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只聽“哐”一聲響。
陸潮生抓起賀亦誠的腦袋,猛地砸在了桌上。
這一下,不僅溫雁晚蒙了,在場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賀亦誠被砸得頭暈眼花,感覺到臉側有溫熱的液體流下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開瓢了。
“操/你媽——”
字還吐完,陸潮生抓著他的頭發,朝著桌面又是一下。
“哐!”
聲音巨大。
又快又狠。
眼見陸潮生把人腦袋提了起來,又要往桌上砸,身后的老師總算反應過來,連忙上去去攔。
然而,沒等他們挨著陸潮生的衣角,一股巨大的威壓鋪天蓋地地涌了上來。
在這個社會上,Alpha是天生的領導者及力量者,基因的天賦,使他們生來就具有比Ba和Omega更為強大的信息素,便于他們對B和O進行管控。
更何況,陸潮生不僅是個A,還是A中極品,血脈早就的等級階級,是普通人類無法抵抗的。
那位男Omega監考老師首先沒撐住,已經癱坐在了辦公椅上。
前去阻攔的向云山和教導主任雖是Alpha,但到底年紀大了,等級也不如陸潮生,一個沒忍住,膝蓋差點就軟了。
最難受的,莫過于直面這種威壓的賀亦誠。
他感覺自己像是背負了一座大山,鋪天蓋地的信息素鉆入他的腦海,撕扯著他的神經,痛得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就連脖頸后的腺體也傳來了陣陣刺痛,像是人拿著刀子在上面反復割磨,又冷又厲,流出的血都凍得快要掉渣。
被壓制的感覺太過強烈,以至賀亦誠短暫地忽略了,鼻腔縈繞的屬于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竟然與那天衛生間里,Omega信息素的味道神奇地相似。
正當他以為自己快要窒息而亡時,按著自己腦袋的手忽然松開,與此同時,壓制著他的信息素也緩慢地消失。
顧不上快要流到脖頸的血,賀亦誠立時從桌上爬下來,跪在地上拼命干嘔。
桌邊,溫雁晚將自己發飆的小金主抱進懷里,使勁搓了搓他的后背,下巴抵在他的肩窩里。
說話間,唇瓣微不可查地從他細膩頸側輕輕擦過,似是親吻,似是安撫。
“好了好了,現在在辦公室,老師都在旁邊看著呢,影響多不好,先忍忍,等出去了再說,好不好?”
好不容易喘過氣的老師們:“……”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老師不在了就可以打架了嗎?
少年的胸膛寬闊而溫暖,撫著自己后背的手掌輕柔沉緩,一下一下,帶著溫柔的力量,將陸潮生暴/亂的思緒一一撫平。
他側頭,唇瓣不小心擦過對方的鼻尖,冰涼涼的,像是雪糕。
這是在學校,不是在別的什麼地方,而他現在已經17歲了,讀高三了,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年幼無知的稚子。
神智徹底清醒。
他開口:“松手。”
溫雁晚立時展開雙臂,做出投降的姿勢,甚至還有閑心,歪頭朝他笑了下。
他察覺到了,剛才陸潮生的狀態明顯不對,那股子狠厲勁兒,分明是想把人活生生壓死。
看來,這個小金主心里還藏著不為人知的故事呢。
賀亦誠好不容易喘勻氣,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往陸潮生身上撲:“我操/你媽——”
“都給我安分一點!”教導主任扯著嗓子吼了一句,把賀亦誠拽了回來。
賀亦誠本就被陸潮生打怕了,現在也不過虛壯聲勢。
被教導主任攔住,他便朝陸潮生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到底沒再上前送人頭了。
本以為陸潮生是個聽話的,結果倒先動起手了,這都什麼事兒啊!
暗自腹誹,下次一定要把體育老師也給叫上,向云山抹了臉,朝著幾人心累地擺了擺手:“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說說吧,能動嘴的事,就不要動手了。”
在賀亦誠到之前,陸潮生已經將事情簡單敘述了一遍,說是自己突然身體不舒服,去了衛生間,后來碰上溫雁晚,就被他帶去醫院做了檢查。
此時聽向云山這麼說,便當著賀亦誠的面,又重復了一遍。
那位當時在廁所找到溫雁晚兩人的男老師也作證:“發現溫雁晚跑掉之后,我馬上就追出去了,等我找到廁所門口時,陸潮生正被溫雁晚攙扶著從里面出來,看起來確實是不太舒服的樣子。”
聽到這話,原本正捂著腦袋齜牙咧嘴的賀亦誠立時瞪圓了眼:“這不可能!我明明就聞到了Omega信息素的味道!而且還是處于發/情期的Omega!我絕對不可能聞錯的!”
就在這時,教導主任的手機響了,是查監控的老師打來的,說是監控找到了,已經發到了他郵箱里。
監控顯示,從當天學校開門,到早上考試結束,進入衛生間的,根本就沒有所謂的Omega。
確定陸潮生真沒惹事兒,教導主任總算松了口氣:“證據都擺在你面前了,你自己看吧,事實證明,人家就是清清白白的!”
賀亦誠滿臉不可置信,捂住腦袋,拼命叫嚷著“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你以為地球都跟著你轉啊?不然呢,你還想怎麼著?要不要打電話把你爸叫來,讓他找人辨別一下視頻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