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帥,”方鑒懶懶的點了點頭,伸出一只胳膊拍拍他床邊,指使道:“那秦美人兒,還不過來準備侍寢?”
“那方美人兒,”秦耀一邊笑著往床邊走一邊脫衣服:“今天你是準備在上頭呢,還是在下頭?”
方美人兒瞇著眼,掃了掃來人緊實健瘦的腰腹,慵懶一笑,漫不經心的發著鼻音:“懶得動,你來。”
“沒事兒,”秦耀一掀被子把人壓底下,“給我三分鐘,絕逼把你操|精神了!”
“嗯?你最近臉皮厚得見長啊?”
“跟你學的!”
……
年輕人的精力還是很旺盛的,所以,方鑒一覺睡到了上午九點多。
“你坐月子呢?還不起?”
秦耀坐在書桌上刷著題,看方鑒一動不動的瞇著眼睛在被窩里,神情懶懶的,還有些茫然,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應該是起床氣還沒有過去,就伸過腳去踹了踹他。
方鑒一個翻身,裹著被子把秦耀的腳壓在身|下,順著他小腿蹭了蹭,懶洋洋道:“別說話,我孵小雞。”
“……”
雞你大爺的……
秦耀看了看自己被人夾住的腳,掙扎了兩下沒掙扎出來,也就只能偏側著身子,任由裹得跟個蠶蛹似的方鑒扣住他的腿腳,身下不由得一麻,后脊背都隨之一抖,秦耀沒想到大上午的自己還能這樣,面上正了正色,隨即轉臉過去斜著身子寫卷子。
嗯,他不能被影響,他意志向來堅定。
做完一道數學選擇,秦耀余光掃了眼還在瞇著眼睛看他的方鑒。小白臉早上醒來的時候心思最不設防,深邃幽亮的眸子因為剛醒的緣故,還帶些朦朧氤氳的水氣,一張臉精致好看得像個名貴的白玉瓷,倦怠慵懶的縮著脖子,頭發也格外蓬松,讓人忍不住想薅兩把,然后在抱著他的頭親兩下。
秦耀咽了咽吐沫,開始在心里警醒自己。
床邊的野花不能看啊也不要采啊……他得心無旁騖專心致志……考大學考大學……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天道酬勤定力要足……定力要足……
定力要足?
秦耀不禁想到了力的作用問題。
啊,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但在他和方鑒這兩個人之間,顯然是不守恒的,他這麼精力充沛,事前事后都是一樣的精神旺盛,而方鑒卻只有在做的時候才會來精神,完事兒后倒頭就睡,果然是萬年睡神,那按照今天方鑒起床的時間來算,昨天晚上他是不是有點用力過猛了?
“做了多少遍啊?”方鑒掃了眼秦耀正在做的試卷,問了句。
“不多,”秦耀回道:“我認真算了算,昨天晚上一共也就三次。”
方鑒:“……”
秦耀:“……”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
方鑒怔了一下,有點懵然的盯著秦耀:“我操?”
“操!”秦耀一拍腦門,猛然反應過來,尷尬的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桌角!
我操!我操!我操!我操!我操!
他剛才究竟在說些什麼!?
“哇——塞——”
方鑒夸張又吃驚的拉著長音,萬年難遇秦耀這麼一次出囧,可算逮著了把柄,他滿眼戲謔的挑眉看著他,伸手反扣著中指敲了敲桌上的卷子,用一本正經的語氣問:“我問你這張卷子,這學期都做了多少遍了?”
“去去去,我知道我知道,”秦耀拍開他的手,偏過臊紅的臉答道:“七八次,老張從印刷室搬回來的,以前印刷剩下的不少,讓我們每天都復習兩三套。”
“哦,”方鑒意味深長的一笑,陰陽怪氣道:“七八次啊——”
“嗯。”秦耀正襟危坐的點了下頭。
“誒?”方鑒突然湊過來,一臉求教的虛心問道:“那你說的那個‘三次’又是什麼啊?”
“沒,”秦耀偏過臉,正經道:“你滾一邊兒去,我寫作業了。”
“哦——寫作業啊——”方鑒壞笑,又湊近了一點,很認真的和秦耀一起看著卷子,憋著笑:“I am寫作業,I am做數學,I am認真算了算,昨天晚上一共也就——”
“操|你大爺的方鑒給我滾遠點!”秦耀羞怒值一下子被方鑒調到了最頂峰,蹭的一下子站起,抄手拿起一摞卷子就要沖方鑒扔過去。
方鑒早有預料,連忙一躲,一個打滾就從床邊扯了件衣服套上,飛身閃出臥室,那動作叫一個行云流水毫不拖拉,速度快的驚人,剛才半死不活挺尸床上的樣子登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方鑒直奔衛生間,高聲笑道:“寶貝兒別生氣,我先去洗漱!”
“操!”
秦耀又氣又無奈又想笑,捂著腦門,登時感到自己的腦仁有點疼,可一想到方鑒那張蔫壞蔫壞的臉,漫不經心又睿智有光,想到一雙眼睛只有在看他的時候才會閃出那種晶亮的神采,他心底又忍不住一軟,那種感覺,就跟暖綿的春水似的,蕩漾著一層又一層的漣漪,直扣心房。
秦耀有些喪氣的坐了下去,支著頭無奈的低低笑了兩聲,他覺得自己往后,反正是沒法對方鑒真正發起火兒來了。
這難道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
這滋味……貌似還挺不錯的。
秦耀把卷子又放回了桌子上,剛剛拿起筆,還是沒忍住,又偏頭沖外邊喊了聲:“小廚房里有熱粥和菜,我早上做的,你再插上電熱一下就能吃了。
”
“知道了!你真賢惠!愛你!”方鑒的聲音聽著應該是在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