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醫院的走廊,慘白的墻上、干凈的瓷磚上到處都是血跡,還有被鋸子切成兩半的尸體。尸體有男有女,有病人有醫生,他們的表情驚恐,腸子撒了滿地。
江落移開視線,小心翼翼地貼著墻邊往左側走著。
他一路沒有遇見一個人,成功地走到了護士臺,護士臺也沒有了護士,藥物被扔了一地,不知道被誰掛在衣架上的白大褂上全是濺起的鮮血。
整個醫院像是一個變態殺人魔的屠殺現場。
江落走到護士臺上,翻了翻護士臺上的東西,找到了一把手術刀,還有一份報紙。
報紙上寫著:“電鋸殺人魔被警方逮捕時受傷,送入三院急救。”
江落的目光移到護士臺的立牌上,上面燙金字體正寫著:三院。
江落:“……”
他往兩側看了看,在護士臺下方的瓷磚上又找到了一行用鮮血寫出來的字。
寫字的人應當十分恐慌,一筆一劃潦草而顫抖,血水半干,充斥著恐怖氣息。
“殺人魔扮成了醫生,他殺死了好多人!他太可怕了,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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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池尤:我最喜歡的扮演環節來了
病人落落:很好:)
第67章
肉眼可見的驚懼從字跡中流露。
殺人魔醫生?
江落坐在地上,躲在護士臺下面。將報紙上的新聞看完。
電鋸殺人魔是個崇尚暴力美學的變態殺手,警方付出了很多代價,終于將殺人魔逮捕入網,殺人魔在被捕時受傷,就近被送到了三院治療。
但江落記得,在當地,三院可是精神病院,不得不說,這個幻境的細節隱隱有些黑色幽默。
三院如今已經成了人間地獄,因為電鋸殺人魔逃了出來,他正在醫院中肆意屠殺。
江落看著自己身上的病人服,好嘛,他這是成了殺人魔的預備獵物,是手無寸鐵,只能無助逃竄的病人。
江落冷笑一聲,將手術刀擦干凈,繼續翻找著可用的東西。
柜子里有幾瓶麻醉劑,和幾個沒用過的針管。江落將針管打滿麻醉劑,病人服沒有口袋,他就將衣架上染血的白大褂拽了下來。
在白大褂落手的一瞬間,盡頭的樓梯傳來了一聲嘶聲力竭的呼救聲,“救命!”
腳步聲快速靠近,急迫又緊張。江落躲在護士臺下方,將白大褂團在手中,往聲源處探頭看去。
一個中年男醫生神色恐慌地往這邊跑來,他捂著胳膊,胳膊已經斷了。血水從他斷臂處噴出,他的腳步踉踉蹌蹌,大聲喊著:“有人嗎?!救命!”
“篤、篤、篤。”
在他身后,悠閑的腳步聲響起。
電鋸聲也緊跟著“嗡嗡”劇烈響了起來。
醫生的表情更加猙獰,但他還沒跑幾步,就被電鋸一把鋸在了背上。
“啊啊啊——!”
血液鮮花綻放似地噴灑,痛苦的尖叫刺耳,中年醫生還沒失去性命。他趴在地上,奮力朝護士臺爬去,血手印在瓷磚上留下一道蜿蜒扭曲的痕跡。
他身后的男人拿著電鋸,不緊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
電鋸上的鮮血從尖端流下,發出水流的“滴答”聲。醫生拼盡全力爬到護士臺的側面,他滿臉青筋地側過頭,正好和躲起來的江落對上了目光。
他眼睛瞪大,喉嚨里“嗬嗬”兩聲,正要說話,一個電鋸卻直接切下了他的腦袋。
腦袋滾到江落前面不遠處,鮮血飛濺,有一部分甚至濺到了江落的臉上。
被淋了一臉的江落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怎麼說呢。
哪怕知道這是幻境,這些醫生病人都是假象,他還是很、不、爽。
殺人魔走到了尸體的旁邊。
江落屏息,悄聲又往后藏了藏。
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死了的中年男醫生,還有殺人魔身上的半截白大褂。
而殺人魔只要不彎腰低頭,就不會看到他。
“又死了一個,”殺人魔自言自語道,“這次殺死了一個醫生,下次又要殺一個病人了。”
他邁步,在尸體周圍走了幾步,突然饒有興趣道:“嗯?你為什麼盯著護士臺看。”
眼睛大睜,死死盯著護士臺方向的尸體當然不可能給他回復。
殺人魔蹲下身,緩緩回頭,往護士臺看去。
但一陣疾風突然從背后襲來,黑發青年快狠穩地將針管插進了殺人魔的后頸中,將麻醉藥推進去后,便飛一般地往另一條走廊上跑去。
殺人魔聞到了一陣沐浴后的清香,轉眼,黑發青年已經離他三十米之外了。
江落在拐彎之前回過頭,殺人魔從地上站起了身,將脖子上的麻醉劑拔了下來,朝他露出一個溫柔卻略帶神經質的笑。
那張臉化成灰江落也認得,果然是池尤。
引池尤出來就是江落的計劃之一,眼看著計劃成功了一半,江落朝著殺人魔挑起了殷紅的唇角,黑發在背后飛揚,他就這麼近乎挑釁地消失在了拐角處。
殺人魔的電鋸聲再次響了起來。
江落飛快地跑著,氣息沒有絲毫變化。
他將白大褂在空中猛得抖了一下,反手穿在了身上,瞬間完成了從病人到醫生的身份轉變。
他選擇的這個廊道同樣到處都是鮮血,江落用袖子擦去臉上的血液,但跑著跑著,卻發現前面沒路了,他跑到了一處死胡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