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知揚還是一張娃娃臉,因為出席儀式,特意把耳廓上扣著的三個骷髏銀環都取了,只涂了點發蠟,露出額頭。
他給自己倒了杯水,兩口喝完:“誰不是呢,我臉上這幾塊負責微笑的肌肉都快萎縮了!”
說著,他理了理領口,特意將還沒捂燙的和平勛章擺正。
夏加爾見狀,立刻彈了彈自己肩章上不存在的灰塵。
葉裴抱著手臂,翻了個白眼:“夠了啊你們,知道你們一個拿了和平勛章,一個升了中校,不用再提醒和強調了。”
她看了看時間,“指揮和祈言還沒到,他們會不會被媒體堵在廣場上了?我走的時候望了一眼,陣勢真可怕,我懷疑全勒托的記者都出動了!”
“我覺得不止全勒托,應該是全中央行政區?”夏加爾也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指揮的職銜以前因為霍奇金和克里莫在,為了制衡,被壓了好多年。這次將以往的軍功加在一起,直接升了一星上將!
你想想啊,指揮還不到三十歲,以前是聯盟最年輕的準將,現在又成了聯盟最年輕的上將,還是第一次公開露面,我要是媒體我肯定也要瘋,肯定輕易不會放人。”
因為陸封寒這個總指揮只是準將銜,連少將都沒夠上,導致他手下的幾位艦長通通停在大校的職銜不能升。
這次徹底消滅反叛軍,陸封寒多年軍功累計,升上一星上將后,梅捷琳、維因幾個終于動了,獲封少將。
這也導致授銜儀式上,一眼看過去,新上來的這批聯盟將軍都出人意料的年輕。
記者采訪時問的問題也跟以前不太一樣。
“現在星網上很多人都在問,梅捷琳少將現在是單身嗎?”
被這聲“少將”叫得飄飄然,梅捷琳難得滿身莊重,繃著表情,點頭:“是。”
“請問梅捷琳少將喜歡什麼樣的人,這個問題可以回答嗎?”
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克制住想換坐姿的沖動,梅捷琳回答:“我喜歡聽話的,我教他的花——東西能一晚上學會最好。”
聽出其中的停頓,維因和杜尚齊齊別過臉,不忍直視,心想,是想說“花樣”吧?果然不能指望梅捷琳吐出什麼正經的答案來,竟然當著全聯盟的面開黃腔!
不愧是你。
反倒是坐在中間的陸封寒神情最為淡定,隔十幾秒朝祈言在的位置望一眼,聽完梅捷琳的答案也看不出半絲火氣。
在維因、龍夕云和杜尚都被問過兩輪后,終于有一個記者小心翼翼地向陸封寒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請問陸上將,在最終決戰中露面的人形戰斗機甲以后會繼續投入研究嗎?”
陸封寒:“會。”
“請問主要研究地是在白塔還是聯盟的實驗室呢?”
陸封寒:“各有側重。”
有人接著問:“聯盟日后沒有了戰爭,人形戰斗機甲所需的研究經費高昂,您對星網上所說的‘繼續投入研究是浪費稅收’的觀點持什麼態度呢?”
陸封寒:“反對。”
“您反對的理由是?”
陸封寒:“機甲以后有用。”
“您作為將反叛軍的智者押解回首都星的人,請問您對智者有什麼看法嗎?”
陸封寒:“我沒有看法。”
又一個記者擠上前:“戰爭已經結束,聯盟軍方著手準備裁軍,如果您不再擔任軍職,會做什麼工作呢?有過相關的考慮嗎?”
陸封寒準備說有人養了,想了想還是改口:“工作已經找好了,給某個人當貼身保鏢。”他還強調,“任意時間,任意地點,貼身保護。”
梅捷琳聽著牙酸,在心里嘀咕,指揮你前面不是還惜字如金、高冷無比嗎,怎麼一問到日后打算,您就巴不得把工作合同都拿出來炫耀了?
一個娛樂版的記者聽出其中貓膩,擠上前,拿到提問機會后立刻問道:“陸上將現在婚姻狀況一欄空白,還是單身,請問對另一半有要求嗎?我們把這部分內容放到頭版!”
這是暗指他還需要征婚?
陸封寒一身軍禮服難得穿得筆挺又整肅,靠到椅背上,戴著白手套的手搭在桌面,回答:“很快就不是空白了。”
說話的同時,他越過無數人,望向坐在座位上的祈言,眼神倏地溫柔下來。
祈言一身貼身剪裁的黑色西服,襯得皮膚霜白,有種清冷與矜貴感。
可是和他對視,不過幾秒,祈言就不由地別開了視線。
陸封寒勾起唇角,隱隱露出笑。
他這句話一出,現場安靜片刻后瞬間嘩然。
婚姻狀況一欄很快就不是空白,意思是……陸上將已經有了結婚對象?
而梅捷琳幾個暗暗對視——
這是炫耀吧?就是明明白白的炫耀吧?
從前線炫耀到勒托,還沒夠?
您的征途是全聯盟?
這個男人真是虛榮!
立刻就有消息靈通的記者高聲問:“請問陸上將的結婚對象是才獲得了聯盟銀盾勛章的白塔首席Y神嗎?”
自戰勝以來,白塔首席的風頭就十分強勁,星網搜索和點擊率極高,是唯一能跟陸封寒爭鋒的人。
現今兩個名字連在一處,在場的記者都恨不得將話筒塞到陸封寒嘴邊,刨根究底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