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包裝都沒有,十分簡樸。
見陸潮生下來,溫雁晚立時直起身子迎上去,自然地伸出手。
嘴角勾著,濃黑眉眼滿是笑意,與陸潮生勾肩搭背:“你之前不是還笑得挺好看的嗎,怎麼這會兒拍照還板著個臉,嗯?”
說話間,氣息全部吐在了陸潮生的側臉上,身體溫度微燙,極盡親密。
陸潮生側眸看他。
離得太近,溫雁晚甚至清晰地窺見,那彎纖長眼睫往上抬起的瞬間,從空中劃過的曼妙弧度。
往下,便是那對熟悉的漂亮眸子,清冷如皎月。
溫雁晚有一瞬間的晃神。
下一刻,脖頸忽然傳來微涼的觸感,迫使他的下頜朝側邊靠去。
那兩彎冷月也從視野中消失。
陸潮生指尖抵著那三張鈔票,將溫雁晚的臉推到一邊。
紙幣腥臭的油脂味下,脖頸血脈流動的觸感微熱。
溫雁晚立時握住他的指尖,另一手抓過鈔票,手指捏著輕輕揉搓兩下,有“窸窣”的摩擦聲。
側眸,他注視著陸潮生的眼,眉梢微挑:“陸少這是……什麼意思?”
“你喜歡,”陸潮生說,“所以,送你。”
語氣疏淡,眸色清淺,說出的話語,卻單純得令人吃驚。
這是我贏來的。
現在,送給你。
因為你喜歡。
只要你喜歡的,我都給你。
一分不留。
溫雁晚只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被蝸牛的觸角輕輕推了一下,軟軟綿綿的,還隱隱犯癢。
他有點想笑,卻又莫名心酸。
原來他在陸潮生心中的形象,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
連500塊錢都不放過?
似是懲罰,溫雁晚將掌心握住的手指置于自己唇畔,張嘴,用力咬了一下。
指尖條件反射地縮了縮。
陸潮生蹙眉,似是不解,為什麼他送錢給這人,這人還故意咬他。
“走吧,先回我宿舍洗個澡,”溫雁晚也沒解釋,握住他的手,就將人往操場出口的方向帶,嘴里嘀咕,“流這麼多汗,也不嫌身上黏得慌……”
就在這時,跑道上忽然發出“砰”一聲響,與此同時,觀眾席上也爆出小片驚呼。
溫雁晚回頭,還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有人已經從觀眾席上跑了下來,一面嘴里暗罵:“臥槽,簡凡星出事了!”
溫雁晚和陸潮生同時頓了一下。
怕學生發生意外,校醫院的醫生早就候在操場旁。此時見跑道出事了,立時涌了上去。
校醫院的醫生效率挺高,溫雁晚到達現場時,簡凡星的傷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眾人正在把他往擔架上抬。
溫雁晚隨便抓了個人問:“剛剛發生什麼了?”
“啊,”那人撓頭,“就是簡凡星在跨欄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
現場有點混亂,簡凡星被抬上擔架之后,醫生立時朝四周問:“麻煩來四個男生,幫忙把這位同學抬到校醫院去。”
“我我我,我是簡凡星的同班同學!”
“還有我,我也是他同學!”
“我也來幫忙!”
高三(2)班在場的男生幾乎都舉了手。
醫生搖頭:“人太多了,隨便找四個人幫忙抬過去就行,不是什麼特別打緊的事情。”
“我來吧,”達錦文站了出來,他主動握住了擔架手柄的一只,環視四周,語氣冷靜,“再來三個男Alpha,要個高力氣大的。”
有了達錦文控場,馬上安排好了抬擔架的人選。
簡凡星此時疼得臉都白了,額上背上全是汗。
他見眾人正要把他抬起來,忽然想起什麼,連忙道:“誒誒等等,我的包還在觀眾席上!”
聞言,溫雁晚幾步上去,把他的包拿了下來。
想了想,他道:“剛好我要回宿舍一趟,直接幫你帶回去吧。”
簡凡星此時已經沒什麼精力思考其他事情了,見溫雁晚已經拿到了他的包,白著臉點點頭,又躺回了擔架里。
眾人將擔架抬到了校醫院,隨行的醫生見沒什麼問題,又回去了操場。
校醫院有一名留班的醫生,他簡單檢查了一下簡凡星的腿,發現沒什麼大礙,就只給開了活血化瘀的藥膏。
“帶校園卡了嗎?”醫生一面按揉他的腳踝,一面沒什麼語調地問。
“啊?”簡凡星疼得齜牙咧嘴,反應了一會兒才道,“哦哦,校園卡,我的校園卡在包里……靠,我包讓溫雁晚給拿回去了!”
“那你是走支付寶還是微信?”
簡凡星沉默了兩秒,問:“校園卡是不是要便宜一點?”
醫生瞄他一眼,回答:“大概便宜個五六塊吧。”
“啊,”簡凡星懊惱,五六塊錢也是錢啊,他瞥一眼醫生的臉,小心翼翼地問,“那我能不能,讓我同學把卡送來?”
這意思,就是暫時賒賬了。
醫生沒說話,只是拍拍褲腿站起來:“行了,你骨頭硬得狠,沒什麼大事,讓它自己放那歇一會兒就行。”
簡凡星不明白他的意思,嘴唇動了動,有點難堪地開口,重復:“那個,我能不能……”
就在這時,醫生的手機鈴聲響了。
醫生朝簡凡星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接通電話。
電話對面的人告訴他,觀眾席有同學在下臺階時不注意,踩空后撞到了前面的護欄,把小腿給折了。
現場擔架不夠,最后一個剛剛被簡凡星用掉了,讓他趕緊送擔架過去。
事情挺急,醫生掛了電話,直接朝簡凡星道:“我現在要出去一趟,大概半小時后回來,你在這里好好休息,不要到處走動,你先打電話,讓你同學把卡給你送過來,等我回來再給你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