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罷,干脆松手。
陸潮生愣了下,垂眸拿過班牌,微不可查地“嗯”了一聲。
頓了頓,又說了句“謝謝”。
轉身,歸隊。
紀律委員見狀,連忙招呼后臺控制區開始播放音樂。
運動會背景音再次響起,播音員“呼啦啦”地翻開臺本,聲情并茂:“感謝來自高三(1)班全體同學的傾情演出,你們用熱情點燃生命,讓夢想展開翅膀,相信你們一定會在此次比賽中,取得優異成績!讓我們將目光放在遠方,迎面向我們走來的,是來自高三(2)班的代表隊……”
操場恢復秩序,高三(1)班順利到達班級停滯點。
經過溫雁晚那麼一出,被太陽烤得昏昏欲睡的其他班級,此時也徹底醒了。
可能是臨近備考的原因,高三年級整體十分放飛自我。
有跳著街舞入場的,有穿著漢服入場的,還有戴著墨鏡cos黑幫家族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入場的。
不過這些都還不算什麼,印象最深刻的,一個是簡凡星他們所在的二班,另一個是名不見經傳的高三(10)班。
簡凡星作為他們班成績最好,也是長得最好看的,理所當然成為舉牌手。
從起點出發,臨近主席臺,簡凡星忽然面容猙獰,呼吸急促,雙腿緩緩失力,捂著自己的胸口朝后倒去。
小片驚呼聲中,只見后排同學立時朝兩邊散開。
四個男生抬著一個擔架,從隊伍里飛奔而出,停在簡凡星身邊,動作迅猛地將他抬到擔架上放好。
用力,起架,沿著跑道極速狂奔。
就在此時,原本奄奄一息的簡凡星忽然垂死病中驚坐起,不知從哪里掏出來一只小喇叭,嘶聲吶喊:“放我下去!我要學習!我還能學——!”
簡直聲聲含淚,字字泣血。
而在他們身后,赫然是一條碩大的紅色橫幅,上書幾個黑體大字
[只要學不死,就往死里學]
儼然用自己的行動,生動形象地展示了這句話。
連溫雁晚這個本來就騷的,也不禁被他們班騷氣的腦洞震了一把。
現場都笑瘋了:
“哈哈哈哈哈哈,這什麼品種的沙雕!”
“抬著擔架跑是真的騷!”
“就這架勢,沒病也被震出內傷了哈哈哈哈哈!”
“可憐見的,高三的壓力是有多大……”
“果然,書讀多了,遲早會瘋!”
本以為,這已經夠牛逼了,沒想到等十班入場,再次掀起小片高潮。
運動會的背景音樂下,十班的舉牌手孤獨地朝前走。
忽然,bgm驟變。
一群身著黑衣、臉戴墨鏡的“黑人”從身后沖了出來,將舉牌手強行塞進準備好的“棺材”里。
前方“黑人”手握軍樂指揮棒,身上斜挎著紅黃迎賓綬帶。
后面緊隨的“黑人”手握嗩吶,和著動感的bgm,深情地演奏著。
所有“黑人”舉著“棺材”,左右搖擺,上下抖腿,反復橫跳。
溫雁晚分明看見,那個被強買強賣的可憐舉牌手,已經快被顛吐了。
現場徹底笑瘋了:
“臥槽,居然是真吹!”
“哈哈哈哈哈太牛逼了!”
“你別說,吹得還挺好!”
“我們可是專業的,手動狗頭~”
“當時的我害怕極了!”
“師見打!”
“resp!”
“666!”
教導主任差點兩眼一抹黑,直接給昏在主席臺上了。
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臺下,教導主任嗓音輕顫:“這……這是什麼東西?實在是太不吉利了!”
“嗐,沒事沒事。”體育老師沒那麼古板,他倒是看得挺開心。
大手使勁拍了拍教導主任的背,體育老師安慰道:“你就當他們是提前體驗了一下,有個心里準備,免得以后躺進去了,不習慣,哈哈哈哈哈!”
教導主任:“……”
似乎更想吐血了呢。
與主席臺不同,下面全都在笑,溫雁晚他們班也在笑。
李睿淵大開腦洞:“這是先把自己給學死了,擔架抬進醫院,搶救無效,然后被黑人抬進棺材里去了嗎?哈哈哈哈哈哈……”
十班表示,他們也很無奈。
#顏值不夠,沙雕來湊#
畢竟不是所有班,都能一口氣拿出兩只校草和一朵校花的。
唉,顏值是硬傷啊……
開幕式風風火火地結束,學生們心滿意足,老師們十分頭禿。
好在運動會馬上開始,氣氛總算回歸了激情與緊張。
溫雁晚的項目只有跳高和跳遠,娛樂項目沒錢拿,只有贊助商提供的運動飲料和AD鈣奶,他就懶得報名。
跑道上正在進行50米,剛走完入場,學生們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穿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直接上了場,飛奔于炎炎烈日之下時,又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李睿淵見他正在拉伸,黑色皮褲緊繃在兩條長腿上,關心道:“雁哥,你不去換個衣服再跳嗎?”
“沒事,這條褲子質量挺好的,換了還要再回來一趟,麻煩。”
負責跳高的裁判已經在喊人了,溫雁晚直起身,打算直接過去站隊。
臨走前,似是想到什麼,溫雁晚忽然回頭,將兩根手指橫在額前,朝陸潮生比了一個耍帥的動作。
“潮生,記得好好看我喲~”
沒有說話,陸潮生只是用那雙淺色眸子靜靜回視,神色是慣有的清冷。
溫雁晚也不在意,他已經習慣陸潮生這種態度了,也沒打算得到回應。
抬步,正欲轉身,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輕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