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尤的腹部忽然被什麼東西蜻蜓點水似地撓了撓,惡鬼頓了頓,他低下頭,看著江落的雙手。
“抱歉,”江落淡淡道,“我的手被你抓得有些疼。”
是要疼的,畢竟手腕上都出現了青紫痕跡。指腹充血,已然十指通紅。
像碾碎了玫瑰花瓣似的。
惡鬼戾氣橫生的火氣好像分為了兩股,一股是被江落這會兒四大皆空的樣子激怒得煩躁更甚,另一股,則是被江落挑起的內火。
但比起解決這些欲望,他更想要逼迫江落恢復原狀。
江落沒有掙扎,沒有挑釁,脆弱得好似池尤捏死他他也不會反抗。池尤不知道為什麼會升起這麼重的惱怒和暴戾,但在知道江落和宿命人一起泡了天碧池后,他的大腦就在隱隱跳動,理智滑入黑暗的邊緣。
池尤看著江落。
黑發青年即便面上有神情的波動,他的內心也極為平靜。那樣的平靜不是以往江落有辦法抵抗他的平靜,而是不在意生死沒有欲望后的空白一片。
我真厭惡這個模樣的你啊。
惡鬼想。
沒有欲望?
那就生出欲望好了。
覺得骯臟?
那就讓你變得更臟好了。
他會讓江落變成以前的模樣。
“臟?”惡鬼突然笑了,“誰臟?”
被他限制的黑發青年即便失去了和他作對的興趣,也毫不畏懼地道:“你。”
“我啊……”惡鬼意味不明,感嘆地道,“原來是我臟。”
“你說的很對,”惡鬼低低笑了,低頭,在江落毫無防范的后頸落下一個危險的帶著侵犯意味的吻,“我對你升起了欲望,欲望是骯臟的,我也是骯臟的。”
一股奇妙的興奮染紅了惡鬼的雙眼,他的聲音逐漸漫上性感的低啞,“那我把你也染臟好了。
”
他的另外一只手,從江落的衣擺之中探入,在青年美妙緊實的后背上爬行。
皮膚富有彈性,惡鬼的手幾乎在上面跳了一曲曖昧的舞。
江落皺起了眉,語氣還是平穩,“我對你沒有興趣。”
池尤低頭,從他修長的脖頸看到衣衫中的鎖骨,青年單薄的身形被他襯得瘦削。風扇轉動的雜聲越來越響,惡鬼古怪地笑了,“我對你感興趣就可以了。”
江落眉頭皺得越來越深,他的每一個表情變化在此刻都會引起惡鬼變態似的興奮。惡鬼甚至故意留下了一個讓他掙脫的漏洞,果然,他看著黑發青年遲疑了片刻,還是從他的轄制中逃離了開。
惡鬼頭發絲微亂,在金絲眼鏡下方,他的雙目不懷好意得像是深淵怪物。
被洗去欲望的黑發青年成功被他挑起了一絲情緒,稍顯厭惡地道:“不要碰我。”
惡鬼從低到高了笑了起來,臺下的學生也都笑了起來。笑聲合在了一起,變得詭異而可怕。江落回頭看去,那些學生的模樣變得可怕,他們直直盯著江落,把剛剛江落和惡鬼的親吻半遮半掩地看在了眼中。
江落在講臺上站著,不知道該不該下去。
惡鬼走到了講臺邊站著,他用教桿敲了敲講臺邊緣,微笑對著江落道:“江同學,到這里坐著。”
江落一動不動,惡鬼佯裝驚訝地道:“你是想讓老師來抱你嗎?”
他走上前,拍落江落阻攔他的雙手,強硬地抱起江落,將他放在了講臺邊上。
惡鬼雙手撐在講臺兩邊,將江落禁錮在自己雙臂之內,男人的占有姿態說明了一切,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江落,“沒想到你也有這樣的一天。
”
“這麼一點小手段,都能把你控制了,真是讓我失望,”惡鬼漫不經心地說著,但雙眼卻緊緊盯著江落,不放過他的一絲表情,“該說你不愧是人類嗎?仍然是這麼弱。”
被這個人類騙得多了后,惡鬼這次也不得不懷疑,江落有沒有在故作裝模作樣欺騙他。
“對方是誰?宿命人?”池尤一步步試探,嘲笑道,“他輕而易舉就把你掌控了啊。”
他嘴中這麼說,手卻意味不明地開始摩挲江落的大腿,向腿根內滑行。
“江落,你也變成無趣的人了。”
江落大腿緊繃著,撩起眼皮看著惡鬼,“和別人沒有關系。”
“我只是單純地覺得你讓我感到骯臟而已。”
惡鬼優雅勾起的唇角僵硬了。
片刻后,他突然揮了揮手。
那群虛假的學生從教室中消失不見。
江落余光掃過身后,對惡鬼的占有欲不由咋舌。
人都是虛假的,他還要把人弄消失?
江落的腦后突然感覺到一陣重壓。
這壓力像是有一只巨大的手正在壓迫著他的脊背,壓著他的腦袋,逼著他貼近惡鬼,自己主動把雙唇送上。
惡鬼低笑著,享用青年的唇,毫不留情地吻了回去。
這個吻極為狠戾,幾乎像是要吞吃江落的皮肉,嘴唇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江落從無動于衷,開始了細微地掙扎。
這個吻倉促地停下來了。
惡鬼眼眸幽暗地被推開,青年坐在講臺邊,從他的唇內拉出的長絲掛在糜艷的唇邊。他看著惡鬼的眼神之中有了更大的波動,這一切都美妙極了,惡鬼有種重塑江落的感覺,他咧起唇,“那就讓我們,趕緊進入正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