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吐出一口氣,溫雁晚微仰著頭,難耐地將對方從自己身上撕下來。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塊冰冰涼涼的棉花糖纏住,又甜又黏,簡直要命。
“潮生,醒醒,潮生……”
溫雁晚試圖將陸潮生喚醒,這樣下去完全沒辦法走路。
然而,纏著溫雁晚的某人,卻并不愿意輕易放過他。
頸側被一對柔軟輕輕磨蹭,而后沿著脖頸線條,來到了耳后。
就在這不遠處,距離唇瓣只余幾分,那里有著屬于Alpha的腺體。
濃郁的信息素味道從溫雁晚脖頸后肆意蔓延,勾得陸潮生神魂顛倒,連原本的裝醉,此時都有了幾分真正的醉意。
在陸潮生陷入信息素的沉醉之時,溫雁晚其實也不太好受。
他差點就忘了,超高信息素匹配率帶來的影響,往往是雙向的。
懷中之人的信息素是淺淺的香,嗅進鼻里清清涼涼,像是雪花融進身體,連血液都刺激得隱隱戰栗。
信息素的極致匹配,與來自血脈深處的Alpha占有的本能,無時無刻不在叫囂著與對方徹底融為一體。
“雁哥,我們把潮生帶寢室去吧,先讓他將就一晚,明天再……”
李睿淵回頭,然后就看見,向來性/冷淡的自家發小,此時正抱著溫雁晚的脖頸細細啄吻,瘋狂吃豆腐,溫雁晚則難耐地阻擋著,卻仍被對方不小心吻上了唇,留下一串晶瑩。
陸潮生那副清冷出塵的形象,已然破碎得噼里啪啦。
李睿淵:“……”
草,酒瞬間醒了。
溫雁晚一手捂住陸潮生的嘴,一手牢牢禁錮住陸潮生不聽話的雙手,抽空朝李睿淵問:“嗯?你剛剛說什麼?”
“呃,我……我說,麻煩雁哥把潮生帶回寢室……”
“嗯,知道了。”
李睿淵僵硬地回過頭,心里的小草已經長滿了整具胸膛。
草草草,明天早上起來,潮生該不會殺他滅口吧!
重金求一雙沒有看過的眼睛!
見李睿淵表情怪異地走過來,蘭靜云好奇地朝后看:“怎麼了這是,吃錯藥了……”
結果頭還沒回,就被李睿淵推攘著朝著踉蹌了好幾步。
李睿淵忙不迭推她,表情憋得緊,似是便秘:“沒沒沒什麼,你走太慢了,走快點走快點,我我我尿急!”
蘭靜云:“……?”
你尿急關我什麼事?
“去去去,別推我啊你!”蘭靜云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李睿淵一眼,莫名其妙地走開了,倒是沒再朝后看。
打發走蘭靜云,李睿淵偷偷朝后瞥一眼,見溫雁晚已經將陸潮生背了起來,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沉默地走了幾步,心里忽地又升起一股悲壯之情——為了發小和我哥們的愛情,我付出了太多!
此刻已近子時,夜色濃稠。
路燈已經全部熄滅,月光如冰霜般灑落,為少年們的身影蒙上一層薄霧。
對方實在纏得太緊,為了能把路順利走下去,也為了抵御自己的本能,溫雁晚將陸潮生背到了背上。
后背與對方胸膛相貼的瞬間,溫雁晚有輕微的僵硬,又很快恢復正常。
“摟緊我的脖子,不要亂動,不要掉下去了,知道嗎?”
不用提醒,陸潮生早就緊緊摟住了溫雁晚的脖子,順便將唇瓣也貼了上去。
感到脖頸柔軟的觸感,溫雁晚在心里咋舌——這人屬狗的吧,不然怎麼這麼喜歡隨便舔別人呢?
此時,溫雁晚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沒走幾步,忽然感覺有微軟的事物滑過了自己的腺體。
渾身汗毛陡然矗立,一串電流從后頸驀地竄到了四肢百骸,噼里啪啦的,炸得頭皮都隱隱發麻。
這塊肌膚對Alpha而言,如同野獸的絕對領域,輕易碰不得。
本能的危機意識,令溫雁晚的大腦陡然拉響警笛,他咬牙,嗓音壓抑:“潮生,別亂動!”
陸潮生不聽,他瞇眼盯著沾染了自己晶瑩的屬于Alpha的腺體,心里忽地竄上一個念頭
想咬。
他都讓溫雁晚咬過了,憑什麼不能咬溫雁晚。
這般想著,陸潮生唇瓣微微開啟,當真在溫雁晚脖子上咬了一口。
“嘶——”
溫雁晚立時倒吸口氣。
急促地呼吸了幾聲,他舌頭抵住牙尖,在上面磨了磨。
正欲說點什麼,警告一下身后某個膽大包天的人,耳畔忽地響起陸潮生微涼的吐息。
“阿雁,”他動情地輕喚,微啞的嗓音滿是醉酒的昏醺,“你好甜啊……”
……
李睿淵先一步抵達寢室,分擔了達錦文的大半火力,等溫雁晚帶著陸潮生回來的時候,達錦文已經困得不行。
沒力氣多說了,達錦文便只道了幾句類似“下次不要這樣了”沒什麼用的廢話,然后打著哈欠回了房間。
李睿淵轉向溫雁晚,莫名尷尬:“那個,雁哥,你看潮生是跟我將就一晚,還是和你……”
話未說完,只見陸潮生忽然從口袋摸出了一只鑰匙。
他從溫雁晚懷中迷迷糊糊蹭起來,就想去開其中一扇房門。
“小心點,別亂走。”溫雁晚連忙將陸潮生扶住,卻見他用鑰匙,打開了原本屬于賀亦誠的房間。
短暫愣了一瞬,溫雁晚迅速打開房間里的燈。
里面的東西已經全部換了新的,床單整潔干凈,地面纖塵不染,書架上也擺滿了整齊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