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關系，我來帶你。”

    “真看不出來，不是都說博士壓力特別大，時間根本不夠用熬夜到禿頭嗎？怎麼你這個博士跟傳說中的完全不一樣？”

    程子焱笑笑：“你說的那是普通博士，而我，是天才。”說著他朝姜義燃眨了眨眼。

    姜義燃一臉信服的點點頭：“你真的是天才，你就跟小說電視劇里蹦出來的人似的。”

    程子焱爽朗的笑起來：“我開玩笑的，你還當真啊？每個人學習方法不一樣而已，打游戲是我的解壓方式，實不相瞞我經常在連續攻擊的時候，眼睛看著屏幕腦子里過的全是論文內容，一些有節奏的事情可以幫助大腦運作，我的博士也是吐血三升才讀下來的，跟那些真正的天才根本沒法比。”

    “已經很厲害了好嘛，你是我在現實中見過的最聰明的人了。”姜義燃毫不吝嗇的夸贊著。

    程子焱默默勾起嘴角：“那你喜歡聰明的人嗎？”

    “當然啊，誰不喜歡聰明人啊！”姜義燃有一點不勝酒力，微醺的雙眸蒙著一層水汽，面頰泛粉，雙唇紅潤的好像杯中的美酒。

    程子焱看得心癢難耐，拿起紅酒往姜義燃杯子里又添了點。

    “我不能再喝了，再喝我要醉了，會出洋相的。”

    “難得有機會你請我吃飯，不喝到盡興怎麼行？你不用怕在我面前出洋相，你怎麼樣我都能接受。”

    “那倒是，你是心理醫生，我心里想什麼你都一清二楚，在你面前我毫無秘密可言，好像也不怕出什麼洋相了。”姜義燃忍不住又喝了口酒，他雖不善品酒，也能喝出這酒真的不錯，程子焱確實蠻有品味的。

    “這個你真的是高看我了，我其實真的沒有那麼了解你的想法。我本來自認為挺擅長分析人的，但是對你我確實沒什麼把握，一方面我不想把那些學術理論套用在你身上，另一方面可能是……關心則亂。”

    姜義燃腦袋有點兒暈，聽不出他話里的門道。“所以是不是醫生不可以和患者做朋友啊？”

    程子焱有點兒無奈：“不是那個意思……算了，以后再說吧。對了，你這麼晚不回去，周警官不會著急嗎？”

    姜義燃搖搖頭：“他要加班，今晚能不能回家都不知道。”

    “做警察的都很忙吧？”

    “嗯，別的警種我不知道，反正刑警都是一年四季不知節假日為何物，吃飯睡覺都隨緣。有時候他半夜才回家，然后天不亮就又走了，有時候突然接到緊急任務，一走就是好多天。”

    “總是在等待的感覺，很辛苦吧。”程子焱用及其平淡的語氣敘述著這句話，這不是一個問句，而是一個感嘆。

    姜義燃眼神微動，他理解周易的工作，因為他曾最深切的體會過這份忙碌和無可奈何。所以他從不抱怨，絕不粘人，只是默默的等著周易回家。可這不代表他不落寞，因為等待的滋味不總是那麼愉悅的。

    “還好啦，誰叫我看上他這個人了呢。”

    “他是你的初戀嗎？”

    “嗯……應該算吧，反正是我第一個真正愛上的人。”

    程子焱指尖輕輕劃過杯沿，仿佛自言自語般說道：“人們常常說，初戀是用來成長和回味的，不是用來開花結果的……”他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姜義燃：“你就沒想過要找一個可以每天陪伴你，在你需要他的時候可以隨時出現在你身邊的人嗎？”

    姜義燃笑著搖搖頭：“我知道你們醫生肯定是從對患者最有利的角度出發，找一個能每天陪我的人有利于我的情緒恢復什麼的。但是感情這個東西它不講道理啊，我心里就認定他了，就算他不能陪我，就算總是我在等待，我也都認了。我沒辦法把這份感情轉移到別人身上，因為換個人就不是他了啊。”他抱歉的聳聳肩，調侃道：“程醫生，這個治療方案行不通啊。”

    程子焱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彎彎的笑眼，苦澀的笑了下：“沒關系，我只是隨便一提。”

    姜義燃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喝光，撐著下巴眼神略顯渙散的看著程子焱。“說起這個，你上次說的那個一見鐘情的姑娘怎麼樣了？你們在一起了嗎？”

    “還沒有，我……還在努力。”

    “難怪。”

    “什麼？”

    “你要是跟她在一起了，可能就會明白我的感覺了啊！非這個人不可的感覺。”

    “是嗎……”

    “對啊！到時候你就會發現，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什麼權衡利弊就都不存在了，只要這個人肯和你在一起，你就什麼都愿意去做。所以你要再加把勁兒啊，祝你早日抱得美人歸！”

    程子焱看著對面那雙微醺的眸子，長長的睫毛在充滿光澤的肌膚上投下一片陰影，讓人移不開眼睛。

    “嗯，我會的，我會讓他愛上我的。”

    ————————————

    姜義燃回到家時，不出意外的家里空無一人。那酒后勁兒有點足，他腦袋昏昏沉沉的，外加下午打球消耗了不少體力，一進門他就一頭砸到沙發上懶得動彈，不知不覺中就趴著睡著了。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他恍惚中聽見了隱約的水聲，那聲音勾得他異常口渴，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