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信息素的味道從身后張牙舞爪地蔓延開,屬于對方獨特的氣息肆意地侵蝕著那些細小的冰霜。
如同一簇突然綻放的藤蔓,吸附、裹挾、糾纏,沿著凌柱緩緩攀爬而上,包裹住薄薄的雪霜,然后從破開的那處闕口,強勢滲入。
像是被針刺穿了皮膚,巖漿做的針,尖銳而滾燙。
每一秒的滲入,都像是扎進血肉里,皮開肉綻,流下的血都燙得幾欲融化。
這種被灼熱的劇痛直達腦神經,痛得陸潮生幾欲昏厥。
與此同時,空氣中有什麼在慢慢發生變化。
背后那人的存在感愈發強烈,Alpha信息素帶來的壓迫感牢牢束縛住冰凌上的每一抹雪霜,想要反抗的意識逐漸消散,轉而變成一種從血脈骨子里迸發出的,無法抗拒的臣服的欲/望。
有一瞬間,陸潮生清晰地察覺到,自己居然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
這種身為Alpha的他,從未體驗過的、被掌控的感覺,不僅沒有使陸潮生害怕,反而使他愈發興/奮,仿佛連靈魂都忍不住戰栗起來。
以為是自己弄疼了對方,溫雁晚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窗外,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那團包裹著雨水的黑云終究破開了大口。
刺目的閃電撕扯著天幕,狂風卷著滂沱大雨,像無數條粗長的馬鞭,毫不留情抽打著世間萬物。
空寂的衛生間角落。
面容俊美的Alpha將身下少年圈入懷中,微微側頭,伏在他的后頸,姿態極盡占有。
被咬住后頸的少年卻猝然睜開雙眸,清凌凌的眸光注視著窗外流淌的雨水,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輕微的弧度。
也不知到底是誰,占有了誰。
第10章 醫院-心思-校服
溫雁晚忽然從考場跑掉后,那位女監考老師立時追了出去,只是溫雁晚到底身高腿長,女老師追了沒幾步,對方就徹底沒影兒了。
“這孩子,怎麼回事,到底是不是來考試的……”
女老師沒看清臉,嘀咕著就想往考場走回去,卻在轉身的時候,差點與迎面而來的另一位男監考老師撞上。
“你干嘛呢,這麼著急……”
“剛剛那個學生是溫雁晚!”
女老師一愣:“溫雁晚?就那個年級第一?”
“對對,不說了不說了,我現在馬上去把他追回來,你在考場看著點,要是見他回來了,就給我打電話!”
男老師匆匆跑了兩步,想到什麼,又連忙轉了回來。
“哦對,還有,你注意一下陸潮生的去向,就溫雁晚后面那個,在開考前不管來沒來,都給我打個電話。”
“行,我知道了,你去吧。”
見女老師應下,男老師這才點點頭,匆忙朝走廊追了過去。
他先去了趟教室,沒看到兩人,想了想,便打算去衛生間看看。
樓外樹枝在狂風里發癲似的“吱呀”作響,拼命拍打著身邊聳立的高樓,昏黃的樓道燈映襯著七橫八錯的葉片與枝干,像是索命的鬼魅。
走廊風大,早起打理的發型已經徹底亂了,男老師也沒空去管,匆匆跑朝衛生間的方向跑去。
快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天邊恰巧響起一聲驚雷,緊接著,瓢潑大雨就朝著地面傾覆而來。
雨點太大,從欄桿邊沿濺到了樓內,男老師連忙朝里面靠了靠,躲過飛濺的雨水,腳步停在了衛生間門前。
他是個Omega,不太好進男Alpha的衛生間,便先站在門前敲了敲門。
衛生間里,正在進行標記的溫雁晚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接著,是一個男聲焦急的喊話聲。
“里面有人嗎?有同學在里面嗎?有的話就吱個聲,不吱聲的話,我就直接進去了啊!”
話音剛落,陸潮生就抗拒性地動了動脖頸,手肘也不安分地向后彎曲。
察覺到他的意圖,溫雁晚從他的肩上松開手,轉而抓住他的胳膊,反手禁錮在背后,咬緊的牙關卻絲毫沒有放松,反而向深處又刺進去幾分。
在門外越來越大的敲門聲里,將最后一道信息素注入陸潮生的腺體。
門外,男老師喊了幾聲,見無人回應,正要上前開門,衛生間的門忽然自己打開了。
溫雁晚和陸潮生從里面走了出來,只是不知為何,陸潮生正被溫雁晚攙扶著,腳步有些虛浮,校服也有些凌亂。
微垂的眼睫遮住了眼,看不清神色,但露出的臉蛋明顯飄著不正常的紅暈。
心里疑惑,男老師正想去衛生間里面看看,卻在探頭的瞬間,被溫雁晚反手將門給合上了。
他朝男老師笑了下,道:“老師,陸同學身體有些不適,我想送他去醫院檢查一下,可以嗎?”
恒北私立的保安認識他們兩個,兩人都是學校的門面,常年在校門口榜上掛著的,更別說,其中一個還是陸家的孩子,在開學時,校長就跟他們一一打過招呼,讓他們照看著點。
但即使這樣,見他們要出門,保安還是先和老師詢問了一下,確定已經經過了老師的允許,這才放他們出去。
畢竟在學校里出了事兒,他們可是擔當不起的。
兩人直接打的去了醫院,溫雁晚讓陸潮生坐在外面等著,自己則去幫他掛了個急診,回來時,就看見陸潮生清凌凌的眸子正沉默地盯著被光反射的雪白地磚,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