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禾道長是一個徹底被宿命人的謊言騙過去的可憐人。他被騙得最徹底,不止自己被騙,連整個家族的人都成了宿命人的工具。但江落卻對他同情不可憐,微禾道長可憐,那被他將靈魂煉成元天珠的池尤呢?那連雪他們呢?
江落壓著怒火,“微禾道長,您就一點兒也沒懷疑過宿命人告訴你的話?”
微禾道長硬生生地道:“宿命人不會說謊。”
江落的拳頭都他媽硬了。
這老頭明明心中也不滿宿命人對連家小輩所做的一切,但他就固執地非要壓下自己的不滿和懷疑。和他說了兩句話,江落的腦子都更疼了。
但他不說話,微禾道長反倒像是為了說服江落也像是為了說服自己一樣,將宿命人曾經告訴過他的話告訴了江落。
宿命人對微禾道長的話和江落想的八九不離十,無非就是池尤威脅論那一套。
這些玄學界的大佬,一個個的都很信任宿命人的話,因為宿命人是唯一的一個偽神,被默認為玄學界的守護者。因此宿命人所說的預言,能頃刻間獲得所有人的信任。而宿命人告訴微禾道長的兩個解決玄學界未來劫難的方法,一個是殺了池尤,一個是將池尤的靈魂制成元天珠,從而增強其他人的靈體,解決玄學界日漸式微的局面。
江落質疑,“四個元天珠而已,它能解決什麼式微局面?就算被四個人吃了,也最多讓四個人的靈體變強。”
這個疑問他早就埋在心里了,從祁袁竟然不把元天珠留給自己家中人用,反而用元天珠招攬人才時,他就感覺不對。
微禾道長眼中閃爍,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江落一看他這樣就知道沒啥好事,他冷不丁地道:“因為元天珠也像是池尤的鬼紋一樣可以世代承襲?”
“……”微禾道長啞口無言。
江落越猜越大膽,“因為池尤是池家嫡系的最后一輩,鬼紋沒有下一個宿主。所以你們認為鬼紋和池尤的靈魂融合了,于是將池尤的靈魂煉成了四顆元天珠,分別給玄學界的四個人吃下,那這四個人就會跟池家嫡系一樣,會因為鬼紋的傳承而讓每一代人靈體出眾,從而實現你們嘴里的振興玄學界?只是因為力量被分成四份,所以他們永遠也比不上池家嫡系這麼強。”
江落說出這個猜測都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了,但看到微禾道長的表情后,他就知道自己好像猜對了。
江落:“……”
江落:“你們的心真夠黑的。”
如果江落也吃了元天珠,恐怕他的后代就變成了另一版本的池家嫡系,但他們要比池家嫡系好上很多,至少沒有“不能傷害旁系”的詛咒。
江落想直接氣極反笑了,“微禾道長,你真的覺得能看出這種事的宿命人是個好人?用無辜人的犧牲去對付并沒有發生的未來是正確的事?”
微禾道長還是頑固地道:“這是未雨綢繆。”
“那如果宿命人欺騙了你預言內容呢,”江落冷冷地道,“如果你們對池尤所做的一切,才是導致未來劫難的罪魁禍首呢?”
微禾道長心中煩亂,“我說了,宿命人不可能說謊!”
“他告訴你們眾生平等,世間所有的生命在他眼里沒什麼不同,”江落道,“但他卻寧愿看著你們連家人犧牲,看著陷害池尤的人一個一個被池尤報復回去卻不插手,他是真的殺不了池尤,還是他不想殺池尤?”
“他讓你們擋在他的面前,替他做完所有傷天害理的事,但他卻躲在后面干干凈凈,我看他他不是殺不了池尤,他就是不想斷送成神路的代價去殺了池尤。”
“他有私心。有私心的宿命人真的是神嗎?他所說的每一句話真的是至理名言?他的預言內容,到底是池尤會殺死他,還是池尤會毀滅玄學界?”
一句句地質問,像是一聲聲悶雷,讓微禾道長徹底心煩意亂。
江落開始游刃有余了。
只要證明宿命人有私心,就像是一個做善事從來不求回報的人突然發現他做善事是另有目的一樣,宿命人所有的話和行為都會大打折扣。
微禾道長猛得轉身往外走去,“這是我的事,不勞你多費心!老道我先走了!”
看著微禾道長匆匆離開的背影,江落反而露出一個笑。
幾分鐘后,惡鬼慢條斯理地回來,抱著江落去了浴室。
浴室里竟然有一個嶄新的浴缸,浴缸里已經放滿了水,江落肌肉酸軟,如同個殘廢一樣被池尤放在了浴缸里。
江落頭靠在浴池的邊沿,任由池尤給他脫著衣服。
濕漉漉的襯衫和褲子被扔在浴缸的旁邊。
惡鬼的眼神有如實質,江落心理窘迫,面上卻裝得跟著調情老手一樣的風輕云淡,“好看嗎?”
惡鬼笑了一聲,抬起了江落的腳,將他的內褲從腳踝上扯下,“我很喜歡。”
江落配合著他的動作,雙手努力撐在浴缸兩旁,“這不是免費能看到的,你得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