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g:恭喜你,施法成功。
出院的當天中午,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桃源酒店,梁棟的母親在那里定了一桌養生宴,誠邀大家共品。
到地方才知道這算變相的見父母,雖然梁棟的父親忙于公務沒出席,有梁母和顧宜樂的雙親在,這頓飯多少有點令人局促。
尤其是在梁母從包里拿出一個看分量就知道不小的紅包時,顧宜樂不由得繃緊了屁股尖,仿佛下一步就該奪門而逃了。
“來得匆忙,我這個當婆婆的也沒來得及準備禮物。”梁母笑得慈祥,“這個就當給小顧的見面禮了。”
管夢青也有備而來,不遑多讓地掏出一只厚度相當的紅包遞給梁棟:“嗐,誰不是呢,著急忙慌的也沒顧上,問鄰居才知道見兒媳都要包紅包,喏,小梁拿去買點好吃的。”
奇怪的好勝心和火藥味在席間流竄,顧宜樂心想傳統習俗真是害人,想給錢你們加個微信直接轉賬嘛,何必在飯桌上爭個你死我活。
接下來便是中華傳統藝能環節——推來搡去。
顧宜樂用眼神請示父母,管夢青沖他眨眼的功夫,梁母就從桌子這頭繞了過來,把紅包往他懷里塞:“拿去拿去,不夠再管伯母要。”
顧宜樂接了吧,管夢青“嘖”一聲:“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
顧宜樂推辭不要吧,梁母一臉受傷:“伯母難得來一趟,小顧別不領情嘛。”
梁棟與他面臨著同樣的困擾,紅包像個燙手山芋在席間傳遞,弄得圍觀的彭舟都看不下去:“我看叔叔阿姨都別糾結了,不如給我吧,我替他們倆把這錢花了。
”
幾位長輩這才覺得尷尬,各自把紅包給了自家兒子,吩咐道:“你們倆回頭交換一下。”
顧宜樂&梁棟:……
早這樣不就完了?
至此飯桌氣氛趨于和諧,大家邊吃邊聊,互相詢問近況。
顧宜樂很乖地回答了梁母關于未來幾年的安排,并在管夢青的指點下敬了酒,好不容易結束話題,轉臉就看到梁棟在被顧東押著對飲。
“沒見小梁的時候我就想著這孩子肯定不錯,見了才知道什麼叫一表人才,來來來,干了這杯接著聊!”
眼看梁棟都快喝蒙了,顧宜樂在桌子下面猛拽顧東的袖子:“爸你干嘛呢,把他灌醉了怎麼辦?”
顧東湊過來壓低聲音:“都說酒后吐真言,要想知道一個人品性如何就看他醉酒后的表現,爸爸這是在幫你把關呢。”
顧宜樂:……行吧,您高興就好。
把關的結果就是散席的時候一桌人倒下一半。
跟風把自己灌醉的彭舟歪在蔣榆身上直喊老婆,被蔣榆推開又八爪魚似的黏上來;顧東也喝得爛醉,吐過一場,被梁母帶來的保鏢架到車上去了;盧學姐低估了五糧液的后勁,倒在桌上呼呼大睡,顧宜樂幫她叫了車。
送走這幾位,桌上還坐著一個。
這位異常安靜,不吐不鬧也不睡覺,雙手放在膝蓋上,腰桿挺得筆直,像幼兒園最聽話的乖寶寶。
梁母喊他:“小棟,梁棟,兒子,回家咯!”
甚至用手在他眼前揮了揮,還是毫無反應。
顧宜樂出馬就順利多了,剛伸出手,梁棟就把手搭上來和他牽住,眼珠緩慢地轉過來,直勾勾看向他。
梁母見此情景既失落又欣慰:“唉,這就叫娶了媳婦兒忘了娘。”
顧宜樂把喝醉的大寶寶帶回了家。
本意是想讓這些天忙前忙后的梁棟好好睡一覺,床都給他鋪好了,顧宜樂去廚房倒茶,回來一看,人還在床沿坐著,姿勢都沒變。
顧宜樂放下杯子,邊搓手邊上前,挑眉十足色狼地問:“怎麼,要我幫你脫衣服?”
梁棟呆呆坐著不說話,顧宜樂當他默認,手剛搭在襯衫衣領上,就被一只大手制住了手腕。
“不用。”梁棟突然出聲了,“我不睡。”
顧宜樂只好抽回手,小聲嘀咕:“喝醉了防范意識都這麼強……”
房間雖不大,待兩名成年男性還算綽綽有余。顧宜樂整理了下從醫院帶回來的東西,合上柜門轉身,看見梁棟的視線換了方向,正盯著他的書柜瞧。
確切地說是在看書柜從上往下數第三層,那里放著顧宜樂五歲剛學琴時的照片,還有一只木質八音盒。
顧宜樂走到他身旁坐下,和他看向同一個地方:“八音盒漂亮吧?”
梁棟沒說話,顧宜樂自問自答:“嘿嘿,我男朋友給我做的。”
不知被哪個關鍵詞觸動,梁棟緩慢地扭頭看向身邊的人,目光有點散,不知在想什麼。
這個角度剛好讓顧宜樂看見他頸側的半個牙印,想著有那麼多次啪啪啪預定,可以先預支點利息,顧宜樂大著膽子用食指勾梁棟的下巴,調戲道:“誰家的小相公,生得這般俊俏?”
平坦的眉心微微打褶,梁棟的眼神更渙散了。
憑著幾次醉酒經驗,顧宜樂猜梁棟的意識正處于清醒和模糊中間線上,他可能知道自己是誰,但是想順著這條線抓住別的信息就頗有難度。
顧宜樂心想還是不逗他了,給他泡點蜂蜜水解酒,放下手剛要站起來,胳膊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