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鑒抬眼看了看,眼神中掠過一絲流光,隨即一手扯著他的衣服遮住,低頭下了訂單:“那就牛排和意面,我減肥是有固定的飲食搭配,光吃草營養跟不上。”
晚飯方鑒吃的是牛排和沙拉,秦耀的是牛排和意面,水足飯飽后,方鑒給秦耀拿了一身自己沒穿過的衣服,“我媽的屋子只能她自己住,客廳沙發是可折疊的,你一會兒在那兒睡。”
秦耀點了點頭,他可不想方鑒似的那麼事兒逼,在哪睡都無所謂,洗漱完換了衣服后,他剛想去方鑒書房拿本書背一會兒,就見一身浴袍的方鑒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也就是他睡覺的地方——裹著給他拿的小毯子,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播著一個陰森血腥恐怖喪尸片。他前腳剛踏進客廳,投影里就猛然竄出來一個披頭散發被削了半個腦袋的惡鬼,著實把他嚇了一大跳。
“洗完了?看會兒電影嗎?”
方鑒轉過頭,他也剛洗過澡,半長不短的頭發還有點濕,凌亂地散在白皙的額前,有些冷白的臉也因為洗了熱水澡后染上一層柔和溫潤的光,讓他看起來顯得愈發慵懶愜意,因為他裹得那床小被子的原因,竟然還有幾分可愛。
“可愛”這個詞,突然之間變得有點奇怪了。
秦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對面那個人是方鑒而不是自己眼花后,有點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逞笑道:“我可沒你這麼有閑情逸致,大晚上的看恐怖片,還睡不睡了?我去你屋背會兒書,等你看完我再過來睡。
”
方鑒本來也是隨口一問,點了點頭就繼續靠著沙發看電影,滿屏的殺戮血腥再加上巨大逼真的投影特效,很容易把人帶入場景,他雖然不怕這種玩意兒,但是任何人只要在喪尸群里身臨其境,內心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掙扎的,這也就是他看這種電影的樂趣。
等到電影放完,方鑒關了投影儀后回到自己屋,書桌上合著一本歷史文化史課本,卻沒看到書桌上有人。他又往里走了幾步,秦耀已經趴在他床邊上睡著了。
應該是背完書之后看他還沒過來,沒好意思去沙發那里趕他走,自己又困的不行就先趴這兒了。
秦耀穿的是他的一身灰色棉質家居服,因為兩個人的身高都差不多,他穿著也是十分合身,軟綿的布料隱約勾勒著他結實的肩線,一路描至他的腰|臀,往下是修長筆直的長腿,整個人側身趴著,連鞋也沒脫,半耷拉在床邊。
“秦耀,起來。”方鑒看著他,小聲說了句。
床上的人睡得正香,哪里能聽見這麼小聲的話,胡亂抓了把自己的頭發,接著睡了過去。
“秦耀,起來。”方鑒看著他,抬腳踢了踢他的腿,沒把人弄醒倒把他的鞋給踢了下來:“我數三個數,你再不起來我不管你了。”
秦耀睡夢正酣,無動于衷。
“三……二……二點九,二點八,二點……算了,一,睡死你算了。”他關了燈,躺倒床邊另一側,給自己和秦耀都蓋上了被子,然后翻了個身,背對著秦耀,眼睛卻凝視著眼前一片黑暗,神色異常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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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騎虎難下
早上電話響的時候,秦耀都沒顧得上自己在哪兒睡的覺,偌大的屋子里回蕩著他的手機鈴響,讓他猛然從睡夢中驚醒,飛快起身走到客廳,接了電話。
是秦磊打來的,給他轉了一千塊錢,說是預支的薪水,從老爹的語氣來聽,他在廠子里的工作不算太累,就是耗時間這點有點熬人,十多個小時的工作時間,中午只有一小時的時間吃飯睡覺,一個月三千多塊錢,干得好的話還有獎金,掙的錢雖然不算太多,但也夠他們倆吃飯睡覺的了。
當然,這得是他申請的貧困生批下來后才有保障,秦耀想了想,不知道自己的條件夠不夠免書本費的。
“……你也別省著,我知道你們學習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錢不夠只管說,我能幫你的也只有在錢這方面了。”
“知道了,你也保重,別老抽煙喝酒了,對身體不好。”秦耀聽著老爹那幾近干啞的說話聲,皺了皺眉。
“知道了知道了,沒事兒掛了吧,我到上班的點了。”
“嗯。”秦耀掛了電話,看了眼時間,剛六點整,余光瞥到沙發上的小被子,又抬頭看了看里屋,這才發現他昨天晚上好像是和方鑒在一起睡的。
簡單洗漱之后,他換上了自己的衣服,看著時間還早,正好身上有了錢,還能給方鑒做個早餐。
屁,他在心里立馬否定,什麼叫‘給方鑒做個早餐’,他只是單純的,感激昨天晚上那頓牛排而已。
僅此而已。
去里屋關門的時候,他又看了眼安靜的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沉靜如水的雪白的人,初晨的光透過玻璃窗,柔和的拂過他倦怠的眉眼、鼻梁和嫩紅色的唇瓣,然后點灑在他線條明晰的臉上,最后在他的身上,鍍上一層淡而繾綣的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