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之前到現在,”江落嘲笑著道,“你的吻技可真夠糟糕的。”
池尤擦過他唇上的艷色,他此刻的心情愉悅,可以不在意江落這些故意激怒他的話,“那就在你身上鍛煉吻技好了。”
話音剛落,他便按著江落的后頸,再一次不容拒絕地吻了上來。
小巷的墻面粗糙磨人。
江落的手臂被磨得微微發紅。被惡鬼親吻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唇焦干得駭人,分開時甚至糟糕地嘴皮與嘴皮黏在了一起,脆弱的人類身軀抵擋不住這樣沒有盡頭的索取,江落的唇再次破皮流出了艷紅的血,濕潤了干燥的嘴唇。
血腥味從一個人的唇內蔓延到兩個人的唇內,江落偏過頭煩躁得不想要再繼續下去,但惡鬼卻像是聞著血腥味追來的鯊魚,毫不放過一絲半點的血味。
黑霧之中靜得仿若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喘息聲交疊響起。低沉性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落缺氧到眼前發黑時,惡鬼終于從他唇上離開。
“……”江落張張唇,唇上絲絲密密的疼,像是每一寸肉都被惡鬼放在唇內好好品嘗了一遍,“池尤。”
他的聲音也干啞得不行,在干啞之中,靡麗的熱氣和吐息灼熱無比,“你屬狗的嗎?”
惡鬼低頭看著他,喉結滾動,目光中幽深重重。
人類俊美的面孔粉碎一地,魔鬼的貪婪扭曲浮于臉上。
但卻無比的滾燙,熱烈,如一捧猩紅的火。
江落能感覺到他存在感極強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掃視,掃過唇,便是脖頸,再如同實質性的一般,落到了江落的鎖骨上。
這個目光帶著十足的危險感,江落呼吸微急,他喉間疼痛,在這樣的目光下又隱隱發癢。他揚著脖子緩解癢意,修長的脖頸光滑白皙,惡鬼的視線更加熾熱。令江落毛骨悚然的同時,更激起了他隱藏在本能血液中的興奮因子,他的心臟鼓噪著,越來越快的跳動著。
江落臉上殷紅,唇上也染血的紅。他唇角越勾越高,看著惡鬼的模樣,像是勾人下地獄的艷鬼。
“池尤,”他放松地站立著,領口被惡鬼和墻壁磨得皺皺巴巴,垂在他如同發著光的肩頭上,“你現在的模樣,可真是……狼狽。”
黑發青年的發絲有幾縷勾在了池尤身上,哪怕他被制住雙手,被壓在這樣偏僻無人的角落,但他的氣勢和姿態,卻像是占據著上風。
江落惡劣地笑笑,慵懶地道:“可憐得像個乞丐,需要我給你幾個硬幣嗎?”
池尤嘆了口氣,低聲道:“牙尖嘴利。”
黑霧從江落的褲腿鉆入,故意緩慢地往上爬行著。從小腿往上,曲折蜿蜒,不放過每一寸肌膚,癢意彌漫,雞皮疙瘩驟起。江落的表情一僵,他冷聲警告:“把黑霧撤掉。”
池尤的手放在了江落的背后。
好像只是隨意放上去了而已,但卻令江落危機感突生。因為這只手,在緩慢地揉著他的衣服。
手法生疏,不得其所,但其中蘊藏的欲念卻如燎原野火,瘋狂的迷戀無可遁逃。
極盡戲弄。
江落后知后覺地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他皺眉,聲音更沉,“放開,我來。”
“你來?”
惡鬼悶笑幾聲,“不,這種事還得我來。”
江落眼皮跳了跳,聲音終于有了細微的慌亂,“什麼意思?”
惡鬼攥著他的脖子,在他脖頸上品嘗著,他大笑愉悅地道:“你說是什麼意思?”
從來沒有過這種欲念的惡鬼興奮得眼中都好似冒著猩紅的光,他的人皮緩緩脫下,微笑著道:“當然是——上了你的意思。”
他挑起江落的領口,死氣沉沉的血液滾得更為迅速,“愛人有需求,你當然會盡可能滿足了,不是麼。”
這是江落曾經對假扮成喬師兄的池尤說的話。
江落心里荒唐極了。
聲音逐漸提高:“你要上我?!”
惡鬼微笑的模樣和黑沉得嚇人的眼神給了他答案。
江落呼吸一滯,不是他上池尤嗎?
為什麼變成池尤了上他?
池尤在原文里不是個受嗎?
江落徹底錯亂了。
惡鬼的手從衣擺內探入,強勢的手法擊碎了江落最后的迷茫。
黑發青年的臉色倏地黑了下去,氣息浮躁,惡鬼從他的脖頸一直往下吻去,到了某個極具危險的界限時,江落壓抑著聲音道:“池尤,你敢做的話,我一定會閹了你。”
惡鬼胸膛顫動:“如果你能做到的話。”
*
惡鬼的手在江落的腿上撫摸著。
黑發美人膚如凝脂。
力氣稍大一些,便會留下指痕。
手感極佳。
江落滿頭大汗,他奮力掙扎了許久,臉上的汗水從下頷滑落,臉上升起病態的紅,悶熱和躁動被糅雜在怒火之中。
惡鬼的手逐漸向上,越來越過分,江落悶哼一聲,咬上了他的脖子,惡狠狠地再度威脅,“你他媽把手拿開。”
惡鬼的手抬起,覆在了他的胸膛上。那里的心臟聲跳動得越來越快,惡鬼意味深長道:“跳得越來越快了。
”
江落渾身上下爬滿了不知道多少的黑霧,他悶哼一聲,惡鬼的手順著他的肩膀向下,在手臂上方曾藏過元天珠的傷口處極盡揉弄,傷疤裂開,鮮血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