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高考的時候,有百分之六十的部分都是簡單題和中等難度的題。
至于方鑒,這個大學神不到半個小時就搞定了卷子,然后把卷子和答題卡往邊上一扔,也不管前面那幾個喜歡偷看他卷子的男生如獲至寶的眼神,自顧自的低著頭看手機。
中午他跟陳陽商量好了,陳陽給了他媽媽的微信,說是方鑒的輔導費用會按周給他發過來,方鑒和陳陽媽媽聊了聊,確定了一下輔導時間和工資的事兒。
陳陽的媽媽早就聽說過他,字里行間都是對他的贊賞和夸獎,很大方的給方鑒開出和請外教一樣的價錢,還提前給他發了個不小的紅包。
方鑒自然是沒收的,雖然他對自己同學朋友比較不要臉,但對待外人長輩,他還是比較有修養的。
巴拉巴拉跟陳陽媽媽說了一大堆謙虛有風度的話,無非就是他還是個學生,幫助同學是他應該做的,當家教對他來說只是個不以掙錢為目的鍛煉機會,聽的陳陽媽媽又狠狠的夸贊了他一把,把工資往下又壓了壓,不過對于一個高中生來說,這錢依舊不少了。
今天的最后一節自習給了語文,雖說語文老師人美音甜脾氣好,是六班公認的的班花,不過到這個臨近期末作業如山多的節骨眼上,班里大多數人早就放棄了提分慢的語文課,偷偷的在語文卷底下藏著數學和文綜,低頭悄咪咪的做著題。
沒了孫豪給他琳琳姐的吶喊助威,又是最后一節課,后排那一片人上語文課就跟被催眠了一樣,昏昏欲睡。
陳陽已經支著英語書睡著了,秦耀在語文卷子底下偷偷打著數學草稿,余光瞥了眼還在看手機的方鑒,不屑的輕哼了一聲。
顯擺什麼啊?不就是找了個兼職麼?一點也不照顧他這個嫡系學生的感受!他之前好歹還站在方鑒的角度上考慮過不少方鑒可能拒絕的原因,連怎麼勸方鑒的臺詞都想好了,誰知道這小白臉貌似還挺樂意往人家家跑的。
真是——
嫉——妒——
秦耀狠狠地在紙上劃拉了兩下,看著被劃壞了的草稿紙,突然又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
干嘛啊這是?
明明是自己要人家去的,他這是又鬧什麼脾氣?
吃飽了撐的!
秦耀有點郁悶的解著雙曲線的方程式,沒注意方鑒早就按滅了手機,趴在桌子上饒有興致的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
嗯,不錯不錯,會吃醋了。
方鑒瞄了眼秦耀的草稿紙,在桌底下踢了踢秦耀的腿。
秦耀轉頭,面無表情,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冷酷一點,聲線冷硬毫無起伏的吐出兩個字:“怎麼?”
方鑒見他這樣兒,沒忍住,飛快的拿胳膊捂著臉埋頭笑了起來,肩膀一聳一聳的,癲癇病犯了似的。
秦耀繼續冷淡的說了句:“沒事別搭理我,我學習呢。”然后轉過頭去一本正經的繼續解著他已經解了八百年還沒有解出來的式子。
一根指骨分明的白皙長指伸了過來,貌似這人是笑夠了,挺好心的指了指秦耀的卷子,低頭湊了過來,帶著聲聲笑意:“誒,我就想問問你,這道題讓你證明雙曲線的左支與圓的關系,你前面都已經寫出來他們的距離小于R,直接得出結論是相交就可以了,你自己在這兒解方程解個什麼勁兒呢?”
秦耀聞言,又仔細看了看命題,還真是,做著做著題就把題目要求給忘了!白浪費這麼長時間了!
“哦”了一聲,秦耀又氣又怨的罵了自己好幾遍,拿著筆在卷子上添著結論。
“誒!”方鑒又踢了踢他,湊了過來。
“說。”秦耀簡言意駭,他現在是真的在認真寫題。
“你知道明天什麼日子麼?”方鑒小聲問,語氣里還隱隱帶著點期待。
“知道啊,”秦耀眼不亂心不慌的看了方鑒一眼,又轉頭繼續寫著題:“元旦唄。”
方鑒臉上劃過一絲失望,他看了看秦耀,秦耀假裝沒看到,還繼續毫不留情的打擊著:“你別想了,老張不都說了嗎,元旦不放假,該怎麼上課就怎麼上課,都快期末了,大家都忙著呢,教室前面堆得印刷卷都成小山堆了,老師留的作業都寫滿了后黑板了,就算全班就你最閑,你能不能也別老光想著玩了?”
“行吧,”方鑒不知道在想什麼,慢吞吞的退到自己桌上趴著去了,他埋頭在胳膊里,側著臉露出一只眼看著秦耀帥氣認真的側顏,不知道是嘆息還是是感慨:“你好好學習吧,勤奮之星。”
秦耀沒理他,余光卻一直都在關注著邊上的輾轉反側、怎麼換姿勢都換不舒坦的方鑒,看著某個欺負別人欺負慣了的小白臉這麼煎熬,秦耀不免嘴角上揚,秦大惡霸表示自己現在的心情很舒暢啊!
他低頭寫著題,思緒翻飛。
元旦,他怎麼會忘記呢。
一月初一,方鑒的生日。
兩個人心思各異,一整節課也沒再說過話,下課的時候,秦耀還在做著數學老師留的卷子,就剩最后一道大題了,最后一道大題不是卷子上二選一的那道簡單題,而是他按照先易后難的慣例,留到最后的第二十二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