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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白囍》第78章

女孩連忙應了,跑出營帳外,木葛生看著小峰子,“你妹妹走了,覺得疼可以喊出來。”

小峰子呻|吟著開口:“外面在下雨,您讓她多加件衣服……”

“好。”柴束薪替他診了脈,片刻后道:“城上戰況如何?”

“我不太懂……但是好多人來不及到醫療營就死了,大家都在拼死一戰……”

“……木葛生呢?”

“木長官還好,受了點傷,但還撐得住……”

“我知道了。”柴束薪輕聲道:“你做的很好。”

“……您很冷嗎?”

“我沒事。”柴束薪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小峰子身上,“你好好休息,這里有我。”

短暫交談的片刻,他的手一直在抖,甚至快過了對方的脈搏。

長街兩旁擺滿了酒壇,陰陽梯中陰兵狂涌,卻始終不能超過酒壇一步,長街上擠滿了兵馬,松問童殺紅了眼,砍瓜切菜般收割著人頭。被舐紅刀砍頭的陰兵瞬間化為一道青煙,骨灰飛散,松問童的衣襟幾乎被染成了白色,又頓時被暴雨沖刷而去。

狂涌而來的陰兵越來越多了,雖然提前將山鬼花錢放入酒壇中布陣,但一條街說到底是不可能阻擋軍隊太久的。街口太窄,陰兵不能四散,便踏著同伴的頭顱踩上半空,一層疊一層,盔甲摞在一起,如同一面巨大無比的青銅。

有人吹響了號角,陰兵發出嘶啞的嚎叫。

松問童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鬼哭狼嚎,他咬著一縷濕發,渾身肌肉繃緊,骨骼爆出刺耳的咔嚓聲,最后他擰了擰脖頸,仿佛憑空長高了一寸,他甩掉外衫,汗水和熱氣源源不斷地從毛孔里冒出來,雨水甚至無法近他的身,在半空中就被蒸騰。

這是蓬萊秘術“雪燃”,他在劍閣待了整整三年方才練成,通過運行經脈而調整骨骼四肢,將人的潛能催發到極致。練成的那一日有漫山大雪,他埋下一顆種子,吐納運息完畢,雪地中開出了一朵蓮花。

他緩慢地呼吸,全身都被調整到巔峰。只有秘術是不夠的,極致的功法需要配以極致的外力——墨家代代相傳的舐紅刀術,這一刀由盤古開天辟地而來,出刀的剎那,連陰陽都可以被斬斷。

有熟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當你掌中有刀的時候,沒有什麼能攔住墨家人。”

“果然這麼熱鬧的場面少不了你啊,媽。”松問童朝記憶中的女人笑了笑,仰頭長長地吐息,接著一聲暴喝,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街邊的酒壇一個個炸開,烈酒和暴雨混在一起,狂潮般將松問童托上半空。他將全身的力量催動到了極致,拔刀出鞘,無比凌厲地斬下。

那是美而暴烈的一刀,在空中畫出一個完滿的圓,刀光撞上銅墻,仿佛日落沉江,掀起滔天巨浪,堆積如山的陰兵瞬間土崩瓦解,哀嚎著化為齏粉。松問童一刀力竭,整個人摔趴在地上,狼狽地拄著刀爬起來,大吼道:“烏孽!”

“無禮小輩,要叫太歲大爺!”一道紅光從陰陽梯中沖出,跨過層層人群,從背面將陰兵攪了個人仰馬翻。烏孽邊戰邊走,迅速突出重圍,將手中花球朝遠處擲去,“小子接著!”

花球拋上半空,松問童凌空一踢,直接飛到了長街盡頭。

花球落地炸開,變成一面朱紅大鼓,暴雨敲打著鼓面,嘈雜如萬馬蹄聲。

烏子虛站在鼓前,抬頭望去,緩緩吐出了最后一口煙。

他扔開煙桿,縱身躍上鼓面。

安平看著烏畢有丟開煙桿,起身走入暴雨之中,低沉的鼓點聲隱隱傳來,他追出門去,發現街頭不知何時放了一張大鼓。

烏畢有躍上鼓面,少年在雨中折腰而立,雙手翻轉,是一個舞蹈的起手式。

木葛生站在不遠處,他橫抱著一張琵琶,遙遙和少年對視,緩緩開口——

剎那間雨聲止歇,天地俱寂。

烏孽出手攔住陰兵,松問童沖出人群,狂奔進長街一旁的關山月——樂樓今夜門窗大開,頂層天臺放滿琴架,琵琶琴瑟陳列開來。松問童一把抓過一張琵琶,在暴雨中急急撥弦。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木葛生看著烏畢有。

松問童看著烏子虛。

琵琶嘈嘈切切,音如裂帛,有歌聲拔地而起——

“豈曰無衣?紅妝縞素!

豈曰無言?焚詩千賦!

豈曰無歌?長歌當哭!

豈曰無戰?窮兵黷武!”

鼓上人驚鴻而舞,凌厲曼妙,如破陣之劍,如繞指之柔,銳不可當的殺氣和驚心動魄的艷麗融為一體,有如力拔山兮的沉重,有如白鶴展翅的輕盈。隨著舞者拔劍般一躍而起,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凝聚成了實質,天上地下,無有不從。

這絕非凡俗的舞蹈,而是陰陽家的傾世絕學——將軍儺舞。

陰陽家可御神鬼,姑妄煙桿在手,甚至能使閻王聽令,然而面對十殿閻王都束手無策的數萬陰兵,能與之對決的唯有陰陽家失傳已久的上古之舞——“將軍儺舞已失傳數百載。”當日烏子虛在城西關,難以置信地看著烏孽,“上次將軍儺舞現世,還是蘭陵王在軍中奏破陣之樂,大爺您居然還保有這段絕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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