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公寓的人,都是陸有一信任的人。
其實答案已經擺在陸有一面前了,但陸有一卻不想去相信。
他神色黯淡下來,勉強對著江落搖了搖頭。
死鬼……是你嗎。
江落沒有再問,【等天亮的時候,咱們去找塞廖爾他們。】
*
晃晃悠悠從三樓往下走的白葉風回到了二樓,二樓203的門前站著一個黑影,那黑影問他:“不見了?”
白葉風懊惱地道:“你嚇到他了。”
“我嚇到他了?”黑影往前走了一步,走廊上的燈光掃到了他,露出一張英俊的面孔,“不是你嚇到他了嗎?”
白葉風也走到燈光下,他和秦梵對視了一會,突然一起捂著肚子彎著腰悶笑了起來。
他們的動作一模一樣,甚至詭異到了笑聲也重疊在了一起,聽在不知情的人耳中,恐怕以為這是一個人發出來的笑聲。
壓抑的大笑聲逐漸停下,兩個人異口同聲收起了笑。
白葉風靠在墻上,面上那些愚笨的神色盡數消失,他勾著唇,明明暗暗的色塊搭在他的鼻梁處,陰詭的氣息若隱若現。
“他被我們嚇到了,”他嘴角惡劣地挑起,拖長音道,“那樣的表情,可真是令人有成就感。”
*
人類的潛意識會覺得白天比黑夜要更為安全。
天剛剛一亮,江落就打起精神,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走到七點半。
七點半一到,江落就聽到了樓下傳來了關門聲。
白葉風去上班了。
又耐心等了半個小時,江落和陸有一才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二樓。
江落打開了203的門,門內果然沒有了人。他讓陸有一等在門口,獨自進去翻箱倒柜,找出了不少現金。
除了現金,他還在白葉風的枕頭底下找到了一張黑金色的卡。
卡上烙印著五個字“順心健身房”。
這是一張健身卡。
不管有沒有用,江落先把卡拿在了身上。等他沒看到其他有用的東西后,才走出門跟著陸有一離開了幸福小旅館。
幸福小旅館的老板還在一樓的前臺處坐著,見到他們兩個人離開時,眼神陰毒,像是恨不得將他們吞吃下腹一樣,死死地盯著他們走出了旅館,目光都能在他們的背后燒出兩個大洞。
陸有一不由打了個寒顫,緊貼著江落快步離開了這里。
旅館外面的世界和現實生活中沒有什麼不同。但人跡稀少的街道上,角落墻角卻濺著不詳的鮮血。有的屋子房門大開,從門口到玄關的空曠能看出來這些人家已經糟了難,房屋成了空房,光明正大地荒廢在了這里,可來來往往的人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越看越是心驚膽戰,細思極恐。江落和陸有一在路邊打了一輛的士,看了司機好幾分鐘,確定他是人之后,兩個人才上了車。
司機師傅問:“往哪兒去?”
江落報了塞廖爾的地址。
現在這個時候,塞廖爾才是最安全的保命符,他們群里的人已經在江落的建議下決定今早趕往塞廖爾的住處匯合。
司機師傅帶著他們往目的地走去,從后視鏡里看了他們一眼,說道:“你們不是本地人吧?”
江落和陸有一對視一眼,沉默不語。
“看你們從幸福小旅館走出來就知道了,”司機師傅也沒在意,自己接上了自己的話,“本地人可不敢住在這個小旅館里。
”
江落終于開了口,問:“這間小旅館怎麼了?”
司機師傅又看了他們兩眼,突然陰森森地笑了,“這間旅館,可是死過好幾個人的,只有不怕死的外鄉人敢住在這里。”
在后視鏡下面掛著一個沒有五官血紅色的晴天娃娃,陸有一指了指這個娃娃,小聲問道:“這個是什麼?”
司機珍惜地摸了摸晴天娃娃,“這可是我從鬼樓大廈里找到的保命符。”
鬼樓大廈?
江落想要繼續問,但司機卻全神貫注地開著車,不再開口和他們說話。
一個小時后,他們到了塞廖爾的住處,輝煌大酒店。
輝煌大酒店位于市中心,酒店中人來人往,人氣沖散了氣氛的詭異。
塞廖爾幾人正在樓下等著他們,除了江落和陸有一,其他人都已經到了。
塞廖爾帶著他們回到房里,大家伙倒了番苦水,又開始琢磨著這個夢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昨天醒過來就試了一下,掐自己還能感覺到疼,五感也很真實,要不是自己能清楚地認識到這是個夢,恐怕我都不會察覺到這是假的,我掐了自己好幾下,但是發現自己醒不過來。”
“而且咱們學的東西都還施展不出來。”
卓仲秋道:“我練的是魂體雙修,結果也沒有屁用,遇到鬼也只能躲,根本對付不了。”
葉尋突然道:“你們不覺得我們一起進入夢里很奇怪嗎?”
其他吐槽聲全部停了下來,他們默默地看著葉尋。
這個神色,分明是注意到了,但是沒有說出口。
聞人連淡淡開口:“直說吧,我們昨天晚上都住在陸有一的公寓里。
目前所有的人都在這里,除了死鬼。是他對我們下的手,讓我們進入了同一個夢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