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江落白做了無用功,無臉怪物在池尤的手中不堪一擊。惡心江落親吻了他,于是惡鬼用更加疾風暴雨的吻還擊了回來。
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可以包含在這場“吻”中,唯獨不包含情欲、愛欲。
江落可以拍著自己的胸膛打包票。
這麼想完之后,心里那股似有若無盤旋著的古怪感和危機感消失殆盡。江落忍痛刷完了三遍牙,越是刷,被疼痛引起的火氣越是大。
池尤的嘴唇硬如石頭,他們那個吻夾雜著戰火和血腥,不甘與壓制一旦遇上,便是干柴遇烈火,一方只想將另一方燃燒殆盡。
江落的血,和臉上滑落到唇角的屬于惡鬼的黑血,從頭到尾浸透這場沒有硝煙的爭斗之中。
但惡鬼,絕不會像江落這麼狼狽。
江落捧起冷水,澆在臉上。
微涼清水撫平了他的怒火,從水池抬起頭時,黑發青年已經又是笑意盈盈的模樣。
他走出洗手間,接受了警察小哥的詢問。
警察小哥問的無非是無臉怪物是什麼,他又怎麼解決掉無臉怪物的。江落睜眼說著瞎話,將池尤從故事中剔除,再給故事增加些曲折波瀾。
警察小哥聽得感嘆連連。
“這也太兇險了。”
“天呢,不容易不容易。”
“哎呦,這一下危險了——還好江同學你躲得快!”
兩個人好似說書人和聽書人,一個說得以假亂真,一個聽得津津有味。等江落將故事講完后,警察小哥意猶未盡地收起小本子,“江同學,你放心。我們會向上面反應,酌情多給你們積些學分。”
江落大氣一笑:“謝謝。
”
他又好像隨口一問:“我們參加全國大學生自然科學競賽時,也有警察全程參與進來,林警官當時在不在?”
警察小哥道:“是要警察參與,每個區都要調人過去,但我沒去,不過我的同事被調了過去。”
“其實關于這場比賽,我還有一個疑問沒有搞明白,”江落微微一笑,小聲道,“林警官,你知道我們第二關找出來的受害者尸體去哪兒了嗎?”
從剛剛那番對話中,這位名叫“林欽”的警官好奇心很強,聽個故事也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很有幾分葉尋的八卦之心。
他的同事被調去云南維護大賽治安,林警官想必也從他同事的嘴里問出來了不少東西。
林警官跟著壓低聲音,“你們不知道呢?”
江落搖搖頭,“賽事方沒跟我們說。”
“應該是覺得你們不用知道,”林警官道,“比賽第二關的受害人尸體,聽說已經成了怨靈,她不是死后還拉了許多的尸體一起鉆進了墻里嗎?普普通通的尸體可做不到這種程度,她在活著時,天賦應當就很不錯,是個學玄學的好料子。我聽說,賽事方就把尸體送到了池家的手里,畢竟這樣特殊的尸體,只有到池家手里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江落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他笑著道謝:“謝謝林警官告訴我這件事。”
果然是池家的手段。
但池家未免也太過明目張膽了,用付媛兒來對付他們,難道就不怕事情敗露?
江落又一想,哦,如果他們全都死了,事情又怎麼會敗露?
又是奇門遁甲,又是操控傀儡,祁家和池家為什麼突然就有了動作?
江落和林警官做好筆錄后,林警官便帶著江落去找了導演,“這次的任務特殊,我們原以為只要低調行事就可以避免身份泄露,沒想到江同學還是出了名……導演,你知道的,不論是玄學界還是國家,都不希望普通民眾知道玄學界的存在。”
導演苦笑道:“您有話只管說,我們全權配合國家。”
林警官搖了搖頭,“剩下的事,我們會解決。畢竟這樣的局勢,也不是我們愿意看到的畫面。”
說完這些,林警官便和他們告辭。江落幾人在病房里陪護,陸有一住的是高級病房,江落這可是第一次在病房里面看到沙發茶幾冰箱,還附帶了一個雖然小,但樣樣俱全的廚房。
江落索性卷起袖子,看了看冰箱里的東西,準備給他們幾人做頓奔波勞累后的宵夜。
葉尋原本快要合上的眼睛倏地睜開,瞧見他的動作之后,立刻恢復了精神,起身走到江落身邊,“做什麼吃?要幫忙嗎?”
江落端詳著冰箱里的東西,思索:“晚上睡覺前最好不要吃太油……但偶爾一次沒關系,五花肉,茄子,雞蛋……”
他又去翻了翻廚房中的調料,蔥姜蒜和基礎的東西一個不少,江落道:“做個茄子肉末,小炒肉和一個雞蛋湯怎麼樣?”
葉尋眼睛一亮,聲音飛揚,“好!”
江落淘米,“你們倆個別干看著不動,過來幫忙。”
滕畢愣了愣,將手中的大刀放在廚房墻外,猶豫著走進了廚房。
江落遞給了他一個茄子,又讓葉尋把配料切了,自己去淘米煮飯。
江落并不是多喜歡做飯,但專心干一件事時,確實可以讓他的大腦清靜下來。
沒工作之前,他是用制圖來讓自己沉浸,但工作之后,愛好變成了職業,成日里對著電腦,大腦也開始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