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雁晚,你說誰幼稚呢?”時雪容氣呼呼地走過去,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經過這些天一起跳舞的時光,溫雁晚已經和班上女生混得很熟,尤其時雪容跟他本就認識,現在就跟兄弟似的,動起手來也沒有顧忌。
倒是陸潮生忽然抬眸,視線在時雪容碰到溫雁晚后背的那只手上,快速而淡漠地瞟了一眼。
淺色瞳孔里情緒暗涌,意味不明。
時雪容沒注意,拍完溫雁晚,順勢轉向了陸潮生。
原本想哥倆兒好地搭在陸潮生肩上,對上陸潮生那顏色寡淡的微涼雙眸,詭異地停頓了半秒。
手臂在空中繞了一個弧,“啪”一聲拍在了自己大腿上。
“陸潮生,沒關系,你到時候上去,就懟著溫雁晚的臉撒,讓他再在這里逼逼賴賴的……”時雪容大大咧咧地罵了幾句,心里暗道
嘶,跟著溫雁晚混久了,差點忘記陸潮生的高冷人設了。
還好她反應快,要命要命。
視線再次劃過那只白皙的手,陸潮生眼眸忽然暗了暗。
抬手,在溫雁晚的后背用力拍了兩下,完了,還像搓抹布似的,貼著他衣服布料,上上下下,來回搓了好幾遍,仿佛一個冷酷無情的搓溫雁晚機器。
溫雁晚:“……”
溫雁晚:“你在做什麼?”
收回手,陸潮生面無表情:“消毒。”
……
高一高二走完,馬上就是高三。
溫雁晚他們班作為高三(1)班,理所當然第一個上。
音響里音樂激昂,陸潮生發現,溫雁晚的情緒肉眼可見地興奮起來,釅黑眸光閃爍不斷,肢體也跟著蠢蠢欲動。
終于,在上場的前一刻,陸潮生被溫雁晚叫住。
“潮生。”
溫雁晚情緒振奮,釅黑雙眸注視著陸潮生的眼,深邃漂亮,在陽光的照射下,放佛盛著兩盞透亮的黑曜石。
嘴角微揚,他開口:“潮生,等會兒上場之后,一定要記得看我,一定,一定,要看我,知道了嘛!”
語氣傻不拉幾的,就像是為老婆準備了什麼可怖驚喜的沙雕直男老公。
陸潮生:“……”
抱歉,你越這樣,他心里的不詳預感就越強烈了。
沒有給陸潮生多少心理準備的時間,紀律委員朝他們招了招手。
輪到他們班入場了。
播音員開始念稿:“迎面向我們走來的,是高三(1)的代表隊,他們的步伐鏗鏘有力,朝氣蓬勃,以青春的風采,彰顯著必勝的信心……”
陸潮生無奈,只好舉起班牌,邁步朝跑道前方走去。
按照時雪容的安排,陸潮生作為舉牌手站在第一個。
男生面容俊秀,眉眼清雋。
個高,腿也長,修身的黑色制服,襯得他氣質愈發矜傲。
于是在他上場的瞬間,操場再次掀起了小片的喧嘩。
再看他身后,緊接著就是身著黑色長袍的溫雁晚。
雖然看不清穿著,但那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以及過分優越的身高,都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人們的眼球。
而在他的身后,是同樣身著黑袍,面容肅穆的美貌少女。
數十名制服男生列隊在外,將少女圍在中間,如同無聲的守候。
操場又是小片的驚呼:
“啊啊啊,好多制服小哥哥!”
“原來一班的顏值這麼高的嗎?整個年級的帥哥美女不會都集齊了吧?”
“就這走過來的幾步,我他媽分分鐘腦補100萬字!”
“這視覺盛宴,簡直了!”
播音員正閉著眼睛,口不對心:
“你瞧,他們的笑臉是多麼自信!你聽,他們的口號是多麼嘹亮!今天,他們將本著‘超越自我,永不言敗’的精神,將拼搏的汗水,盡情揮發在賽場,用燦爛的笑容,迎接勝利的輝……輝煌啊我去!”
播音員的聲音突然劈了個叉。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身著黑袍的溫雁晚與其他女生,忽然將衣袍掀開。
如同撕下沉重幕布,漫天黑衣破開烈日,遮掩陽光,在天際劃過一道道暗影的弧,無聲落地。
凜風乍起的瞬間,身著制服的男生們忽然將什麼撒向了空中。
盛夏光年,陽光燦爛。
如同繁星降落,數以萬計的璀璨晶瑩反射著光芒,漫天色彩于黑幕中綻放,于瞬息之間,點亮無數觀眾的眼眸。
下一刻,制服男生迅速后退,有條不紊地圍成一個圈,而后齊齊單膝跪地。
被他們團團包圍、凝目以望的,無數繁星墜落之下的,是以時雪容為首的十數個貌美少女。
她們身著軍式短款襯衣,露出盈盈腰肢與小巧的肚臍,臂膀細窄軟柔。
纖細的手腕上,是黑色的半指手套,與雪白肌膚對比鮮明。
往下是一條軍綠百褶短裙,兩條長腿纖細漂亮,黑色長筒襪包裹小腿,腳上高跟小皮鞋油光锃亮,質感極強。
而于少女們正前方,一個高大的身影正雙手插兜,姿態慵懶地矗立著。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制服,扣子懶懶散散地敞著,露出的鎖骨精致漂亮。
皮質布料緊貼肌膚,勾勒出的肌肉線條流暢緊實。
腰身被皮帶緊緊束縛,長腿被黑色皮褲嚴密緊合,復古金屬風的黑色皮靴包裹著腳踝,極具力量感與線條感。
全程寂靜了數秒,半晌,忽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