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落的黑發被汗水粘濕在額頭。他鼻息粗重,熱氣從殷紅口中呼出,處處燒得艷紅,“我說停下!”
惡鬼臉上陰沉劃過,“我還沒夠。”
“你他媽——”
惡鬼堵住了江落的唇,他笑著道:“老師教導你很多次,不要說臟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緩慢走過。
江落的大腦再次昏沉起來,本就發炎的嗓子更是疼得厲害,鼻端喘不上氣,口中又被堵住,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覺得舒服。
他皺起眉頭,唇間卻突然被放入了一小塊人參。
人參一入嘴,便化作一股暖流流入五臟肺腑。嗓子中的疼痛被緩解,高溫快速褪去,疲軟的四肢重新又有了力氣,短短片刻間,身上的不適就消散了大半。
江落嘗出來了,這是人參精的味道。
池尤哪里弄來的人參?
不容江落多想,惡鬼就握住了江落的左手。他完全沉浸在了其中,鬼氣冒著森森寒意,繚繞在周身,雙眼泛紅,妖異非常。
江落掰著他的手,他卻彎下腰在江落的下巴上落下一個吻,聲音沙啞,“聽到了嗎?”
江落咬緊牙關,竭力收斂著所有聲音,裝成無波無瀾的模樣,“聽到什麼?”
“有人已經將這間房包圍了起來,”池尤輕輕喘了口氣,慢條斯理道,“大約二十多個人。他們都是為我來的,試圖用你來把我引出來,再將我給抓住。”
“這個計劃成功了一半,你覺得他們會不會抓住我?”
他的唇逐漸往下,從黑發青年的脖頸到大腿。
江落臉頰透著不正常的嫣紅,他冷笑著道:“最好能抓到你,再把你大卸八塊。”
“但我現在沒有耐心和他們浪費時間,”惡鬼捉摸不透地笑了笑,黑霧瞬間從房間的四個墻角處升起,籠罩住整間屋子,“在這種時候,我可停不下來去應付他們。
”
江落眉頭一跳,閉上了眼睛。
惡鬼對他的欲望……是不是太強了些?
不,這都是因為他嘲諷了池尤,所以池尤特地報復回來的緣故。要麼就是因為初哥開葷,這誰能忍得住?
江落覺得自己找到了原因,心中放松了下來。
……
外面的人撞門撞得越發厲害,但這一間小小的屋子卻像是被加了銅墻鐵臂一般,沒被撼動分毫。
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后,江落躺在床上,手指都懶得動彈一下。
此時此刻,惡鬼哼著愉悅的歌,開始穿著自己的衣服。襯衫、領帶、西裝外套,他被江落惡意抓出指痕的背上被白色襯衫所掩蓋,正低頭揚著嘴唇打著領帶。
江落冷眼看著。
等他穿好衣服后,又拿起江落的衣服走到床邊,像是船上侍者一般,恭敬地對著江落微微鞠躬,“客人,我來給您穿衣服。”
江落面無表情,“不用。”
惡鬼笑瞇瞇地彎腰,無視江落的拒絕,笑容完美,規矩地抬起江落的手臂,細心仔細地給江落穿上了上衣。
江落冷著臉任由他動作,上衣穿好后,這位侍者的手指卻沒有移開,而是順著紐扣打著曖昧旖旎的圓圈,悄然無聲地往下滑入被褥之間。
惡鬼不知饜足,食髓知味地暗示又撩撥。
“你就是這樣服務的嗎?”江落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嘴角扯起,“給我來根煙。”
惡鬼扮作的侍者遺憾地道:“客人,抱歉,這里沒有香煙。”
江落輕呵一聲,慢悠悠地抓住了惡鬼的手,將他的手抽出被褥后,忽然粲然一笑。
他眉眼泛著撩人風情,嘴唇殷紅濕潤。惡鬼眼中微閃,在他分神的短短一秒,江落趁機暴起,猛得朝他撲來。
金色匕首狠狠朝池尤的命脈逼近,池尤側頭閃開,但脖頸被刀尖劃過,瞬間涌出了黑血。
再次轉頭的時候,黑發青年已經眉眼陰沉地站在了惡鬼面前。
“我警告過你,你要是玩得太過分,我結束后一定會宰了你,”江落一句一字,血肉從牙縫里蹦出,“池尤,我要殺了你。”
惡鬼無辜地反問,“我怎麼過分了?”
但他這一句話還沒說話,兇猛的金色老虎就朝他撲了過來。
不止是老虎,還有和老虎一起進攻的江落。
“我剛剛說了無數遍的停下,停下!你為什麼不停?”江落呼吸微重,又是兇狠地一擊,將池尤壓在墻上,他眼中燒火,烈日灼灼,“老子真他媽后悔被下藥后找到了你,我不殺了你,難解心頭恨。”
池尤攬住他的腰,忍不住笑了,“殺了我啊……”
在惡鬼的懷中,黑發青年嘴唇冷冷勾起,他在惡鬼的耳側吐氣如蘭:“爽嗎?”
好似吃人的毒花偽裝成了無害的樣子,誘人上手一模就要被扎得一手毒刺。池尤卻擁住了這朵食人花,他享受地夸贊,“嗯,你讓我爽極了。”
“真好,”江落道,“我可是不爽極了。”
他再次和池尤動起了手。
池尤回擊,目光旖旎地在江落大腿上打著轉。
江落的攻勢越來越兇狠,不停宣泄著自己的怒火。動作之間,身上青紫吻痕駭人,每看一眼,都會讓江落的心情變得更加惡劣。
但窗外卻突然響起一聲尖利巨響,一道滾滾紅色濃煙騰空而起,信號彈放出去了。
江落看著窗外顯眼至極的信號彈,神情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