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這到底是Alpha還是Omega?以后是讓別人生孩子,還是自己生?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死。
陸家家主不可能是Omega,更不可能是一個連性別都無法分辨的人。
陸海逸成功上位,一時風頭無兩,好不得意,至于那個被家主拋棄的婚生子去了哪兒……
可能是被丟去國外進修去了,也可能被當做Omega嫁出去了,又有誰在意呢?
濕熱的夏風里,少年俯趴在窗邊,睡得很沉,呼吸緩慢而平靜。
袖口輕輕抬起,溫雁晚伸出手臂,朝那截纖長的脖頸緩緩逼近。
陽光將他手指的影拓在少年的后背,像無形的鬼魅,透過那層薄薄的布料,觸摸他雪白的肌膚。
然后從骼骨的方位,沿著脊椎線條,向上緩慢攀爬。
一寸一寸,撫過優美的蝴蝶骨,觸碰光滑的背肌,蹭過纖瘦的肩背,到達線條流暢的脖頸末端。
停下。
那里有塊凸起的椎骨,正竭力撐著薄薄的肌膚,撐得那片雪白在陽光下幾近透明,卻又被夏日撫弄得通紅一片。
如同含苞待放的嬌嫩的花,只需輕輕咬上一口,就能滲出鮮美的汁水來。
是omega腺體的位置。
手臂忽地一晃,溫雁晚將自己的水壺放在了窗邊,正巧遮住了直射陸潮生眉眼的陽光。
濃密的眼睫輕輕顫動,眉頭也跟著蹙了下,而后很快舒展,繼續沉浸在溫柔的睡夢中。
溫雁晚注視著他雪白脖頸,輕笑。
這般漂亮的身體,只是Alpha的話,豈不是可惜?
第6章 沉睡-干渴-偷喝
只一節課的時間,兩位校草坐一塊兒的事情就像春季散落的柳樹種,被風輕輕一吹,就如飄絮般散布到整個高三年級。
不出所料的話,等上午過去,整個學校就全知道了。
可想而知,在老向沉浸自我時,下面偷偷玩手機的人又有多少。
向云山發完言,下課鈴剛好響了,他不是喜歡拖堂的性子,只最后交代了幾句,端起那杯枸杞,慢悠悠地走了。
臨走前,順便叫上了新選的班委,去辦公室拿學校發的試題。
高中上課快,前兩年就要把高中三年的知識點全部學完,高三一整年的時間全部用來復習鞏固并查漏補缺。
雖然高三沒有新課本,但習題冊可少不了。
此時,李睿淵看著桌上高高堆起的,能有自己腦袋高的習題冊,“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救命啊,人家還是個寶寶,這不是我的生命能承受的重量!嗚嗚嗚~”
溫雁晚正拿筆寫名字,聽到后面傳來的嗚咽聲,筆沒停,余光神奇地瞄了李睿淵一眼
這人是怎麼混進重點班的?
恰在這時,發完試卷的達錦文回了座位,看見自己桌面小山高的試卷,臉蛋瞬間紅了,如同看見自己的初戀情人。
只見他捂臉羞赧道:“太好了,又有新試卷可以做了,我真開心~”
話出口,周圍一圈都安靜了。
溫雁晚:“……”
拿筆的手微微顫抖。
后面達錦文繼續補刀:“溫雁晚和陸潮生兩位同學實在是太優秀了,他們不僅是我的學習榜樣,還是我的心靈支柱,我必須多做卷子,多刷題,才能勉強看到他們前進的背影!”
溫雁晚:“……”
他真的很想告訴對方,明天之后,不僅向云山要嚇得背過氣,你的心靈支柱怕是也要塌。
說真的,溫雁晚重生以來,從未感受到如此之大的壓力。
各方對他寄予的厚望太厚,厚得有點喘不過氣,現在他只要一想到明天的收心考,就感覺頭皮發麻。
怎麼辦,現在找人作弊還來得及嗎?
這般想著,視線不自覺朝旁邊那人瞥去。
陸潮生仍沉沉睡著。
他的身量雖高,但瘦,肩背也薄,此時雙臂交疊趴在桌上,凸起的脊骨撐著藍白色的校服布料。
臉埋進手臂里,只露出發頂兩個璇,看起來甚至有點嬌小。
那截雪白的脖頸仍大咧咧地敞著,已經被陽光曬得通紅一片。
手指動了動,沒忍住,還是朝那塊脊椎骨伸了過去。
肌膚相觸僅在瞬間。
衣領被立了起來,溫雁晚收回手,指尖互相揉搓兩下,上面殘留著陸潮生皮膚的觸感。
果然被烤得燙燙的。
隨意把手放進口袋,溫雁晚垂眸,視線再次回到陸潮生身上。
藍色布料薄薄的一層,蔫噠噠地舉在后脖頸,將那塊通紅的皮膚徹底掩埋在黑色的陰影下,像撐了把軟軟的傘。
陸潮生連眼睫都沒顫一下。
睡得這麼熟?
溫雁晚心里奇怪,還是撇過視線,不再看他。
……
陸潮生是被凍醒的。
身體像被放入冰窖一樣,后背一陣陣地冒著冷汗,連指尖都隱隱打顫。
勉強從桌上爬起來,陸潮生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順便把戳得他皮膚直犯癢的莫名豎起來的衣領給放了下來。
桌上有道不明陰影,從桌子左側開始,橫跨了他整張桌面。
陸潮生側頭,朝窗臺看去,那里正擺著一只丑不拉幾的大爺保溫杯。
沒有絲毫猶豫,陸潮生幾乎瞬間就知道了這是誰的保溫杯。
就是不知道怎麼,居然跑到他旁邊的窗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