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里已經再也不屬于賀亦誠,而是屬于陸潮生。
李睿淵:“……”
靠!感情他家發小早就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
這就他媽開始同居了不是?
對不起,是他打擾了。
手動再見.gif
泫然欲泣地瞪了溫雁晚一眼,李睿淵深感自己被自家發小拋棄,咬著手帕嚶嚶地跑回了自己房間。
溫雁晚也有些震驚,半晌,才認命般將陸潮生扶了進去。
嘶,難怪早上的時候,這人就不停地在看手機,原來是偷偷摸摸搬家了。
藏得可真深。
溫雁晚一面感慨,一面去衛生間打濕了毛巾,給陸潮生擦拭臉和手。
陸潮生太白了,酒精暈染得皮膚本就十分紅潤,此時被溫雁晚用毛巾擦過,像是被抹了一層胭脂。
盡管溫雁晚的動作已是極致溫柔,還是不小心將他的面龐又添幾分紅色。
溫雁晚蹲在床邊,盯著他精致的臉,無數次地感慨
這人長得,是真的漂亮。
漂亮得鋒芒畢露,刀刃般凌厲,幾乎可以刺痛人眼。
以至于,幾乎沒有人,可以輕易接近他。
既如此,他又是怎麼走進對方的心的呢?
這般漂亮的人,到底怎麼會,喜歡上他這樣的人呢?
無意識執起陸潮生的手,正欲擦拭,溫雁晚卻忽然頓住。
他看見了他手上的傷。
一瞬間,溫雁晚感覺心臟又是一股劇烈的刺痛。
記憶回溯到會所包廂。
他對陸潮生說,給他時間好好想想。
這句話,還是陸潮生用這一手的傷,才勉強換來的。
溫雁晚母親的結局,使他對待感情,注定無法如普通人那般。
愛情這種東西對他而言,不是糖,不是蜜,而是砒/霜,是毒/藥,是埋葬靈魂的墳墓。
只需輕輕沾上一點,便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溫雁晚想起了剛才他背著陸潮生時,對方在他耳畔的那句話。
陸潮生說,他好甜。
他的信息素好甜。
說實話,溫雁晚無法判斷,陸潮生對他的感情,到底是來自信息素的本能依賴與親近,還是發自他的內心。
垂下眼睫,溫雁晚看見陸潮生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
五指修長,紅痕遍布,仿佛破碎的藝術品,刺得人眼睛生疼。
輕柔地捧起這雙手,將他指尖一一擦拭干凈,然后,再一次地,溫雁晚在上面拓下了一吻。
仿佛溫柔都被具象化,化做一朵小小的雪花,融進了這顆清淺的吻里。
一吻罷,溫雁晚將他的雙手小心地放回被子里。
半蹲在床邊,溫雁晚靜靜注視陸潮生,許久許久,才終于緩慢地直起身子,輕步離開了房間。
房門關閉的聲音輕輕響起,而后又迅速消弭于黑暗之中。
房間重歸寂靜。
床上之人卻猝然睜開了眼。
陸潮生定定注視著房門的方向,幾秒又忽地垂下了頭,望向自己被吻的手。
原本醺醉的雙眸,此時卻是一片清明,不見半分迷蒙。
半晌,陸潮生微仰起頭。
他將手背覆在自己唇上,闔眸,極致深情地,將那吻攫取,咽下。
似是與自己合二為一。
不夠。
不夠。
只是這,還遠遠不夠。
……
溫雁晚半夜是被舔醒的。
清清淺淺的氣息縈繞鼻間,胸膛被重物壓著,喘不過氣。
直到唇瓣傳來一陣微癢的濡濕,溫雁晚猝然睜開了眼。
他猛地捏住這人下頜,用力抬起,對上了陸潮生如月色般微涼的淺色眸子
“你在做什麼?”
第49章 吻你-傻瓜-共眠
“你在做什麼?”
手指曲起捏著陸潮生的下頜,溫雁晚唇瓣微微動了動,感受到上面一陣濡濕的涼意,心里暗“嘖”了聲。
他望著陸潮生的眼問他,心里卻忍不住地吐槽
說他是狗,現在真成小狗了,還是沒成年的那種小狗崽。
大半夜不睡,居然跑來夜襲,真是出息了。
沒說話,陸潮生只是保持這副姿勢,從上至下俯視著溫雁晚。
他整個人都壓在了溫雁晚身上,兩手握在溫雁晚肩上,兩膝分開,跪在溫雁晚腿部兩側。
從腳踝到腿部,腰臀,脊背,直到脖頸的線條,流暢婉轉,充斥著少年人獨有的青澀與瘦削。
沒點燈,屋內一片漆黑。
霧灰月光滲透斑駁的窗,盡數落在少年清瘦的脊背上,將他身形披灑。
溫雁晚看見,那對熟悉的淺色眸子被月光浸染,自瞳孔點亮一絲微弱星光,而后朝四周蔓延開來,照亮了少年整個精致的面龐。
鼻尖挺翹,眉目清雋,白皙肌膚透亮如玉,泛著凝脂般溫潤的光澤。
似是陷入了無言的深潭,溫雁晚望著對方的眼,竟是就這麼愣住,直到唇上再次傳來尖銳的觸感。
像是被小動物咬了一下,不疼,反而有些癢癢的。
“吻你。”陸潮生道。
說完就又垂下了頭,抻著脖頸,試圖去吻溫雁晚的唇。
“嘶,你等等,等等……”溫雁晚側著頭將他的吻艱難擋在掌心。
再次將他的下頜桎住,溫雁晚就著月光打量他片刻。
見他眸色一片清明,不見半分醉意,挑眉:“酒醒了?”
不讓親,陸潮生索性將頭埋在了溫雁晚肩窩。
發梢從鼻尖蹭過,說話間有氣體噴灑在他頸側,有點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