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勢霸道,卻又難舍難離。
似是有所察覺,陸潮生忽地抬起頭,隔著滿教室的喧囂人聲,兩人對視。
陸潮生有瞬間愣怔。
他敏銳地察覺到,溫雁晚似乎有哪里悄然變了,但待他細細觀察,又好似什麼也沒有變。
抬步,溫雁晚走近。
陸潮生看著他的眼,眸色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怎麼說了這麼久?”
拉開椅子,溫雁晚想起自己剛才在向云山那兒天花亂墜的一通,笑了:“和向云山商量咱倆的婚后生活去了。”
陸潮生:“???”
果然,有變化什麼的,都是錯覺。
第57章 摸你-偷吻-偷情
周六,溫雁晚去療養院接外婆回家。
今早起來,溫雁晚見天上霧蒙蒙的,陰云積壓,像是要下雨,特意從宿舍帶了傘,沒想到了中午,雨沒見著,倒是出了大太陽,又紅又烈,簡直要把人烤化。
碰巧這傘是把晴雨傘,秉持著不浪費的原則,溫雁晚想了想,干脆把傘撐了起來,遮太陽。
這次陸潮生又是陪溫雁晚一起來的,兩人就帶了一把傘,不得不共著一起用,原本Alpha打傘就挺引人注目的,更別說兩人都是180多的個頭,杵在人群里,簡直鶴立雞群。
當第三次有路人因為偷看他們,差點撞到電線桿時,陸潮生握住溫雁晚的手,淡聲:“把傘關了吧。”
“嗯?”溫雁晚從喉間發出一道聲音,嗓音低低的。
似是感覺到熱,他屈指解開領扣,音色慵懶:“為什麼啊?”
視線從他裸露的鎖骨上劃過,陸潮生垂眸:“有人在看我們。”
“看就看唄,”溫雁晚耷著眼皮,懶洋洋道,“你那麼好看,給他們看幾眼又怎麼樣,反正也摸不著。
”
陸潮生:“……”
他感覺溫雁晚不太對勁。
事實上,自從那天溫雁晚和向云山討論了他們兩人的“婚后生活”后,溫雁晚就十分不對了。
以前的溫雁晚,就像是戴著面具,無論是上挑的嘴角,亦或是彎起的眉眼,一絲一毫,都被丈量定奪,做盡了虛情假意的面容。
而現在,他像是掙脫了無形的束縛,整個人都鮮活起來,明亮起來。
如同云開見日,虹銷雨霽,再不似從來的陰云密布。
當然,騷話也變多了。
不知該作何回答,陸潮生習慣性地蹙了下眉,又道:“關吧,煩。”
“不關。”
“為什麼?”
溫雁晚想也不想:“怕你被曬黑了,不好看。”
陸潮生:……”
他略帶迷茫地繼續朝前走,沒兩秒,忽然感覺,自己右側肩上傳來一陣重物擠壓的感覺。
陸潮生抬睫,就看見,溫雁晚正左手舉著傘,右臂赫然搭上了他的肩。
小臂虛虛垂在他胸前,肌肉線條流暢分明,是少年人特有的瘦削。
好看,就是有點沉。
“你做什麼?”
“摸你。”
“……?”
現在陸潮生確定了,溫雁晚不是“不太對勁”,而是非常、十分、極其不對勁,否則怎麼忽然就不會說人話了呢?
他瞥一眼自己胸口的手臂,只感覺自己肩上像掛了一只秤錘,又悶又重,不免嗓音微沉:“松手,熱。”
陸潮生隱約聽見,身后有女孩子略顯激動的討論聲。
八卦之心人人有,更別說還是兩個這麼帥的A,即使出了學校,被圍觀的次數也不見得少多少。
“不松,不熱。”陸潮生越是這麼說,溫雁晚反而抱得越緊。
他身量高,肌肉緊實,如同一只黏人的大型犬,重重掛在陸潮生身上,渾身上下滿是蓬勃的少年荷爾蒙氣息。
這些氣息透過薄薄的衣服布料,盡數傳遞給陸潮生的身體,而后帶著滿滿的信息素的味道,鉆入毛孔,滲透肌膚,自然而然地融進了血液里。
兩人對彼此的味道都過于熟悉,陸潮生幾乎是下意識放松了身體。
以前就夠黏糊了,現在得知了自己的心意,溫雁晚簡直無時無刻不想和陸潮生黏在一起,最好能一直挨著,怎麼也分不開的那種,就連信息素的味道,也似乎比從前好聞了無數倍。
鼻尖飄來若有若無的清淺味道,溫雁晚不自覺垂頭,將面龐湊到陸潮生頸側,輕輕吸了一口氣。
“潮生,你好香啊……”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耳朵里,刺激得陸潮生的脖頸立時泛起桃花般的紅。他感覺溫雁晚的唇瓣從自己耳尖蹭過,像是蹭過了一團小小的火苗。
陸潮生手指捏住溫雁晚的下頜,將這個危險物品推離自己的臉:“要我提醒你嗎?這是在街上。”
溫雁晚拿發梢蹭陸潮生的:“街上又怎樣,我又不是見不得人。”
陸潮生都被搞得沒脾氣了,這人以為自己長了一頭毛,就真是大型犬了嗎?
他威脅:“你再蹭,我就丟下你,自己走了。”
“沒關系,他們看不見的。”
這人怎麼不講道理?
陸潮生蹙眉:“怎麼看不見了……”
話音未落,眼前忽地一暗。
下一刻,一個軟軟的事物貼上了自己的唇。
行道樹旁,溫雁晚將傘垂下。
陰影籠罩兩人的身體,黑色幕布遮擋了天上的太陽,也遮擋了前面視線,只余路邊野花羞赧地捂住了眼。
蜻蜓點水的一吻,像是吻了一朵雪,夏季的雪。
雨傘被抬起,視線恢復清明,溫雁晚望著陸潮生微紅的臉,笑:“我就說他們看不見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