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當年他也是在關山月一擲千金的人,雖然算不上輕狂浪子,也惹過不少桃花風流債,只可惜死的早,情之一字便也煙消云散。后來從漫長的沉睡中蘇醒,合眼緣的對象不是沒有,只是他再沒有了少年時鮮衣怒馬的心性。
如今老樹開花,良辰美景在前,木葛生看著柴束薪,摸了摸嘴唇,往日風流場上的手段被他一個不落地想了起來,腦子里頓時冒出了許多難登大雅之堂的念頭。
他在各種花樣里神游了半天,最后清了清嗓子,看著柴束薪,道:“三九天,我今天還要喝藥嗎?”
柴束薪一愣,接著以譴責的目光看著他,“不管怎樣,必須吃藥。”
“打個商量唄。”木葛生拿出了他的奸商嘴臉,“我親你一口,少一兩藥,行不行?”
柴束薪:“……”
柴大公子的臉色成了煮熟的蝦,極其艱難地擠出兩個字,“不行。”
木葛生其實知道這事沒戲,就是忍不住想要逗逗他,這麼好玩的柴束薪他也很久沒見過了,“行吧。”他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那我們折中一下行不行?”
“……怎麼折中?”
“我一路從蓬萊趕回來,等不及要見你,遠路風塵,身上乏得很。”木葛生湊近他,道:“今天不喝藥了,泡藥浴,行不行?”
柴束薪不覺有異,半點沒聽出對方的話外音,立刻點了點頭,“好,你先歇著,我去準備。”
木葛生一看就知道這人沒明白自己的意思,他也不急著挑明,等到柴束薪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從浴間出來,“水溫我試過了,冷了就叫我來換水,別泡睡著。”
木葛生直接把他又拽了進去,“哪來的這麼多麻煩,一起泡。
”
柴束薪:“?????!?”
對方直接傻在原地,臉色精彩紛呈。
木葛生看著他,心里狂笑,一邊忍笑一邊去解對方的衣領,柴束薪這才反應過來,簡直要原地爆炸,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下意識就把對方往外推。
這架勢仿佛流氓非禮良家女子,真不知道誰才是被強娶的那一個,木葛生道:“三九天啊三九天,你好意思給我蓋那張蓋頭,現在反倒來害什麼臊?”
“再說了,我沉睡這些年,你幫我保存身體,什麼沒看過?”這人生怕不夠刺激,油門直接踩到底,趴到對方耳邊吹了一口氣,“活的不比死的好玩嗎?還是我們柴大公子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癖好……”
話未說完,柴束薪忍無可忍地堵住了他的嘴,伸手關上浴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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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貪得無厭》預收中,謝謝大家
第75章
柴宴宴三人一大早就被木葛生打發了出去,當晚誰都沒回城隍廟,連黃牛都跟著烏畢有跑去酆都蹭住。
心照不宣。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都聚在了城隍廟門口。
不約而同。
不得不說,八卦真是使人默契。
安平打量著廟門,斟酌道:“我覺得問題不大。”
柴宴宴:“為何?”
“以半仙兒的性格,要是對這門……婚事有意見,他早就說了。”安平想了想,道:“而且他們二位昨天要是真發生了什麼爭執,這廟門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樣,早被拆了。”
“不可能。”烏畢有立馬反駁:“就算他倆吵架,羅剎子也不會動手。”
“那至少羅剎子不會繼續待在廟里。”安平指了指空空蕩蕩的臺階,“他肯定一早出來蹲著了。”
柴宴宴腦補了一下安平描繪的場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四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沒討論出個所以然,柴宴宴嘆了口氣,“可惜我哥還在蜃樓,那邊接不到信號,不然他肯定有主意。”
只有當朱飲宵不在的時候,仨小孩才能意識到對方替自己扛了多少鍋。
“我說各位,要不咱們還是先進去。”黃牛道:“在這兒站著也不是個辦法,就算真有什麼事,也得先見著那二位。”
三人齊齊轉過頭看著他,異口同聲道:“那你先進。”
黃牛:……三個瓜慫。
都是人精。
最后黃牛打頭陣,一行人探頭探腦地走進城隍廟,四下寂靜。
黃牛推開后院門,正巧撞見柴束薪從廚房里走出來,對方微微一頓,朝他點了點頭。
“您早,您早。”黃牛點頭哈腰,試探道:“您這是……剛吃早飯?”
“我吃過了,廚房里正熱著粥。”柴束薪看了一眼院門口趴門縫的三個小輩,淡淡道:“別站著了,進來吃飯。”
烏畢有率先忍不住,走進院子,問柴束薪:“那啥,那個誰呢?”
“還在睡。”柴束薪端著一只托盤,轉身上樓,“你們動靜小一點,別吵醒他。”
柴束薪的表現太過平淡,和想象中天差地別,以至于四人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烏畢有好半天才道:“……就這?”
黃牛:“我的祖宗,這還不好嗎?非要看著羅剎子把我這一畝三分地拆了?”
安平思索片刻,道:“其實我覺得羅剎子的心情很好。”
烏畢有:“你怎麼看出來的?”
安平:“要是平常你叫半仙兒那個誰,羅剎子早就訓你了,但是今天他什麼都沒說。”
烏畢有:“……艸,還真是。”
黃牛在院子里轉了一圈,忍不住道:“所以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雖然不太想承認。
”安平道:“但你這句話說出了我們所有人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