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巧合被江落敏銳地捕捉,他瞇著眼睛看著主播的手,狐疑地怎麼看怎麼眼熟。江落心底的懷疑越來越重,直播中看不清,他索性截圖,從相冊里放大圖片看。
他將圖片放到了最大的程度,仔細看完男人的手后又去看彈幕,彈幕字眼模糊,但總算能勉強看清字眼。
令人驚愕的是,無數條彈幕竟然都是同一句話,不多不少的四個字:他進來了。
這麼詭異的事情,反而一下讓江落確認了主播的身份。
江落怎麼也想不到,池尤竟然會玩這麼一出。他臉沉著,火冒三丈地重新回到了直播間。
過個年你白天送錢送衣服就算了,晚上還讓我看你擼管?
直播間里的人也都不是真正的人吧,這分明就是在等著他下套。
江落一句句罵人的話已經打在了對話框里,但還沒發出去,他就黑著臉點了退出。因為那個假扮成主播的惡鬼,動作越來越過分了。
一股無名火從心而起,江落狠狠按著返回,卻發現手機跟中病毒一樣完全退出不了直播間,“操。”
江落直接把手機塞到枕頭底下,靠著枕頭打算閉眼睡覺。
臉貼在微涼的枕頭上時,才發現皮膚有些燙。
房間里的燈被關了,好像知道江落把手機關上了一樣。手機里細微的音樂聲停止,轉而變成男人粗重的喘息。
——他故意的。
惡鬼故意發出這樣的呼吸聲,就是在給他聽。
江落心知肚明,但在寂靜的夜色里,這道呼吸沙海似的包裹著他。從呼吸里面好像能想象到惡鬼正在干什麼。
刺激、壓抑,低沉的喘息有著洪水來襲的穿透力。從枕頭下方來到江落耳朵,汗珠子會從惡鬼的喉結蜿蜒而下,他眉頭緊皺又舒展,性感而沉悶。
江落掏出手機猛得砸向地上,手機四分五裂,聲音停了。
江落頭上冒出薄汗,他猶帶怒火地瞪著手機碎渣,胸膛的起伏變快。
“神經病,”咬牙切齒地低罵,“變態。”
安靜不到一會兒,池尤送給江落的那臺手機響了。
江落晦暗不明地看了手機一會,眼神危險,但過了半晌,他還是拿過手機放在了耳邊。
對方沒有說話,一片沉默,呼吸還是那副模樣,是男人都知道的氣息節奏。
江落握緊手機,他用另一只手捂住眼睛,平躺在床上,手掌連同嘴唇和鼻梁一起遮住。手心炙熱,江落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心情悲哀地發現了身體的變化。
他硬了。
惡鬼辦事的聲音就在耳邊,江落閉著眼睛,幾秒后,他眼皮跳了跳,左手往下探。
等他這一發快要結束時,他直接掛掉了電話,臭著臉解決了自己的需求,跑浴室里洗了手。
半個小時后,手機又響了。江落壓抑著怒火一秒鐘接通,嘲諷的話還沒說出去,對面還是一片沉默。
“你他媽在干什麼?”他惡狠狠地問。
“你說呢。”惡鬼總算出了聲,聲音低低,帶著些不知道是舒適還是不饜足的沙啞。
江落不敢置信地提高聲音,“你又來一次?”
惡鬼道:“一次還沒有結束。”
江落被這句話氣得簡直拳頭都硬了。
我他媽都結束了你竟然還沒結束?
他冷著臉不說話,對面也安靜了下來。
江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掛斷電話,或許是因為他知道掛斷也沒有用,惡鬼會再次打來。他閉著眼睛,也許是釋放后的放松,江落有些困倦地半睡半醒。
突然之間,惡鬼在手機中叫了他的名字:“江落。”
江落清醒了一瞬,他睜開眼睛:“干什麼。”
“我想和你上床。”
又一個手機在地板上報廢了。
……
第二天一早,聞人連起床去衛生間洗漱時,見到了兩眼底下青黑正刷著牙的江落。
聞人連詫異:“你怎麼了,一副沒睡好覺的樣子?”
江落麻木地看了他一眼。
聞人連猜測道:“在煩池尤的追求?他送你的禮物你不想要收下?”
江落:“……他讓我聽了他一夜的擼管聲。”
聞人連沒聽清:“什麼?”
江落疲憊地擺擺手,不想說話,他漱漱口。聞人連在旁邊一看,牙膏沫里還含著血絲呢。
都上火了。
第176章
江落拎著一根棒球棍砸了池尤送來的車,爽了之后聯系了二手車市場,十萬塊錢把這輛百萬豪車給賣了。
他拿著這個錢去買了新手機和二手轎車,次日就帶著葛祝直奔大昭寺。
大昭寺過年期間也并沒有拒絕香客上門,因為很多人都有趁著年假燒香拜佛的習慣。葛祝熟門熟路地帶著江落去見了成德大師,成德大師正在和住持澆花聊天。
他們二人一個是大昭寺的方丈,一個是大昭寺德高望重的長輩。瞧見葛祝之后,慈眉善目的兩張臉都露出了驚喜的神色,成德大師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喜上眉梢道:“葛祝,我沒想到還能在過年的時候見到你。
”
葛祝從進大昭寺開始就有些恍恍惚惚,聞言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成德大師和住持師父這個年過得怎麼樣?”
“過得可不錯,”兩個老人一起笑道,“瑞雪兆豐年,今年的運勢就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