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捷琳攻勢落空。
電光火石間,已是數次交手,兩人眉目凜厲,氣都沒有喘一聲。
文森特下意識地降低音量:“梅捷琳近身格斗水平也是數一數二,反正我看維因跟她對打,十次里八次都是輸,很可怕!”
祈言也看出來,兩個人反應能力都是頂尖,招式狠厲還帶匪氣,不按套路出牌,你來我往間,出其不意,旁觀者都能看出驚心動魄。
這時,戰局中的梅捷琳重心驟降,敏捷避開陸封寒攜有千鈞之勢的旋踢,爾后單手撐地,縱身躍起,沒想到襲至面門的一腳被陸封寒擋下,狠狠攥住的同時反手就是一擰。
梅捷琳重重摔在地上,又立刻起身,不料起至一半,緊接著就被陸封寒當著腹部一腳。
攜的力道太大,她踉蹌接連后退,后背“砰”的一聲撞在了金屬壁上。
梅捷琳痛得靠著墻壁沒動,左手做了個手勢,緩了緩呼吸:“不打了不打了,真不打了,再打要殘了!”
陸封寒這才停手。
梅捷琳的公主切已經被汗水浸濕,一縷一縷很是分明,她沒心思理會,盯著陸封寒,嗓音粗啞:“指揮,你悄悄去哪里集訓了?單人戰力水平漲這麼快是會被人看成怪物的!”
說著,她突然福至心靈,瞟了眼跟文森特站在一起的祈言。
領悟了領悟了,這他媽從頭到尾打這麼兇,全方位炫技,原來都是打給一個人看的!又是這樣!
梅捷琳仰頭,露出布滿汗水的脖頸,呼了口氣——配合了整場表演的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勞務費。
連接新兵訓練區的視頻被切斷,維因幾個的卻還連著,紛紛在里面大呼小叫,甚至吹起了口哨。
梅捷琳緩過來后站直,沖著金屬壁上亮起的幾個對話框:“請各位觀眾自覺繳納入場費,在一個算一個,不準逃單!”
另一邊,陸封寒走向祈言,明明才從戰局中抽身,卻無一絲狼狽,整個人仿若殺氣未消的鋒刃。
因為他身上的氣息太過強勢和逼人,文森特不由后背發毛,本能地往旁邊退了好幾步,盡量遠離。
陸封寒覺得血液里好像有某種因子被激發了出來,看見祈言拿著他的外套,干干凈凈站在那里,看自己的眼神專注,心底的情感像旱季草原上燃起的離火,不用風吹,便蔓延出炎天火線。
“祈言。”
陸封寒的嗓音磁啞,戾氣半絲也無。
祈言聽他叫自己的名字,便回應他:“嗯?”
很想就這麼吻下去,借由祈言微冷的唇降下自己的熱燙,卻因為地點不對,不愿讓旁人見到祈言獨屬于他的一面,陸封寒上前一步,左手撐著金屬壁,手臂與身體組成狹窄空間,右手一把攬過祈言細瘦易折的后腰,緊緊貼在自己身上,隨即懶散低頭,枕著祈言的肩,半垂下眼,咬了咬他的耳垂,勉強過癮。
身體被對方身上傳來的洶涌熱意包裹,祈言抓著陸封寒衣服的手指一縮,隨即又在熟悉的氣息中沉溺。
同一時間,視頻對話框和訓練室里,幾道抽氣聲齊齊響起。
這、這什麼情況?
我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第八十九章
幾個艦長都在的臨時通訊頻道里, 詭異地安靜了許久。
直到杜尚出聲:“怪不得,怪不得!”
龍夕云也道:“難怪。”
維因有些摸不著頭腦,心里浮出一個猜測又不膽戰心驚地不敢確定:“怪不得什麼?難怪什麼?”
他語氣小心翼翼, 像是害怕戳破美夢,“對了, 指揮他動作有點奇怪……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杜尚語氣飄飄悠悠, 意味深長:“應該就是你想的那樣。”
不瞎的都能清楚看見,指揮抱著祈言, 那恨不得把人貼身上的勁兒,以及只打了一架,下巴擱人身上就跟沒骨頭似的,太扎眼睛了!
維因遭到了海嘯般的沖擊,說話都磕絆起來:“可是、可是我……我三年的工資都扔去下注了!我的致富之路斷了?”
一直在悄悄旁聽對話的梅捷琳心里一陣暗爽——你的財富之路碎成了一塊一塊, 就成了我的墊腳石!
唉,大恩就不言謝了。
維因一陣混亂后,依然不愿相信:“可祈言看上指揮什麼了?雖然是指揮, 但,竟然有人愿意跟指揮談戀愛!能談戀愛的, 不都要很有手腕、很會哄人、很有情調才行嗎?”
至于陸封寒, 非戰時,每天大半時間由訓練室和指揮室均攤, 長年不休假, 沒事絕不下星艦一步。至于情調?寧愿吃營養劑都懶得熱一下土豆泥罐頭的人,哪里來什麼情調?
不過, 指揮好像給祈言做過吃的?
梅捷琳聽出維因的妒忌和不忿,摸了摸下巴:“大概是臉長得好看吧。”
維因沒了聲音,因為這一點無法反駁。
他承認, 論臉的話,指揮在遠征軍確實數一數二,只是因為身份和平時的迫人氣場,很少有人會注意到。
這場半公開的比斗后,開始有不少真真假假的消息從各巡視星域的艦隊里反向傳回來,文森特作為副官,十分盡職地做了一個收集匯總。
“一種受追捧的說法是,當年在勒托,祈言答應救重傷瀕死的指揮的條件是,指揮必須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