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起碼能讓他的朋友們平安無事。
陳巍主動打破了沉默,意有所指地道:“你不說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夏煜笑笑,不愿提徐梵的事:“該進去了,讓經理看見又要挨訓。”
“挨訓就挨訓。”陳巍緊盯著夏煜,認真說道:“你別再故意轉移話題了。夏煜,我問你,那鬼是不是還糾纏著你,他到底想怎麼樣?你別瞞著我,我們不說好是兄弟的嗎,這麼久,我想著你的事就極其不安。還是說,因為那晚我扔下你離開的事,你還在怪我?”
這件事是陳巍惦記已久的心魔。他經常做噩夢,夢見那晚夏煜沒有逃出來。他夢見夏煜死了,為了救他而死了。每次想起來,陳巍都會極度的愧疚以及自責。他很多次都想跟夏煜認真聊聊,然而夏煜卻總是有意轉移話題。更何況夏煜身邊還跟著徐梵。陳巍是忌憚徐梵的,那晚徐梵的表現更是震懾了他,讓他不敢跟夏煜談起徐梵的事。
“你想哪去了。”夏煜愣了愣,詫異地無奈搖頭:“那晚不是你扔下我,而是我連累了你。我還應該跟你道歉的。”
陳巍堅定搖頭:“要不是你作出犧牲,那晚我肯定不能活著離開。”
“都多久的事了,過去就過去了,我們還追究這些干嘛。”
“真過去了嗎?”陳巍望著夏煜,壓低聲音說道:“我沒猜錯的話,前段時間陳海突然從樓梯摔下來,還有那些看見幻覺的,全是徐梵的杰作吧。”
夏煜緘默注視著陳巍,微皺眉,表情透著復雜難言。
陳巍信心滿滿地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巍子。”夏煜表情陡然嚴肅起來:“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更不是你能夠解決的。
你聽我的,別再摻和進來,就當從沒聽說過這些事。好嗎?”
說到最后,夏煜語氣儼然透著懇求。
陳巍卻沒準備再獨善其身,執著道:“夏煜,你別想再趕我走。現在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你就是我,你連我都不說,就準備自己默默承受?我的確是沒解決的能力,但我能陪著你,能聽你傾述啊。你說出來,總好過憋心里吧。” “你別摻和,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夏煜見說服不了陳巍,連傷人的話都說了出來。
陳巍仍是無動于衷:“我想幫你。夏煜,我真的想幫你。”
他說完又謹慎地看了看周圍及夏煜,確保沒人更沒鬼之后,才朝夏煜走近幾步,接著神秘且小心地問道:“夏煜,你有沒有聽說過古曼童?”
“類似于養小鬼?”
陳巍連連搖頭,解釋道:“養古曼童跟養小鬼是完全不一樣的。古曼童是圣物,食香火,性善良,更能積福辟邪。里面住的孩童的靈魂是自動進入接受供養的。養小鬼卻是法師催咒燒符迫使孩童追隨的邪術。而且養古曼童分很多種,其中還有專克陰魂的,據說極其有效。我特意托在泰國的朋友咨詢過,只要你愿意,就能立即讓高僧請一尊古曼童過來。你供養在家,沒準真能徹底驅除……”
其余的話陳巍沒再接著說下去,但他眼神卻分明透露著很明顯的意圖。
夏煜讀懂了,卻沒準備采納陳巍的意見。
與徐梵相處久了,夏煜慢慢都不覺得徐梵危險了。徐梵畢竟救過他那麼多次,他該感恩的。因此即便是要勸徐梵離開,他也想能夠說服徐梵,而不是采取其他的傷害徐梵的辦法。
“你別隨便聽信傳言。”夏煜無奈道:“上次寇正的教訓還不夠?徐梵很強,你說的這些對他來說壓根沒用。再說我跟徐梵沒你想的那麼……”
那麼糟糕,徐梵救過我很多次,我沒想要害他。
只是夏煜的話還沒說完,身側就突然出現一道熟悉且肅殺漠然的身影。
夏煜微愣,轉頭看著徐梵驚詫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夏煜難掩緊張,擔心陳巍說的那些話被徐梵聽見了。就徐梵那脾性,很可能會找陳巍的麻煩。
徐梵歪了歪頭,睨見夏煜緊張不安的表情,之前就憤怒的眼神頃刻更冷了些。他微斂瞳眸,身影陡然原地消失。
夏煜心頭一窒,盯著陳巍完全本能地迅速喊了句:“巍子,快跑!”
陳巍見夏煜臉色一變,就瞬間意識到是徐梵出現了。他假裝的輕松平靜轉眼化為泡影,大腦驚恐到極致,猶如驚弓之鳥般迅速想朝辦公室里跑去。
只是陳巍到底不敵徐梵,剛跑兩步便被徐梵掐著喉嚨逼到了墻角。
徐梵手勁極大,扼緊陳巍的手絲毫沒收斂力道,表情惡狠狠盯著陳巍像是真動了殺意。陳巍喉嚨劇痛,像骨頭要被捏碎。他臉漲的通紅,表情極其痛苦,大腦更是完全空白,缺氧的恐懼讓他感覺像將要死去。
夏煜迅速撲過去拽徐梵的手,急道:“你干嘛?趕緊松開!”
憤怒之下的徐梵完全不是夏煜能抗衡的,他拽了徐梵半天,見徐梵仍無動于衷,陳巍卻狀似昏迷,儼然出氣多進氣少,連怒不可遏地低吼道:“徐梵,你趕緊放開我朋友!你瘋了,到底想干什麼?你要殺他,就先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