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琦華慌亂的搖著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周易平和的說道:“不知道沒關系,經偵科的同事已經在去往你們公司的路上了,我相信他們很快就會把你賬目上的問題查清楚的。至于我這邊兒……”他再次敲了敲桌上的檢驗報告:“鐵證如山,你招和不招,區別都已經不大了。自己好好想想吧。”說完他給韓蕓菲使了個眼色,就起身離開了審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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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餓啊!如果誰現在能給我點一份兒小龍蝦,再給我剝好,我就當場嫁給他!”韓蕓菲把打印好的口供往周易桌子上一扔,自己砸進旁邊的椅子里伸著懶腰。
周易拿起那份口供對馬飛說道:“大飛,趕緊給鄭隊打電話,機不可失,咱們把她弄走的機會終于來了!”
“好嘞!”馬飛在一旁假裝要拿起電話。
“哎哎哎哎!當我什麼都沒說行了吧!”韓蕓菲做出投降的姿勢,狠狠的瞪了周易一眼:“摳星下凡!我在審訊室里跟她耗了五六個小時,優美的臀部都坐扁了,你獎勵我頓小龍蝦怎麼了?”
周易一臉無辜的攤攤手:“哎這回可真不是我摳門兒啊,我本來都想答應了,你自己非要說那句嫁給誰,這我可不敢接。”
“切!”韓蕓菲用拳頭擋著嘴巴小聲說了句:“接了你也用不了。”
周易瞪了她一眼:“張琦華全撂了?”
“撂了個干干凈凈。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你要是想知道她一個月跟她老公幾回我都能幫你問出來。”韓蕓菲朝他眨了眨眼。
周易白了她一眼:“允許你休息兩分鐘,然后做情況匯總。
”
“我靠老大你也太沒人性了吧……”她整個人癱在椅子上,一臉生無可戀,目光掃到姜義燃,發現他正在看自己。
姜義燃用口型擺出了“小龍蝦”三個字,然后做了個OK的手勢。
韓蕓菲立刻來了精神,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腳底板多年的雞眼都自愈了。她回了姜義燃一個OK的手勢,從椅子上彈起來。“老大,我好了,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韓蕓菲正襟危坐在桌前,手里拿著審訊報告,與方才討要小龍蝦的模樣判若兩人。
“據張琦華交代,自一年前起,她伙同公司總經理徐幸之以假發票和陰陽合同的方式盜取公司款項高達三千多萬。但張琦華說她本人只分到了不足十分之一,大部分都被徐幸之給吞了。且據她所知,徐幸之獲取的款項遠不止這些,因為徐幸之在外面簽了多少陰陽合同她根本不清楚。公司出納王沁媛無意中發現了假發票一事后,張琦華將這件事告訴了徐幸之,徐堅持一定要除掉王。于是張琦華就趁晨會時假意回辦公室取文件之際,將事先準備好的置空的萬托林噴霧與王沁媛原有的噴霧調包,并在下班途中將王沁媛原本的噴霧扔進了地鐵站的垃圾桶以毀滅證據。當晚張琦華在辦公室留到八點多,是為了確保王沁媛是整層樓最后一個下班的。她在九點半時給王沁媛打電話又再次確認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在公司,然后便與王沁媛發生了爭吵。張琦華說她之前曾故意口頭上給王沁媛提供了錯誤的員工信息,致使王沁媛在工作時出錯,在電話中她又借此理由對王沁媛進行了嚴厲的責罵,甚至把王沁媛罵哭。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王沁媛情緒激動,誘發哮喘發作。”
“后來那通網絡電話也是她打的嗎?”
韓蕓菲搖搖頭:“不是她打的,但電話的內容是她提供的。之前在辦公室聊天的時候,王沁媛曾提到過自己非常害怕恐怖片,連一丁點恐怖的聲音都聽不得,甚至曾經因為不小心看到別人發給她的恐怖短視頻而引發哮喘發作。張琦華利用了她這個弱點,截取了一段恐怖音效交給了大樓保安劉銳。案發當晚劉銳從監控中看見王沁媛進入樓梯間后,就尋機打了這通電話。哦對了,有一點是我們之前忽略了的,劉銳是徐幸之的遠房親戚,特別遠那種,劉銳在大廈當保安的工作就是徐幸之給介紹的。”
周易站起身:“走吧,張翔跟我去抓徐幸之,大飛跟小董去抓劉銳。”
幾個人剛要出門,小吳接了通電話急匆匆跑過來。“老大,東星路發生嚴重車禍,有人死亡。”
“車禍找交警大隊,找咱們干什麼?”
小吳為難的看著他:“老大,死的人是徐幸之。”
幾個人聞言都深深的皺起眉,這樣的巧合實在不得不令人生疑。
周易無奈的嘆了口氣:“行吧,大飛你倆趕緊去抓劉銳。張翔跟我去趟東星路,看看還能不能摸出點兒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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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回到家時已經是凌晨。客廳里開著一盞落地燈,一個人先回家的姜義燃已經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面前的茶幾上攤著書本。廚房里的慢燉鍋傳來陣陣香氣。
周易站在門口,呆呆的看著姜義燃的睡臉,突然覺得鼻頭有點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