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的長腿并攏,不留一絲縫隙,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是這樣嗎?”
惡鬼笑容隱隱,抽出了手杖,“是的。”
他重新從江落的腳踝挑起江落的褲腳,回答了江落的上一個問題,“繼續往下猜。”
江落想起了祁野冒雨連夜來找他,卻只是為了見一面池尤的事情。祁野這兩天的狀態很不對,那種模樣就像是整個認知都崩塌了一樣的茫然絕望。
思緒一轉,他又想起了祁袁死前痛苦的姿態。
池尤絕對對祁袁做了什麼事。
他沒有殺了池中業,而是用祁袁的死來恐嚇池中業。讓池家人即使生活在監獄里也逃不掉池尤會來殺了他們的恐懼中,讓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擔驚受怕,直到池尤真正地殺死他們。
相比于祁袁,活下來的祁家人和池家人才會受盡精神上的折磨。矛盾的點正是在這里。
原主身為一個被人利用的小炮灰,害死了池尤之后都會被池尤折磨得不成人形,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那為什麼祁袁這個罪魁禍首之一卻死得那麼干脆?
這太奇怪了。
江落細細思索,突然低頭看去,“你在干什麼?”
他的褲腳被惡鬼用手杖挑到了小腿處,腳踝白皙的肌膚露出。
惡鬼鎮定自若地收回了手杖,隔著褲子劃到了江落的膝蓋和大腿,“所以,你的猜測呢?”
江落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祁袁殺了你的祖父?”
惡鬼手下動作微不可見地一頓,隨后又自然地向上,來到了江落的胯部,“接近了。”
江落伸手握住了手杖,斬釘截鐵地道:“你靈魂制成的元天珠可以增強別人的靈體,你祖父的靈魂也有這樣的效果吧。
他使用了你祖父的靈魂,增強了自己的靈體。”
池尤道:“答對了。”
“池家的傀儡煉魂之術,威力最大的其實是煉魂,”他心不在焉地道,“只有池家人知道怎麼抽出別人的靈體,將靈魂的價值利用到極致,很顯然,祁袁就是我祖父靈體的‘繼承人’。”
他低笑一聲,“祁家三代天才,聽起來真是讓人羨慕。”
江落想起了他少時遭受過的屈辱,突然升起了點莫名其妙的怒火。他握緊手杖,用力往身邊一扯。惡鬼被帶得往前走了一步,近距離地貼近了他。
江落的呼吸滾燙,每一次的吐息都像是故意一樣把惡鬼包裹在其中。他紅艷的嘴唇張張合合,帶著嘲笑地道:“池先生,你可真可憐。所以你這次來參加庭審,是來收回你祖父的靈體?”
“還穿成了你祖父的模樣,或許也叫做祭奠?”
“這個詞用的不錯,”池尤煞有其事地夸贊,“不愧是上了大學的人。”
江落冷笑兩聲。
惡鬼悶聲笑了,他規規矩矩地站在江落的面前,雖然靠得近,但并沒有碰上江落的任何一處肌膚。看上去有禮而斯文,足夠溫文儒雅。
但這只是表面看上去而已,實際上,全世界只有江落知道,那根被江落握住的手杖正在不老實地蹭著他的腰部,甚至還想要更隱秘下流一些。
江落看著這樣裝模作樣的池尤,就牙癢癢得想要打破他表面的虛偽。
他將手杖甩到了一邊,平復了那些不知道沖誰去的火氣,“池尤,我說過了吧,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會把暫存在你那里的衣服毀掉。
”
江落伸手探向池尤的大衣口袋,“你帶在身上了沒有?”
惡鬼眼中一暗,“你可以檢查檢查。”
江落毫不客氣,很快翻完了他的兩側大衣口袋,“這里沒有。”
他看了池尤一眼,手從大衣內探入,摩挲到了池尤西裝褲的口袋中。
池尤的大腿結實而修長,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冷。江落隔了一層薄薄布料在兩側口袋里都摸了一遍,感覺自己像是在摸著池尤的腿。他無視池尤看著他越來越炙熱的眼神,從里到外仔細摸完了之后才抽出了手,“這里也沒有。”
“難不成……”江落特地看了看池尤胸前的口袋中,“在這?”
但他上手一模,還是什麼都沒有。
池尤道:“這麼重要的東西,我當然要收藏好。否則被你毀了,豈不是很可惜?”
江落哼笑一聲,從他胸前收回了手。
池尤被他撩撥得再也忍不住,低下頭就想要靠近他。江落伸出食指抵在了他的胸膛,偏頭躲了過去,眼角余光笑吟吟地瞥著他,“身為一個紳士,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吻別人?”
“那有什麼關系,”惡鬼低笑,暴露了本性,“反正他們也看不見我。”
江落再次側過臉躲開,“但我可不想和你卿卿我我。”
這時,走廊盡頭有人喊著,“江落,走了!林警官正在找你!”
是陸有一他們。
江落嘴角似有若無的笑容僵住。他瞬間想起來了陸有一說過的“啵嘴”和葉尋說過的“曖昧”。如果他和池尤現在這個模樣被他們看到,那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江落頓時無情地想要結束這場游戲,他想要將池尤推開,但想起其他人看不到池尤后,又怕自己的動作會暴露出什麼。
看著他的神色,惡鬼若有所思,“看樣子你已經和自己的朋友們編好了另一個‘劇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