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梁卓就終身難忘了。
除了震撼,戰場更多的還是殘忍,遍地都是尸體, 染紅了腳下的土地,斷了胳膊的, 被割掉腦袋的,瞪圓眼死不瞑目的, 漫山遍野數之不盡。
柳瑾舉著剛配給他的長劍,將其狠狠刺進敵人身體,長劍拔出時被血飚了滿臉。他抹了把臉, 沒來得及歇息,又接著將劍捅進更多敵人的體內。
他不斷地殺啊殺,手臂腰側沒被盔甲覆蓋的地方也被劃傷了,鮮血浸濕了衣衫。
柳瑾從始至終都沒遠離過白起,一直看著白起的位置。因此在護衛隊某人突然倒戈,拔劍想趁亂刺殺白起的剎那,柳瑾也是最快反應過來的。
他甚至都沒多想,完全出自本能地迅速沖了過去,緊抱住白起,用他的身體給白起擋住了那致命一擊。鋒銳長劍刺進柳瑾身體,拔出時劍身竟是黑的。那劍上還涂了毒!
白起將后背留給護衛隊,沒想到竟有人倒戈,他剎那驚愕至極,猛然揮動長劍殺光了面前對陣的人,接著轉過身抱住下墜的柳瑾。其他護衛隊此刻反應過來,揮劍將那叛徒直接殺了。護衛準備的很充分,本想著萬無一失,卻沒想到柳瑾居然過來拼死相救。他被劍刺穿了心臟,臨死都瞪著雙眼,痛恨以死都未能完成任務。
其他護衛迅速朝白起聚攏,絞殺著趁機過來想先殺主帥的敵軍。白起抱著柳瑾,手顫抖著喚他名字,連戰場局勢都顧不上了。
柳瑾虛弱地躺在白起懷里,臉色煞白,預感到自己必死無疑了。
他舉起滿是鮮血的手摸著白起的臉,朝他強擠出笑容,說道:“阿起,我剛殺了六個人呢。我有進步吧?”
“你別說了。”白起心驚膽戰,慌亂到理智都錯亂了。他朝那護衛隊喊道:“楊熠,你過來,立刻送柳瑾回營地,讓醫師想盡一切辦法救柳瑾。他若死了,你也別來見我了。”
柳瑾昏昏沉沉,此刻意識很混亂。他迷迷糊糊地抓著白起手,喃喃說道:“阿起,我很愛你。你熱愛戰場,我愿意過來陪你。我要殺更多的人,讓你能得償所愿。”
他說著微頓,身體又畏懼地抖了抖,顫聲說:“可是阿起,我好痛啊,哪兒都痛。我不想殺人,我真的不想殺人,我每晚都做噩夢,夢到那些人過來找我索命。阿起,你留下陪我,別去參軍好不好?我怕,這里的一切我都怕。我們就留在村里,我不娶妻,我只愛你。只要你還要我,我就一直跟著你。我什麼都聽你的,只求你別去參軍好不好?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將柳瑾交給楊熠的時候,白起沉默著什麼話都沒說。他低頭看著柳瑾,手指輕碰了下柳瑾的唇,然后就沉著臉攜著滿身殺氣轉過了身。
楊熠抱著柳瑾騎馬迅速趕往營地,白起拿著劍,發泄般狠狠殺著敵。他下手極狠,沒半點留情,甚至殺死還不夠,必須要讓其備受折磨而死。他就像剛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鬼,滿身滿臉都是血,那把劍更奪取了無數人的性命。直到最后,竟沒人再敢接近白起。他進,敵便退,宛如殺神降臨。
韓國新城一役大獲全勝,魏冉很是欣喜,對白起更加信任,覺得他沒看錯人,白起的確是難能可貴的將才。
若假以時日,其能取得的成就必將超越自己。
白起因功被封左更。柳瑾救的及時保了條命,遺憾的是被毒瞎了雙眼,可跟性命比起來卻是萬幸。
柳瑾留在白起營帳養傷,還安慰白起說沒事,能活著才最重要。柳瑾受傷之后,白起將更多精力放在照顧陪伴柳瑾上,對軍隊公務便有些怠慢了。魏冉屢次撞到白起部下惹事生亂,忍無可忍將其找了過去。
誰知白起前腳剛走,便有范奄的人趁機過來擄走柳瑾。將其送到城里的某間客房,讓范奄好好享用。
范奄覬覦柳瑾很久了,進去看到一臉慌張恐懼的柳瑾頓生欲念,若非顧及魏將軍,他哪犯的著這麼麻煩,早在軍營就痛快辦了柳瑾。
白起跟魏冉密談了很久,出來的時候正心煩意亂,就有心腹過來稟報,說柳瑾被人擄走了,現下行蹤不明。白起怒極,拔了長劍便沖到范奄營帳。范奄沒在,白起轉身又去找其心腹。
他滿臉殺氣,極其嚇人,那些心腹不敢隱瞞,老實交代說,都是范奄指使的,讓他們找人擄走柳瑾,再帶到城內的花墨客棧。現在,范奄沒準都在享用柳瑾了。
白起沒理那群心腹的求饒,揮劍斷了他們的半條手臂,然后提著染血的長劍氣勢洶洶地騎馬趕往城內。到了花墨客棧,白起翻身躍下馬便直奔二樓,在客棧老板及小二的驚慌喊叫中,一腳狠狠踹開了某間房的門。 那間房本來鎖著的,白起那一踹,竟連木栓都踹斷了,客棧老板見狀更打消了過來理論的準備。
房門砸落的巨響也驚動了房里的人。
白起抬眼看去,就見柳瑾被范奄逼到角落,他外袍被拽掉了,薄薄的里衣帶子也被扯掉,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半邊肩膀都裸露在外,雪白光滑的肌膚配上那張美艷漂亮的臉,堪稱誘人至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