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事兒,我說過可以包養你的。”
“滾蛋的,吃我的睡|我的,咱倆到底誰包養誰啊!”
方鑒看著秦耀從他面前來來回回走動,手腳不停的收拾著,語氣說的也挺隨意,心里頭莫名有點不是滋味。
據他對秦耀的了解,申請助學金這事兒,估計這人沒少做思想斗爭。只不過那時候他們的關系還沒現在這麼近,秦耀就只是一個人,一個人獨自承受著生活不講理似的扔給他的重壓,還要一聲不吭的,在學校里繼續接受無數張標著紅叉叉試卷帶給他一次又一次的挫敗感。
光想想就覺得挺累的。
“走了走了,要遲到了。”
秦耀很快的收拾完,看著天冷,又在校服里面套了個厚衣服,背著自己的書包,然后很自覺的把方鑒書包挎在自己身上,催促著方鑒趕緊走。
“今天多少度了?”方鑒出門就被一陣冷風襲來,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秦耀也鎖上門,也打了個寒戰,掏出手機看了看溫度:“我操,這都4℃了!?過這麼快啊!”
“后天期中考,在過一陣兒,就到期末考了。”
“真快啊!”
秦耀吸了口氣,心里不免有些焦慮,他的復讀生涯已經過去了快四分之一,然而他現在的仍舊還在班上墊著底兒,這可不是個好預兆。
“沒事兒,有我在,不會讓你一直墊底的。”
方鑒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麼,抬手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忘了,你男朋友可是站在一中食物鏈頂端的學神。”
“嗯,是,我撿到大便宜了。”秦耀笑了笑,隨后舒了口氣。
有方鑒在,他始終都是感覺踏實的。
即便現在成績依舊不理想,盡管付出的那些努力現在依舊看不到回報,盡管前途依然一片渺茫,盡管未知總會時不時的讓他感到恐懼,但是他始終沒辦法放棄那份充當明年高考黑馬的迷之自信,他相信天道酬勤,他相信苦心人天不負,他相信自己,也相信方鑒。
“踏實了?”方鑒問。
“嗯。”
秦耀心里忽然涌上些感慨,挺認真的看著方鑒:“方鑒,謝謝你,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快樂……”
“打住,”方鑒伸出一只手,瞇著眼睛盯著秦耀:“接來下,你是不是準備給我發好人卡了?”
秦耀:“……”
“然后再給我一個深情且虛偽的擁抱?”
秦耀:“!!?”
深情且虛偽的擁抱?
“再然后跟我快樂分手說拜拜?”
“屁!”
秦耀懶得再抒情,他發現他和方鑒說話,要麼就是因為知識貯備能力不足而解釋不清自己的意思,就像昨天晚上那樣,要麼就是自己好容易突發感慨想要抒個情吧,偏偏又被這不解風情的人給強行曲解意思,鬼知道這玩意兒的腦子怎麼長的,腦回路簡直完全別人的不一樣。
方鑒看了他眼:“沒事兒別總是跟我說謝謝,怪煩人的。”
“得,我還不能跟你客氣客氣了?”
“不能。”
“那行吧,你就等著天天找挨罵吧。”秦耀笑道:“果然啊,方賤啊方賤,真不知道你咋想的。”
“那就別想了,走吧。”
方鑒一把將校服拉鏈拉到頭,兩手揣進兜,剛想晃悠著步子往前邁腿,誰知道因為身|下某個地方突然被牽扯,致使他整條腿跟著一抖,一腳踩空了臺階,右腳一下子崴在了地上,緊接著腳踝骨咔嚓一下,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嘶——”方鑒終于還是把久憋心里的那口氣給“嘶”了出來。
“我操,你什麼情況!”秦耀急忙過來攙著他,“這麼不到十公分高的小臺階你也能崴腳,你也真是夠可以的了。”
方鑒心說還不是因為你這個臭傻逼干的好事!
秦耀無奈,一邊嫌棄方鑒沒用,一邊在路口狠心攔了輛出租。像方鑒這麼一瘸一拐的走,去學校趕早讀肯定是來不及了,除了打車,他別無二選。
車里,秦耀看著出租車打卡表上的紅色數字不停的漲,尤其過了一個紅綠燈的時候還停了一會兒,他的心簡直都在滴血!
操|他媽的!
他兩天的菜錢!
方鑒余光掃了眼秦耀那雙簡直可以把打卡表吞了的眼睛,又有點小心酸又忍不住想笑,他拍拍秦耀肩膀,安撫道:“行了,一會兒我付。”
“滾一邊歇著去,”秦耀揮手:“瞧不起誰呢!我還不至于連打車錢都掏不起。”
方鑒嘖了一聲,“秦爺壕氣。”
緊趕慢趕,兩個人可算是趕上了早讀,門口那個跟方鑒挺熟的門衛大爺,還挺熱心的從值班室里給他拿了一瓶紅花油。
不知道是不是秦耀覺得哪里有點奇怪,他總覺得今天教室里有些詭異,但又說不上是哪里有點不對勁兒,就是覺得一些同學看自己的的眼神怪怪的,讓他莫名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秦耀看了眼方鑒,那貨正在邊上抹著紅花油,都是剛進屋,方鑒自然也是什麼都不知道。
還是他太敏感了?
秦耀突然想找個人問問怎麼回事,但是后排孫豪陳陽趙瀾他們幾個人還沒有來,前排周算倒是見他進屋的時候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但苦于背著小棍子來回走動的張帥帥,這個三好學生還是忍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