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嫉妒。”秦耀翻了個白眼,開始收拾書包。
“嗯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方鑒看秦耀收拾東西,也開始收拾自己的書包。他現在帶的東西真是越來越多了,光那幾本高中知識點總結的大厚本就已經占滿了他大半張桌子,抽屜里除了書包,還有幾本他實在無聊時用來消遣的外國名著原文。
經濟歷史,或者是人文政治之類的——他只能看得進去這些——天天坐在秦耀邊上,不時就被他蹭一下,這些書與其說是用來消遣的,不如說是用來靜心的。
否則他就看賀子興給他發的那些腐漫了。
兩個人剛一出教室門,方鑒就把書包甩給秦耀,自己揣著兜懶洋洋的往前晃悠著。
秦耀對幫方鑒拿書包這件事已經無感了,麻麻的接過,斜挎在自己胳膊上。
方鑒走在他前邊,他也不急著跟上去,因為眼睛已經粘在那人兒腿上動不了了。
方鑒身高一米八靠上,跟他差不多的,雖然現在還穿著校服褲子,從那有些微厚的褶皺來看,里面應該還套了個秋褲,但那兩條筆直修長的腿依舊挺惹眼。更何況,秦耀現在看到的,已經自動透視掉這兩層褲子了。
他感受過那種觸感,方鑒是易寒體質,身上總是冰冰涼涼的,他的皮膚也很白,晶瑩透雪,卻一點也不女氣,他身形也好,雖然沒有腹肌,但是很結實,該順滑的地方也很順滑,這對秦耀這個初手來說,還是很方便進出的。
媽的……
秦耀發現自己很沒出息的,對著方鑒都已經套上了秋褲的腿,硬——了——
“你能不能好好走路,晃悠的跟個臭流氓似的,腿瘸了?”秦耀走上前,有些不滿的掃了眼方鑒——他現在不敢再看他的腿了。
“我崴腳了。”方鑒矯情道。
“狗屁,今天下午孫豪打盹的時候,我看見你踹他了,”秦耀瞥了瞥方鑒的那只‘殘腳’,輕輕的踢了踢:“諾,就這只,水性楊花的這只。”
方鑒噗嗤一笑,揮手做散味狀:“真酸吶!”
“酸你大爺!”秦耀也跟著一樂,他才不是醋罐子,他就是挺不爽方鑒這一天天的亂勾搭人家。
嗯……最近好像方鑒還老是對著別人笑,這可不太行。
出校門的時候,方鑒把紅花油還給了門衛老李,道了謝,老李還跟他們提了下孫豪陳陽他們的事兒,兩個人胡亂打了個哈哈,說是在校外碰見小混混了,老李也就信了,說不是跟外頭的那些混社會的扯上關系就行。
秦耀和方鑒跟著笑笑,也沒說什麼話。
真正混社會的,一個吃遍校內校外的賀子興,一個豪橫拽哥史溟,他們貌似都不能說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最近賀子興跟人間蒸發了似的,以前還能在教學樓門口當個門神守個門,等方鑒約個火鍋什麼的,現在好像徹底沒影了。
聽說史溟這回是偷跑回來的,回來沒幾天就又被家里逼著回去上大學去了,所以方鑒猜測著賀子興是不是也跟著跑過去了。
倆傻缺,還有倆傻缺之間的傻逼愛情。
方鑒腹誹了句,也就把他們這事兒拋在腦后了,他和秦耀往出租房那邊走,一邊猜著秦耀的知識點,一邊點著外賣。
“自然經濟解體表現在?”方鑒看著手機問道。
“織耕分離,紡織分離。”
“解答的時候你就這麼寫?”方鑒皺眉抬了抬頭:“你怎麼不直接寫逗號和句號?”
“這是得分點,剩下的我還沒說完呢,”秦耀清了清嗓子:“一方面是外國機制棉紡織商品的傾銷,導致城鄉家庭手工棉紡織業的衰落而與農業分離;另一方面是外國資本加強對中國原料的掠奪,使中國農村商品生產迅速發展。”
“嗯,”方鑒點點頭:“有點進步了,不愧是我調|教出來的人。”
秦耀心情不錯,湊過來,看了眼方鑒的手機頁面,皺了下眉:“別老吃外賣了,家里菜還沒吃完呢。”
“嗯,勤儉節約是個好習慣,”方鑒贊同的點點頭,然后毫不猶豫的下了單:“可惜我不會。”
秦耀:“……”
穿過小集市的時候,秦耀又走不動了——
今天是大白菜大甩賣。
“誒,小伙子,給家里捎點菜回去不!這白菜八毛錢一斤,便宜著哩!”
老板裹了裹身上的有些臟破的坎肩,一邊熱情地扒拉著自家的白菜,一邊指使著在另一頭幫人裝菜的自家媳婦兒給拿個大塑料袋,對著秦耀招呼著:“來來來,買幾棵吧,很便宜的,都是自己家種、自己家拉出來賣的,原生態無污染的,健康的很!”
“那來幾棵吧。”秦耀接過塑料袋開始挑白菜。
“也不知道是誰說家里的菜還沒吃完。”方鑒站在邊上悠悠的說了句。
“你沒聽人家說啊,這是自己家種的,”秦耀認真的挑著白菜,沒回頭:“原生態綠色食品,比店里那些貼著綠色標簽、其實都是打激素的那些綠菜葉子健康多了。
”
“你不是吃的糙嗎,還在乎這些啊?”方鑒揚了揚嘴角,明知故問道。
秦耀回了下頭,看了他一眼,嗤了一聲又偏過頭去,嘆吁一聲:“誒呀,這不是在乎那個挑食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