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就知道。”木葛生笑瞇瞇地撐著下巴:“還是師兄好。”
“外界最近出了很多亂子,稍后我會派人把消息整理好送上來,你先不要亂走動。”
“知道了。”木葛生揮揮手,“再捎帶點吃的吧,我餓了。”
“我會去看看膳房有沒有葷腥。”林眷生嘆了口氣,“你不要亂抓白鶴,那真的不好吃。”
林眷生交代木葛生靜養,這人當然不可能聽話,對方前腳剛走,他立刻就要下山。
然而劍閣道太長,從山顛走下去至少要一天一夜,木葛生干脆抓了只白鶴,騎鶴乘風而去。
他并沒有直接離開蓬萊,而是先到各處搜刮了一番,瑤臺的奇珍、瓊樓的金銀、還順手從不知哪位長老房里拿走了一把癢癢撓,雞零狗碎裝了一大袋,沉得白鶴險些飛不動。
蓬萊有禁制,出去容易進來難,即使他是天算子也不能出入自如,所以走之前先撈個夠本。
就算不清楚如今外界是什麼情況,但無論什麼時代,錢總是多多益善。
不過木葛生記得當年蓬萊的門禁還挺寬松,如今變本加厲,大概是柴束薪當年闖山門給眾人留下了太深的心理陰影。
等到他終于覺得差不多了,決定走之前先去膳房找點吃的,他不能明目張膽走正門,拾起了多年未用的老本行——偷雞摸狗,必翻墻。
然而或許是多年不用手腳生疏,木葛生剛跳下墻就砸到了人,“艸!你要死啊!”
對方是個少年,一身蓬萊弟子裝束,聲音怎麼聽怎麼耳熟,木葛生一把拎過人的領子——居然是烏畢有。
“傻閨女?”
“老不死!”
烏畢有一見他就大叫:“我可算找到你了!”
“你怎麼跑到蓬萊了?”木葛生松開對方,“找你爹我干嗎?”
烏畢有手里拿著一只雞腿,明顯也是來偷吃的,對方把手背到背后,掩耳盜鈴道:“我他媽找你半個月了!有正事!你趕快跟我走!”
“收聲,當心把外人引來。”木葛生一手把包袱甩到身后,一手拽過烏畢有,“這里人多眼雜,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兩人跑到一個偏僻處,木葛生順走了烏畢有手里的雞腿,邊吃邊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烏畢有找他肯定是有正事,而且十萬火急,否則這小子不會上演千里尋親的戲碼——來回路程夠他犯幾百次中二病了。
“你失蹤大半年了!”烏畢有道:“連招呼都不打!我不去找你我找誰?”少年氣急敗壞,“你既然醒著,為什麼不回來?”
“我今天剛醒。”木葛生示意背后的大包袱,“這不就要打包家當回去了,話說你是怎麼進來的?”
“安平手里有一枚蓬萊玉牌,可以解除禁制。我找你找了半個月,連茅房我都翻遍了,你到底在哪兒?”
“我睡的地方比較高,最快上去就得一天一夜。”木葛生指著遠處的劍閣,“以閨女你的身高,可能得更慢些。”
烏畢有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抓著木葛生的手腕就往外走。
“閨女你走慢點,飯后不宜劇烈運動。”木葛生道:“我們這是要去哪?”
“去市一高。”烏畢有道:“我爸在那給你留了東西。”
第71章
烏畢有嘴里的爸顯然不是木葛生,那麼就只剩下了一個解釋——烏子虛給他留了東西。
在市一高。
市一高的校史可以追溯到民國時代,但甚少有人知道的是,這所學校最初的校董,是烏子虛。
后來學校轉交公辦,但依然保留了一間校史館,是一座不大的仿古建筑,青磚烏木,黑瓦白墻。
烏畢有事先在山門外設好了縮地陣,兩人一路急行,幾乎在轉瞬間就到了市一高。蓬萊和外界有時差,下山時還是正午,出陣后已是深夜。
烏畢有簡單和木葛生復述了如今諸子七家的情況,“煮夜宵全家都在蜃樓施工,已經大概補了個架子,水天之境的塌方已經止住了,不會波及人間。”
“藥家那邊一開始有安平撐著,柴宴宴那娘們兒回去之后情況好了很多,不過安平被他媽暴揍了一頓——當時兩家剛談完生意,安夫人扯過安平就是一通胖揍,揍完之后直接扔給柴宴宴急救,真他娘的刺激,給我們都看愣了。”
“城隍廟那邊沒什麼事,羅剎子前幾天剛從水天之境回來,正帶著羅剎家收拾柴菩提,那女人最近大概焦頭爛額。”
他頓了頓,又道:“酆都那邊沒什麼事,我都解決了。”
市一高深夜封校,兩人翻墻進了操場,木葛生聽完他的敘述,道:“你去見了崔子玉?”
“不是我找的他。”烏畢有道:“那時我們被困在水天之境,臨走前羅剎子交代我,讓我回酆都后去看看我爸。”接著又說了在祠堂門口遇到青衣判官的事。
崔子玉交給他一份來自烏子虛的遺囑,烏子虛在市一高留了東西,留給木葛生。
那時他對這份遺囑很不解:既然是留給老不死的東西,為什麼要告訴我?
上代無常子去世時,曾預想過今日的局面。崔子玉答:他料到您會與天算子不和,而他留給天算子的東西,或許可以解開您的心結。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