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密的麻癢從齒壁飛快劃過,陸潮生悶哼了一聲,總算徹底醒了。
陸潮生抬睫,不急不緩地瞥了溫雁晚一眼,身子忽地前傾。
信息素的味道從濕潤的指尖緩慢地溢散出來,滑過唇齒,滑過下頜,滑過溫雁晚寬闊的肩胛骨,隨即沿著脊椎骨,飛快蔓延至溫雁晚全身。
動作之間,極富暗示,就仿佛是在,是在……
將手指慌亂地抽出,溫雁晚抬睫,就見陸潮生正微微瞇起狹長的眸,拿眼尾勾著他的眼,眸光緩慢地卷繞糾纏。
“你做什麼呢。”陸潮生嗓音輕輕啞啞的,刮擦在人耳蝸,無端惑人。
語字緩慢地道出這句話,陸潮生稍稍調整姿勢,腦袋枕著白嫩的手臂,被褥隨之滑落,顯露肩頸。
眸光上下打量溫雁晚,從他寬闊胸膛上緩慢滑過,陸潮生瞇眼,意味深長:“或者,你想做什麼,嗯?”
語調又冷又欲,簡直要人命。
“……”
草,輸了。
早該知道的,他根本,從來都不是陸潮生的對手。
溫雁晚暗罵一聲,干脆抬起陸潮生的下頜,用力吻上去。
陸潮生順從地合上眼睫,雙臂也軟軟繞到他頸后,溫柔地回應起來。
兩人在床上黏糊半晌,直到溫雁晚的鬧鐘鈴聲響起,這才微喘著分開,只是額頭仍緊緊抵在一起,鼻尖相觸。
“快起來,要上學了。”溫雁晚稍微緩了緩,雙臂撐著床鋪,正欲起身,忽地又被陸潮生摟了下去。
“話說,你都給我兩次了,我是不是還沒有給你……過?”
陸潮生修長指尖,在溫雁晚后頸輕柔地繞著圈,離得近,話語之間,唇瓣似有若無地從溫雁晚唇上擦過。
其中某個字眼,便也順著陸潮生信息素甜蜜的味道,滑入溫雁晚齒間,隨即被溫雁晚急促的呼吸咽了下去。
溫雁晚喉結飛快滾了滾:“沒關系,這個會不舒服的,我來就好……”
“噓。”
陸潮生干脆地打斷了他。
在溫雁晚唇上輕啄了一下,隨即又微微張嘴,咬住。
陸潮生牙尖叼著溫雁晚的下嘴唇,細細碾磨,語氣含糊不清地說話:“下次,就讓我幫你……怎麼樣,嗯?”
溫雁晚呼吸有瞬間的停滯。
他感覺自己渾身的熱量都朝著同一個方向涌了過去,好不容易消褪的感覺,又重新冒了出來。
再這麼下去,早自習就不用上了。
抬頭,揉了揉陸潮生細軟的發,而后在他唇上,最后用力吻了一下,溫雁晚掀被子:“起床,去上早自習。”
至于方才陸潮生的提議……沒說“好”,但也沒說“不”。
“……”陸潮生眸光注視溫雁晚穿衣服的動作,直看得溫雁晚脊背僵硬,終于從喉間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慵懶地應了一聲,“嗯,起床。”
他從床面緩慢地撐起身子,被褥從上半身徹底滑落,搭在腰間,渾身泛著玉般的光澤,一片雪白。
伸手,拿衣服。
將衣服穿好,溫雁晚不放心,又坐回床上,剛才光顧著接吻了,都沒怎麼注意陸潮生的體溫。
陸潮生正穿襯衫,溫雁晚便順手幫他將衣扣扣好,俯身,額頭抵上陸潮生的額頭,掌心撫摸他的脖頸和面頰。
“昨晚沒凍著吧?喉嚨痛嗎?想流鼻涕嗎?有哪里不舒服嗎?”
“沒,”陸潮生輕聲回應,抬頭親他的鼻子,涼涼的,又道,“我都快被你抱得熱死了,怎麼可能凍著。
”
“行,那就好,”溫雁晚松了口氣,又提醒,“如果有不舒服的,一定要記得告訴我啊。”
“嗯,知道了。”
昨晚兩人鬧得有點晚,溫雁晚半夜又爬起來收拾被子,精神實在說不上好,他用冷水冰了冰眼睛,勉強醒醒神。
慢吞吞從衛生間出來時,正巧碰上李睿淵推開方門。
李睿淵打招呼:“早啊,雁哥。”
溫雁晚點頭:“早。”
轉眼又見,陸潮生只穿著件單毛衣就從房里出來了,當即上去抓他的手。
“怎麼穿這麼少啊,外面凍死了,快進去把羽絨服套著。”
“穿多了不方便洗漱。”
溫雁晚將他往房間里推:“那就先把校服套著。”
進門的時候,又道:“你是不是沒有帶圍巾、手套之類的東西過來?”
“沒有。”
“行,那你先穿衣服,穿好去洗漱,我去給你找。”
關門聲響起,李睿淵靜默兩秒,若無其事地進衛生間洗漱。
經過這個把月的洗禮,他對“清晨陸潮生從溫雁晚房間出來”這樣的場景,已經十分適應了。
反正標都標記了,不就一起抱著睡個覺的事,有什麼大不了的。
等出衛生間的時候,達錦文正巧從房間推門出來,李睿淵驚異:“班長,你怎麼還沒走啊?以往這個時候,你已經走在和簡凡星一起背課文的路上了吧!”
他見達錦文鼻頭泛紅,兩眼浮腫,腳步虛浮,又奇怪:“你這是怎麼?昨晚又熬夜奮斗了?”
“唉,別提了,”達錦文捂嘴擺手,嗓音沙啞得厲害,咳嗽,“昨天晚上突然降溫,我大晚上被凍醒了,今天早上起來就這樣了。”
他嘆氣:“估計是感冒了吧。”
李睿淵嘲笑他:“哈哈哈,沒想到啊班長大人,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居然連點小小的風寒都受不住!”
達錦文無語:“病毒這種東西,也不看臉的吧。”
就在這時,伴隨著急促的敲門聲,簡凡星的嗓音從走廊傳來:“快快快,快給我開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