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男人臉上帶著些微疲倦的神色,牽著江落的手往桌旁走去,“我今晚給你買了麻辣兔腦,你現在餓了嗎?”
見江落一直盯著他的臉,白葉風回過頭,詫異地摸摸自己的臉,“老婆,我臉上沾著什麼臟東西了嗎?”
江落又盯了他一會兒,扯起唇古怪地笑了,“沒有,我只是覺得你今天很帥。”
白葉風笑了,高興得又捏了捏江落的手,“老婆,你今天的心情很好啊。”
他湊近江落,暗示地看了看江落的嘴唇,“那你今天能不能給我那個一次?”
江落忍著一拳揮上去的沖動,轉移話題道:“我餓了。”
白葉風聽了這話,連忙去餐桌上忙活了。
江落審視地看著他的背影,一見到白葉風,他就想起池尤。現實中白葉風是池尤的傀儡,夢里是不是也是一樣?
但白葉風的表現太過自然,他又沒法確定。不過現在還不是探究他的時間,江落拿出手機一看,發現在剛剛那些鬼魂激烈沖擊房間的十分鐘,他和陸有一的視頻已經斷了。
江落怕陸有一那邊正在對付鬼,不敢打斷他,于是給他發了一條消息:【你怎麼樣了?】
兩分鐘后,陸有一給他回復了過來:【我正躲在衣柜里,剛剛門外的那對夫妻拿著斧頭沖進來了。我把浴室的門打開,現在浴室里的鬼和那對夫妻糾纏在了一塊。】
下一秒,他又發過來:【臥槽那個鬼把中年男人殺死了。】
【!】
【那個女人也死了!】
陸有一瑟瑟發抖:【江落,我完蛋了,下一個死的人是不是就是我?】
江落正要打字,對面又發來了兩條信息。
【江落……】
【我感覺她看到我了……】
江落手指驟然緊縮,他猛得抬頭,這才發現白葉風就站在他的身邊低頭看著他的手機,已經不知道看了多久。
心臟一跳,江落盡力面不改色地道:“怎麼了?”
白葉風好像什麼也沒發現,他心疼地道:“老婆,都是我不爭氣,讓你玩這種的破手機,等我以后掙大錢了,我一定給你換個新手機。”
江落心里有些著急,站起身道:“以后再說吧,我先出去一下。”
白葉風驚訝地道:“老婆,你出去看什麼,外面快要黑天了,太危險了!”
江落已經走到了門邊,正要打開門,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江落低頭一看,陸有一給他報了平安。
【嚇死我了,江落,我剛剛差點被嚇尿了!還好那個女鬼看了我一眼就走了出去,我這條小命保住了!】
江落不由松了一口氣,他順勢放開了握著門把的手,回到了餐桌旁,笑意盈盈道:“好吧,你說不出去那就不出去了,我聽你的。”
白葉風瞬間眉開眼笑,含情脈脈地看著江落,“老婆,你真好。”
江落的表情扭曲一瞬,他又開始懷疑了,這個人真的是池尤嗎?
如果真的是池尤,他的演技也進步得太快了。
不過白葉風之前那句玩手機的話倒是提醒了他。他和白葉風這一對私奔的情侶都是男人,為什麼白葉風出去工作了,他卻待在旅館里無所事事呢?
江落試探道:“葉風,你一個人出去工作太辛苦了,不然我也一起出去工作吧。”
白葉風臉色一變,他想也不想地就搖頭拒絕,“不行,外面太危險了,你不能出去,你就待在這里等著我。
等我掙夠足夠多的錢,我就帶你去首都,首都現在是全國最安全的地方。”
江落順著他的話往下講,“但外面那麼危險,我也擔心你啊……你今天遇到什麼危險的事了嗎?”
白葉風嘆了口氣,將兔腦夾在碗里,又淋上了一些配菜和辣醬,這些細小的東西在他的筷子下如紅艷艷的腦漿一般,“我沒有遇到,但我有一個同事卻在廁所里死了。他的腦袋被塞到了馬桶里,后腦勺被刨了一個洞,腦花都露了出來,我們老板把這間衛生間給封了起來,老板說希望能封住那只鬼。”
江落發現白葉風的語氣很是平靜,似乎對這樣的情況早已見怪不怪,所以在這個夢中世界,死亡和鬼是很常見的東西嗎?
“老婆,”白葉風將拌好的兔腦夾起,殷勤地遞給他,“你先吃。”
“謝謝,”江落用碗接過,略微嫌棄地看了兔腦一眼,試著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可是這里也不安全了,葉風,你出去上班的時候,我在這里也很危險。”
他放下了碗,漂亮的臉上露出害怕惆悵的表情,像是脆弱的玻璃花瓶,令人心碎,“你說有一天你回來的時候,我是不是就已經死了?”
白葉風的情緒瞬間激動了起來,“老婆,你別說這種話!”
他站起身在桌旁走來走去,焦躁地握著手,“這個旅館也不安全了嗎?不行,老婆,我們明天就搬出去,去找新的旅館!”
“但錢……”江落故意道。
白葉風道:“錢不是問題!這片區域里的鬼越來越多,馬上就是一個新的鬼域了!咱們還是要往市中心搬,市中心的人越多,鬼就越少,再貴也要搬!”
鬼域。
江落記下了這個詞。
吃完飯后,白葉風去洗了澡。江落拿出他的手機和自己的手機看了看,發現自己的手機上什麼都沒有,白葉風的手機卻是正常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