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在紙面遒勁有力的黑色字跡上快速掃過,陸潮生敏銳地察覺,溫雁晚的身體有瞬間的僵硬。
沒想到陸潮生會突然醒來,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對方抓了個正著,溫雁晚瞬時心慌意亂。
他該怎麼解釋?臨近月考太緊張,所以在凌晨4點爬起來學習?
可這些題目,怎麼看都不像是他這個知識層面的學生會糾結的題吧?
陸潮生看他:“不會?”
溫雁晚尷尬:“不是……”
“沒關系,我教你。”直接打斷了溫雁晚的話,陸潮生指尖上挑,干脆地將練習冊合上。他摟著溫雁晚的脖子,徑直跨坐在對方的腿上。
握著溫雁晚僵硬的肩,俯身,陸潮生將唇瓣湊到他耳畔。
“你不會的,我教你,”在他白嫩耳垂上落下一吻,陸潮生微涼的嗓音輕輕地道,“好嗎,阿雁?”
……
說是要教溫雁晚,陸潮生那天當真坐在溫雁晚腿上,教了溫雁晚一早。
如果要問效果怎麼樣,當事人溫雁晚只能說……嗯,挺刺激的,這道題估計高考之前都不會忘了。
溫雁晚知道,陸潮生那麼聰明,一定看出了什麼。
但陸潮生不問,他便也不說。于是兩人保持著這種心照不宣的態度,度過了隨后大半個月。
臨近月考,班上的同學忽然發現,自開學起就沒怎麼分開過的兩位校草,近期愈發黏糊了。
集中體現在,除上課以外的任何時間,兩人都埋頭湊在一起,拿筆在紙上寫寫畫畫著什麼。
有人好奇,悄咪咪從旁邊經過,探頭一看,立時不得了了
靠了個大靠,陸潮生居然在給溫雁晚開小灶!他怎麼可以這樣!
溫雁晚難道是需要開小灶的人嗎?這也太浪費資源了吧!
為什麼不順便也給他們開開!
消息傳出后,一時間,整個班的同學都酸得要死。
不僅班上同學酸,簡凡星也酸。
學習狂魔簡凡星看著那邊兩人湊到一起的小腦袋,直咬腮幫子。
“媽的,我也想聽年級大佬的考前私人授課,”簡凡星心里不平衡,“那可是陸潮生啊,是大佬,是學神!學神的每一句學習經驗,都是十分寶貴的,說不定聽完他講的知識點,我月考就能再往前進一名了!”
不知怎的,達錦文忽地感覺心里有瞬間不適。
他幾乎是下意識開口:“沒關系,我也可以給你私人授課。”
話出口后,兩人都愣了愣。
達錦文眉峰微微蹙了蹙,他搞不懂自己怎麼莫名其妙說了這樣的話。但他是真心想幫簡凡星的,于是也沒多做糾結。
他看著簡凡星,堅定道:“你放心,你以后有不會的,找我就行,如果我也不會的話,就去找溫雁晚他們幫忙,肯定不會讓你掉隊的。”
達錦文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這話無論是邏輯還是態度,都十分奇怪。
“……”這下簡凡星不酸了,改冒泡泡了。
月考定在十月初,國慶假期歸校的第一個學習日。
說是有七天假期,事實上,整個高三年級沒幾個人回去,幾乎所有人都自覺留在學校學習。
溫雁晚從衛生間回來,沿途經過其他班級,見里面滿滿當當坐的全是人,頓時感覺除了沒有老向的大嗓門,跟平時上課也沒什麼區別。
沉浸學習的時候,日子總是過得格外地快,眨眼就到月考當天。
考場公布,溫雁晚和陸潮生由于收心考缺考,被安排在了最后一個考場。
分別是倒數第一個座位,和倒數第二個座位。
不知是不是受到周圍氣氛影響,溫雁晚竟久違地感覺到了緊張。
這人一緊張,就容易跑廁所,當溫雁晚第三次從衛生間回來時,陸潮生忽然扯過他濕漉漉的手,抬筆,在他干燥的手腕上畫了起來。
一陣麻癢從肌膚滲透出來,溫雁晚手臂反射性地抽動了一下,又忍住。
沒有阻止陸潮生的動作,溫雁晚窺見他輕柔垂下的纖長眼睫,低聲:“你在寫什麼?”
頓了頓,他玩笑似的道了句:“我考試不作弊的,你可別害我啊。”
陸潮生抽空瞥了他一眼,又垂眸,快速在他手腕上畫下最后一筆。
“你想多了,只是幫你鞏固一下知識點而已,”陸潮生撂下筆桿,將他手臂丟回他懷里,“走了。”
言罷,起身就走。
“不是,你倒是等等我啊……”
匆忙起身,溫雁晚低頭,只見手腕皮膚上,赫然寫著一道基礎的化學公式
[sio2+4hf=sif4+2h2o]
幾乎是瞬間,溫雁晚讀懂了這句話的意思
若你是氫/氟酸,我便是二氧化硅,我愿溶入你的骨與血,好比二氧化硅在常溫下,獨獨溶于氫/氟酸。
而我,獨獨沉醉于你的信息素,永生永世,只此唯一。
溫雁晚沉默地站在原地,半晌,他輕輕笑了。
不愧是陸潮生,考前都不忘撩男人,雖然有點俗套,但不得不承認,溫雁晚還是有點點被撩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 看見標題第三個關鍵詞沒?沒錯,我說是情書,它就是情書!(叉腰)
第56章 夸獎-婚后-恍然
或許陸潮生,真的是溫雁晚命中注定的重生機遇,化學試卷的某道選擇題里,居然真的出現了那道撩漢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