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不夠,那就直到足夠為止。
……
其他人沒有注意到主人家的余光,但被打量的江落卻不可能沒有注意到。
甚至說,這道視線就是池尤故意讓他發現的。
江落嗤笑一聲,恍若未覺地坐著。他的雙手放在桌面上,冬天的寒冷讓所有人的肌膚都被包裹在厚重保暖的衣服之中,唯一裸露出來的只有臉龐和雙手,偶爾還有脖子。
江落今天也穿了件黑色的高領毛衣,看起來清俊又冷漠。他被惡鬼曾一遍遍啃吻的修長脖頸被衣領好好地保護在其中,乃至惡鬼只能可惜地在他骨節分明的雙手上打轉了一圈,再悠悠地收了回來。
而這時,秦云恰好已經將國王游戲的規則給說完了。
“原來是這樣,”惡鬼恍然大悟著,隨即便饒有興趣地笑著道,“我可以加入你們嗎?”
秦云像是就在等著他說出這句話,立刻道:“當然。”
餐桌旁又多加了一把椅子。
秦云正要發牌,但剛剛開始一言不發的江落卻突然道:“我來發吧。”
有帥氣的男生愿意接過手中的工作,秦云當然樂意。她將手里的撲克交給了江落,江落順手又洗了一遍,將牌一一發給眾人。
他特意繞了一圈,等輪到池尤時,惡鬼只獲得了江落手里的最后一張牌。
他無聲地笑了,伸手接過紙牌,蒼白冰冷的指尖不掩惡鬼的特征,在江落的指節上似有若無地略過。
“謝謝。”
江落朝他揚唇笑了,“不客氣。”
還有一張暗牌被放在桌子正中央,那是作為國王的另外一張牌。也因此,國王的命令有時也會牽扯到自己,這就讓這種游戲變得更加妙趣橫生了起來。
江落坐下后就看了看手里的牌,雖然他的運氣不是很好,但還是抱有了幾分能成為國王的希望。但失望的是,江落是一張普普通通的黑桃三。
他放下了牌,等待著得到國王的人站出來。
連雪不怎麼確定地將手里的鬼牌翻過來給大家看,“我應該是這局的國王了吧。”
看見她是國王后,江落也松了口氣,只要不是池尤就好。
得到肯定答復后,連雪不怎麼確定地看了暗牌一眼,她心里擔憂收到命令的會是自己,因此給出的命令很是簡單,“數字5和數字10,一會將曬干的羽絨服給收了。”
數字5是連羌,數字10是從未說過話的李小,他們倆一同松了一口氣,忙不迭地點下了頭。
頭一局的命令雖然簡單,但至少開了個好頭。第二局重新開始,這局的國王是存在感同樣低微的段子。
段子拿著鬼牌,面色有些猶疑,他斷斷續續地道:“我有一些關于靈異的愛好,但沒有嘗試過……如果你們覺得害怕也可以不做……但是……”
秦云有些不耐煩,“你說吧,既然大家都參加了游戲,那就不會玩不起。”
“好吧,”段子道,“6和9,我想要你們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摸黑在廁所照鏡子,聽說那樣能看到其他的東西,我想知道這個傳說是不是真的。”
這個命令一說出去,其他人的臉色就變了變。
玩這種游戲,不怕親密和玩笑,就怕這種涉及恐怖的游戲。
段子問道:“誰是6和9?”
江落面不改色地將手里的撲克掀開,“我是6。”
這個命令對他來說基本上沒有什麼影響。
“那誰是9?”段子又問。
這時,主人家慢悠悠地出聲了,“哦,是我。”
江落抬眸,和惡鬼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在下一刻平淡地轉移開視線,暗潮掩蓋在平靜表面之下,誰也沒說一聲退。
段子倒有些手忙腳亂,這畢竟是收留他們的救命恩人,“您要是不想……”
“沒關系,”主人家愉悅地道,“我可以。”
游戲迎來了第三輪。
秦云暗自在心里吐槽,剛剛玩游戲升起的隱秘激動全都蔫了,這游戲明明最適合增加男女之間的曖昧了,怎麼就玩成這樣了?
這次輪到她發牌,她希望自己能當回王國,掰回游戲的走向,但她卻再次失望了。
江落淡定地將自己的牌合了回去。
嘖,這次是Q。
“啊,這次的國王被我抽到了啊,”惡鬼突然驚訝出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之后,他笑瞇瞇地將手里的鬼牌緩慢放在了桌子上,感嘆道,“沒想到竟然這麼幸運。”
江落死死地盯著那張咧嘴笑的鬼牌,眉頭狠狠跳了一跳,不好的預感升起。
惡鬼悠悠往后靠在了椅背上,潮濕的黑發垂在他的眉骨上,他的視線在眾人之中跳動,“那選誰來做命令呢?”
被他看過的秦云臉上不由紅了。
他的手指輕敲,旁人的心跳聲也不由合著他手指的頻率跳動。惡鬼享受般地瞇起眼睛,慢條斯理道:“那就讓Q來主動親吻K吧?”
這才是玩游戲的正確方式,秦云精神一振,問道:“誰是Q和K?”
眾人紛紛搖起頭,良久的沉默后,視線投向了一動不動的江落。
江落面不改色地將牌打開,一個黑色的Q清晰無比的出現在卡牌左上角。
連羌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師兄,可惜我不是K。”
“那誰是K?難道……”其他人表情怪異地看向了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