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尤都會被和合符和情人花混合的水影響,他是未來的勝利者,書里的絕對主角,那其他不如他的人當然也會被影響,即便是宿命人也不例外。
宿命人從容地端坐著,呼吸開始加熱。
他已經猜出了“強大的惡鬼”是誰。
陌生的燥意從內臟升起,陌生而奇異。宿命人雖然沒有看江落,但他的耳朵卻聽到了所有的動靜。似乎有紙筆摩挲聲,江落在寫字?
很快,腳步聲就來到了宿命人的面前。
江落倏地收起笑,他的聲音很冷,冷得如同即將化為匕首殺了宿命人一般,“宿命人,睜眼。”
他的聲音聽在宿命人的耳朵里好聽得猶如天籟。宿命人察覺到了自己情感上的不對,但他卻控制不住。他無奈地睜開了眼,看向了江落。
黑發青年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張漂亮的臉冷若冰霜,讓宿命人清楚地明白,江落耍的手段無關玩笑情愛,他只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
但即便是這樣,宿命人的心里還是升起了一股令他覺得新奇的喜愛。
他生性淡薄,身為偽神,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對一個人類的偏愛。
江落道:“第一,把最后一顆元天珠給我。”
宿命人頓了頓,無奈更重。他溫和地笑了笑,還是從身上取出了一顆透明的珠子遞給了江落。
江落將元天珠收好,繼續道:“第二,看這三個字。”
宿命人下意識看向了他手中的紙條。
江落身體內的炁瘋狂地被抽取出來,字靈發揮作用了。
宿命人的瞳孔乍然緊縮,不妙的警告瘋狂的在心頭響起,他死死盯著這三個字,耳邊,是江落毫不客氣的命令語氣。
他道:“宿命人,供奉我。”
第186章
宿命人的力量瘋狂地往江落的身體里涌去。江落體內的炁同樣以一種可怕的速度消失不見。
江落寫在紙上的三個字是“供奉我”。
他不知道宿命人如何獲得供奉的力量的,那就干脆讓偽神來供奉自己吧。
字靈擁有著絕對的威力,在宿命人看到這三個字后,字靈就發揮了作用,宿命人被控制,體內的力量通過供奉的形式洶涌地沖向江落。
江落咬著牙,渾身上下的每一處經脈和細胞都被巨大的供奉之力沖刷了一遍。
疼,無比的疼。
好像整個骨頭被捏碎重塑,屬于人類的身體強行被擠進來不屬于人類的力量,這股力量強勢而蠻橫地將人類的身體改造成更為強悍的模樣。
和合符水的十五分鐘已經過去了,但宿命人卻沒有掙脫開字靈的控制,還在源源不斷地給江落輸送著供奉的力量。
宿命人同樣臉色蒼白,大腦頓疼。他清楚地明白自己不應該供奉江落,但就像是被他下了言靈的其他人一樣,宿命人無法控制住自己。甚至情感上傾向于聽從江落的話,他看著江落的目光復雜,里面有崇敬、有愛戴,也有防備和痛苦。
他的神智清明,江落在此刻對他來說好像是神佛之于信徒,他的思想分為了兩個部分,一部分努力地擺脫字靈的威力,一部分心甘情愿地為江落獻上自己的力量。
宿命人的力量被不斷抽取,好像一池泉水開了地漏。宿命人太過強大,他越是想要掙脫字靈,字靈運轉所需要的炁越多。
江落反復經歷兩種痛苦,一種是身體被供奉之力沖擊的痛苦,一種是炁飛速減少后帶來的刺痛。
他知道自己正在經歷一場驚天動地的改變,而他只能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擺在桌子上的香爐上了三炷香又三炷香,煙霧將整個房間暈染得模糊不清。宿命人執香的手微微顫抖。他心悸不斷,這是宿命人成為偽神以來經歷過的最危險的一刻。
江落的通靈術,通靈的竟然是和言靈不相上下的字靈。
宿命人怎麼能想到。
江落滿頭大汗,他撐著桌子站穩。
他很想一口氣把宿命人拉下神壇再殺了他,但宿命人兩百年的力量,哪能一股勁被吸走?
就算真的能吸走,江落也沒法吸,除非他想要當場爆體而亡。
江落和宿命人的形象一個比一個憔悴狼狽,江落到底是人,接受不了偽神過多的供奉。他本能地知道,如果再吸收下去,他就要因為力量過多而死了。
而他的炁,也快要被抽完了。
江落眼前一片發黑,他一時覺得自己強大到脫離了人類的范疇,一時覺得自己脆弱的能被三歲小兒打死。身體告急,劇痛卻讓他的神智更加清醒。
他能感受到自己從宿命人的身上奪走了多少力量,能明白這些力量對他意味著什麼。在第一縷供奉之力進入江落的身體時,江落就本能地知道該怎麼去獲得供奉的力量了。
這就好比無路可走的山,只要給一個頭,剩下的路就自然而然地知道怎麼走了。
在炁用完之前,江落用力晃了晃手腕上的陰陽環。
四動引幽冥,他連晃了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