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我很喜歡他,希望節目組公平對待每一位學員,不要讓珍珠淹沒在沙子之中。】
秦梵身為《下一站,偶像》請來的大牌導師,卻說了這種暗含質疑節目組的話。不管是為了彰顯公平,還是獨獨為了這位叫江渙的練習生,新聞媒體都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尤其是秦梵話中的含義——“我很喜歡他”,足以讓他的粉絲圈躁動了。
看在旁人的眼里,秦梵是仗義執言,表達了對這位練習生的喜愛。
在江落他們眼里,這卻好比一個天大的麻煩,是大雪磅礴里那非要加上去的霜。
葉尋嘆了口氣,“他發博的時間太巧了。秦梵不是知道我們是新來的練習生嗎?之前播出的節目,本來就不會有我們的鏡頭,還是說,他知道導演組之后要將我們的鏡頭全部剪掉的事?”
秦梵的這一手,像是恰好往烈火里澆了一把油,將處境本就危險的江落更是送上了風尖浪頭。
江落聽完葉尋的話,恍然片刻,突然冷冷笑了兩聲,開始搜索秦梵的照片。
這種熟悉的推波助瀾的手段,讓江落聯想起了某只惡鬼。
但秦梵可是親自喝過他的符水,這讓他先前懷疑誰是池尤時,下意識地忽略掉了秦梵。
他之前想的是,難道池尤為了讓他輸,寧可忍受痛苦喝下符水嗎?
但又一想,這事放在別人身上不太可能,放在那瘋子身上卻能說得通。畢竟池尤曾經被江落搞到虛弱無比時,都能瘋狂大笑出聲。
江落點開了秦梵的一張微笑照片,放大唇部,認真地觀察著秦梵的嘴唇。
陸有一安慰他道:“沒關系,剛剛那個理由就很好,反正我們解決完無臉怪物就離開了,再過幾個月,沒人會記得你。”
江落心不在焉地道:“你說得對。”
他對比了秦梵和池尤曾經給他發來的那張嘴唇,有五成相似。他又搜了下傅衛的照片,同樣放大,觀察著他的嘴唇。
但這種照片都被精修磨皮過,乃至兩個人的嘴唇看起來都有些相似。
江落垂著眼皮看著這兩張照片。
他的目光含著冰,面上卻沒有多少神情,微微慵懶地支著頭,眼眸幽幽。
*
一間破舊的小網吧里。
老板正在泡著泡面,柜前罩下來的三道陰影,他抬起頭,就見一個笑瞇瞇的病秧子道:“老板,給我們開三臺機子。”
病秧子身后還站了兩個奇怪的人,這兩個人戴著鴨舌帽,但一個好像是個光頭,另一個則是長發垂腰,還戴了個非主流的狐貍面具。
老板愣了愣,病秧子好脾氣地敲了敲柜臺,“老板?”
“哦哦哦,”老板給他們開機子,“最低一小時起步,一小時三塊錢,通宵二十,你們要多長時間?”
病秧子摸了摸下巴,“通宵吧。”
長發戴面具的男人不敢置信地開口道:“通宵?”
他的聲音略尖利,像是某種動物一般,聽起來很不舒服。
老板又悄悄打量了他們一眼。
病秧子笑容不變,仿佛沒聽到同伴的話,“老板,機子開好了嗎?”
老板忙把卡片遞給他們,“好了好了。13-15號機。”
三個人找到了自己的機子坐下,病秧子廖斯順帶幫花貍打開了電腦。
花貍抱臂,臉色黑如墨水,“廖斯,我們為什麼要來網吧給江落投票。
”
廖斯搖搖手指,“花貍,我們不止要為江落投票,還要充當水軍,讓那個剪掉他鏡頭的節目知錯就改,不再犯錯。”
花貍陰沉地道:“所以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旁的葛無塵已經嫻熟地打開了電腦,姣好的容貌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花貍,你總是這麼蠢,我有時候真是懷疑,主人為什麼會接受你的投誠。”
花貍:“你——”
“哎,不要吵嘛,”廖斯道,“快點注冊幾個賬號,趕緊給江落投票。”
花貍一動不動,葛無塵打開了游戲網頁,給自己取了一個“我恁爹”的id,散漫道:“主人的情人上節目,我們總要表示表示,通宵為他投票充當水軍,這是誠意。”
花貍倏地僵了,“主人的情人?!”
廖斯嘆了口氣,憐憫地看著花貍,“花貍,你還沒有看出來主人對江落的特殊嗎?”
僵成石頭的花貍喃喃道:“但是主人不是好幾次都差點殺了他嗎?”
“你也知道是差點,”廖斯道,“在江落沒死之前,我們最好不要對他產生什麼壞想法,至于他要是真的被主人弄死了……”
他笑了笑,冷漠無情在嘴角稍轉即逝,“也不妨礙我們現在對他表示親近。”
該表示親近的時候表示親近,但如果某一天主人讓他們去殺了江落,他們也不會猶豫半分。
畢竟他們這些人,可爛到骨子里了,不是麼?
*
回到錄制地點后,導演讓江落他們回去休息,強撐起笑容,“大師放心,我和白秋小姐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
江落微微一笑,“辛苦了。”
他從身上掏出兩張符遞給了導演和助理,“這是我寫的兩張平安符,效用不算太好,但聊勝于無,還請兩位收下。
”
葉尋默默道:“沒有人比你寫的符更有用的了。”
導演聽說過玄學界的事情,也知道玄學界里一符難得,隱隱約約了解到江落的符箓萬里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