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落悄無聲息地滑入了舞會之中。
不見了同伴之后,他理了理衣服,擒著風流笑意走向了幾個正聚在一起交談的貴婦人。
“美麗的小姐們,晚上好,”江落下巴微揚,他的黑發在肩頭劃出優雅的弧度,“可以讓我也加入你們嗎?”
幾個貴婦人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互相對視一眼,花枝亂顫地笑了起來,“當然可以了。”
江落對著一旁的侍者招手,親自給三位貴婦人遞上酒杯,笑意晏晏道:“小姐們正在聊什麼?”
黑發青年瞧起來像是一位身價不菲的紳士。比他未知的身價更迷人的是他的舉止和容貌,哪怕面容被面具遮擋了一半,但那雙漂亮的眼睛和勾著笑的唇角仍然十足的驚艷。
“我們正在談論美容的話題,”其中一位紅發的貴婦人情不自禁地回答道,“正在談還是年輕時的皮膚才更光滑有彈性呢。”
江落驚訝地道:“您現在難道不是正年輕的狀態嗎?”
三位貴婦人又捂著唇笑了起來,紅發貴婦人被夸贊得笑意都忍不住,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硬是壓下虛榮心,謙虛地道:“哪里有您說的那麼夸張,我們上船,不就是為了顯得更年輕點?要是真是十八歲二十歲的年紀,我們也不用來了。”
江落瞇了瞇眼,繼續順著這個話題聊了下去。
“也不知道血鰻魚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夸張,”另一位貴婦人擔憂地道,“但瞧薛家的夫人,她年輕了整整二十歲的樣子。我跟她去按摩的時候,她身上松垮的肥肉也都消失不見了,簡直像變了一個樣子。
”
“性格也變了不少,真是讓人羨慕啊……我和我先生說也希望能年輕二十歲的時候,他還來取笑我,看看,他現在也不是登船了?”
“他們那些臭男人可不是為了美容登船的,在他們眼里,只要有錢可不就是有了數不盡的美人?”
“呵,我覺得血鰻魚能增長壽命的傳言比能美容的傳言更離譜。”
血鰻魚能夠增長壽命和美容。
江落若有所思,但得到這些信息之后,他卻沒有走,而是引著她們的話頭,認識了許多蒙面中的富人。
很快,舞廳的燈突然滅了。三秒后,暗色的燈光亮起,一道追光燈打到舞臺中心。站在追光燈下的侍者站在話筒前,笑容熱烈道:“各位,主奴表演舞臺現在開始!”
“嘭”的一聲,侍者頭頂的彩炮綻開,繽紛彩紙漫天飄揚。
舞臺下的人群熱情地鼓著掌,江落聽到身邊有富人興奮道:“總算等到這一項開始了。”
侍者嗓子高亢,情緒飽滿地道:“主奴表演舞臺上只有一條規定,‘主人’要保證‘奴隸’的性命安全,除此之外,舞臺全部由持有王冠卡的主人掌控!現在,有沒有哪一對主人和奴隸想要第一個登上我們的舞臺?”
隱藏在人群中的匡正將聞人連和卓仲秋護在身后,怕有主人牌的人將他們選做自己的奴隸。
聞人連無奈地道:“大塊頭。”
匡正低頭,聞人連看著他誠摯地道:“你要比我們危險。”
匡正:“?”
聞人連拍了拍他的肌肉,意味深長道:“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你這樣的肌肉壯漢拉到臺上當做奴隸調教。”
匡正的面上空白半晌,卓仲秋“嘖”了一聲,“聞人,你這個想法可真是危險。
”
但慶幸的是,在有人看中他們之前,第一位主人已經帶著他的奴隸上了臺。
這一對主奴的顏值差別極大,主人是像頭豬一樣的油膩老男人,奴隸卻是一個身材豐盈、表情忐忑的少婦。
侍者走到主人面前,和主人低聲說了幾句話后點了點頭,稍后,就有人從旁邊遞給了一個狗鏈子給了富豪主人。
侍者從舞臺上退了下去。
富豪主人在話筒前咳了咳嗓子,他故作姿態地把手背在身后,肚子快要頂到了話筒支架。
“在以前,我養過一只母狗,但那只母狗因為咬了我一口被我送進廚房,成為我的一頓午飯,”他說話間的大黃牙顯眼,“今天,我就來給大家表演一場不會咬人的母狗與主人的戲碼。”
他看向少婦,笑得滿臉橫肉顫抖,“過來跪下,戴上狗鏈。”
少婦顫顫巍巍地跪下,將狗鏈戴在了脖子上。富豪拉著鏈子,哈哈笑了兩聲,如同面對一個真正的狗一般,伸出手道:“舔舔主人的手。”
少婦含著淚做了。
富豪拉著她在舞臺上走了兩圈,中間還時不時咒罵道:“走快點!”
卓仲秋幾人看得心頭火氣,他們正要按著計劃鬧起來,就見舞臺下少婦的丈夫已經氣得渾身顫抖,下一秒就要往臺上沖去,“你別碰她!”
侍者攔住了丈夫,“很抱歉,你不能沖上去打斷主奴表演舞臺。”
看著這一幕的平民打了一個激靈,陡然從醉生夢死的舞會之中清醒了過來,他們看著舞臺上屈辱的少婦,卻不由打了個寒顫。這一個是少婦,下一個是不是他們自己?他們心里既膽怯又氣憤,但還是不敢違抗富人,平民們默默看著這一幕,沒一個人敢出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