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斐然放下手里的尤克里里,要站起身來送他。
結果容晉在他頭上揉了一把,阻止了他要起身的動作,說了句:“不用送,師兄我認得路。”
池斐然:“……師兄慢走。”
容師兄就走了,池師弟到底是沒能把喪逼情歌的根源在哪給說出來。
師弟給師兄唱了四首喪到地心的情歌,那邊總導演正想著明天的拍攝,一天就這麼悄悄地過完了。
結果第二天拍攝就開始不順利了,金導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一個鏡頭拍了十多條,池斐然都沒過。
金導終于克制不住,暴躁的吼:“剛才不是拍的好好地嗎!怎麼大特寫就不行了!”
池斐然這是頭回受到金導的咆哮攻擊,本來就因為一直不過所積攢的壓力變成了瞬間的驚慌,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去看容晉。
容晉就在金導邊上呢,他輕飄飄來了句:“新人,這樣才是正常的。”
旁邊緊張的李源也是立刻跟上:“斐然還小,金導你慢慢教,別生氣,別生氣啊!”
金導知道這樣是正常的,但昨天的拍攝太順利了,還有剛才也拍的挺好,搞得他期待值蹭蹭的往上漲,然后就出問題了。
池斐然到底不是專業學表演的,從沒感受過那種攝像機幾乎要懟臉上的感覺。
有容晉帶著他能進入情緒還好,但對著個黑洞洞的攝影機鏡頭,他真的是很難入戲啊!
金導還是氣,把池斐然招到跟前來,暴躁的問:“你說說!到底是個什麼問題!”
池斐然只能老實回答:“我看這攝影機會出戲。”
金導:“那你看容晉你就不出戲了?!”
池斐然瞬間轉頭看了眼容晉,又扭臉看金導,像是猶豫,又像是肯定:“嗯……”
金導:“……”
小老頭看看池斐然,看看容晉。
金導:“容晉!你給我到攝像機后頭站著去!”
四周圍本來安靜忙碌的劇組人員都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準備看看容晉是不是真能去攝影機后頭站著。
然后容晉就真的去了。
池斐然有點楞,還有這種操作?
金導又對他吼:“愣著干嘛!過去就位!”
池斐然迅速回去就位了,正對著攝影機。
攝影機前頭,攝影師猶豫著要不要把位置讓給容晉。
旁邊容晉在給池斐然做心理輔導:“看我,別想攝像機。”然后就把攝影師給擠開了。
攝影師被搶了工作,只能蹲一邊去了。
金導一聲令下,場記迅速打板撤退。
池斐然面前仍舊是黑洞洞的攝影機鏡頭,容晉就站在攝影機后頭。
池斐然在腦子里瘋狂催眠自己,你是褚白,你師兄正看著你。
然后,那將容晉的臉遮擋的幾乎看不見的攝影機,似乎不存在了一般。
楚恒的臉,他的表情,他的眼神,都印在心里。
褚白眼睛里的情緒,就這樣一點點的積聚起來,像是空中聚攏的云絮,似乎是隨時有雨要落下來。
金導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只是這次,他說的是:“卡!過了!”
池斐然猛地松了一口氣。眨眨眼,感覺自己眼眶有些濕潤。
容晉從攝影機后頭走出來,目光正跟他撞上。
四周圍劇組工作人員來來往往,容晉露出個笑來,問他:“沒有師兄就不行?”
池斐然恨不能挖個坑把自己埋了,這話怎麼好意思接,他只能小聲說:“謝謝容哥。
”
容晉對他擺擺手,轉頭回去金導那邊看監視器。
金導也還在看這個特寫,看容晉過來,就又放了一遍。
結果換來容晉一句:“看來我比你管用多了,你看,效果多好。”
金導:“……”
金導暴怒:“滾滾滾!”
容晉挺愉快的準備下一場戲去了,池斐然看在眼里,覺得容晉心理素質真好。
就這麼磕磕絆絆的拍了一個多禮拜,算一下進度竟然比預計還要快一些。
之前攢著的需要吊威亞的,和騎馬的戲,也排上日程了。
吊威亞池斐然是不用的,容晉也是老手了,只要道具組那邊檢查過關就可以了。
但騎馬是要倆人一起的,劇組特地花重金租了一匹非常漂亮的賽馬來,就是因為拍騎馬戲的時候拍出來好看。
所以池斐然是要學一下騎馬的,另外金導在糾結了一禮拜以后,終于從之前刪掉的情節里,給褚白加了兩場跟楚恒比劍的戲。
然后,池斐然說:“騎馬我會啊。”
他家養馬了,他自己也有馬的。
金導以為他就是什麼動物園里,二三十塊騎一次馬的那種技術,還挺不以為然:“那你騎一個我看看。”
池斐然走到馬旁邊,踩著馬鐙瀟灑的就上馬了,那身段,漂亮的不得了。
金導:“……”
還真會!
金導覺得自己不能在小輩面前丟了面子,臉上一點沒表示,只淡定點頭:“行,那你跟武術指導學劍去。”
池斐然這次沒說什麼,但過了半天以后,武術指導來找金導了。
武術指導問:“那小孩練過啊?”
金導:“啊?”
容晉也正問池斐然呢:“練過?”
池斐然擺弄著手里的劍:“練過擊劍,這個沒。
”
第17章
這麼說著,池斐然照著剛才武術指導教的那樣,挽了個劍花。
大約是觸類旁通,他上手挺快,不過小半天的功夫,看起來已經很能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