個司機該不會是個搶劫的吧?”
“剛才你們也都睡著了是嗎?”
“臥槽,咱們喝的那個水里肯定有蒙汗藥!”
“肯定是搶劫,搶完了把咱們給扔這兒了!”
“那許怡琳呢?難道她跟他們是一伙兒的?”
“哎對啊,咱們的水就是她給發的吧?”
“天吶,難道是她把咱們騙出來實施搶劫的?”
幾個同學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不安的情緒在瘋狂蔓延。
姜義燃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他們,知道這絕不只是一場單純的搶劫。因為周易送他的手表價值不菲,比在場所有人的手機加起來都要值錢得多,犯罪分子放著這個不拿,卻拿走一堆二手手機,這根本說不通。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的目的是切斷他們與外界的聯系。
姜義燃的第一個念頭是綁架,把他們關起來索要贖金。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最大的目標應該就是他。因為這群人里面就數他的家庭條件最好,其他幾個同學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其中兩個還是拿貧困生助學金的同學。難道這些同學都是被他連累的?可如果對方的目標是錢的話,他手上那塊表還在就依然說不通。而且綁架的話,為什麼不趁著他們全部睡著的時候把他們都綁起來?他們這里面一共有五個男生,個個都是人高馬大,幾個人聯合起來跟對方拼命的話,要制服起來是很困難的。
姜義燃透過車窗看著倉庫各個角落的攝像頭,他十分確定有人正透過監視屏幕看著他們,可他猜不透對方的目的。此刻這輛車就像是一個庇護所,而外面就是一個獵殺場。
熄火后的中巴車連那最微弱的空調也停止了工作,車廂內悶熱異常,讓本就恐慌的情緒更加焦灼。一個男生在駕駛席的中控臺上找到了開關,打開了車門。
清涼的空氣緩緩流淌進車廂內,催著人投入它的懷抱。一個身形較胖的男生早就熱得受不了了,小心翼翼的來到車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