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池家的人進來后,祁家的評委老師率先關心道:“中業老哥,怎麼樣,找到你們家那小孩了嗎?”
池中業臉上烏云密布,“他出事了。”
祁家評委驚訝道:“出事了?”
池中業沉著臉坐在位置上,祁家評委還想要再問,馮厲蹙眉,指骨輕敲兩下桌子,“先做正事。”
祁家評委應了聲好,低聲道:“中業老哥,參賽者在比賽中出事的例子不少,你難受是難受,但現在別鬧出事,否則面上也不好看。”
如果臉上能刻字,那麼池中業的腦袋上一定會有“欺軟怕硬”這四個字。不必祁家評委勸,在馮厲說完話后,他就打起了精神,強行露出一個笑容,“放心吧,咱們先把這些答卷給看了。”
半個小時后,參賽者的成績就統計出來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這屆的第一名竟然有兩個相同成績的人。
一個是江落,一個是湘西趕尸人廖家的后代廖斯。
卓正宇愁道:“這怎麼辦?”
“兩個人的回答都清晰明確,條理得當,”成德大師沉吟一聲,“將這兩個學生叫過來看一看?”
“何必這麼麻煩,”池中業插話道,“這個叫江落的小子不是馮天師的弟子嗎?天師這麼厲害的人物,弟子一定深藏不露,第一名就定了他吧。”
成德大師看向馮厲,“天師怎麼看?”
馮厲面無波瀾,他低頭看著桌上江落和廖斯的兩份答卷,手指不著痕跡地掐算了一番,算出的結果是好的之后,他才緩聲道:“去將他們叫來吧。”
江落和廖斯很快就來到了評委室里。
得知分數相同之后,江落瞥了廖斯一眼。
他是因為親身探險才得知了深土村的地下秘密,他很好奇,廖斯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評委正好也問了這個問題,廖斯微微一笑,“各位老師也知道我是湘西趕尸人的后代,這些線索,是我驅使著深土村的死尸為我探查到的。”
這確實是一個毫無破綻的理由。
廖斯咳嗽了一聲,虛弱地繼續道:“我身體不好,只能用這樣的手段,還好運氣不錯,才能得到這樣的好成績。”
卓正宇心覺這事有些難辦,索性把難題交給了他們倆,“你們現在是同分,但第一名只能有一個人。這樣吧,你們還能說出什麼沒寫在答卷上的加分點嗎?只要比對方多加一分,就算贏了。”
江落思索了片刻,廖斯已經溫聲開口道:“我發現神像身邊還有兩個護法,一個是活死人,一個是戴狐貍面具的男人。”
江落立刻扭頭,冷眼看著廖斯。
廖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不好意思地對著江落笑了笑,輕聲道:“江落,那個活死人還來找過你和陸有一,你忘了嗎?”
江落并沒有在答卷中寫出神像的左右護法一事,白樺大學的其他人同樣也是如此。他們沒有在答卷中透露出死鬼的存在,但江落怎麼也沒想到,廖斯竟然在這里說了這句話。
“活死人?”卓正宇皺皺眉,略顯嚴厲道,“江落,有這回事嗎?”
江落定定看著廖斯,突然緩緩笑了起來。
廖斯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江落唇角挑著,不染半分陰霾,笑容中的感染力讓旁人也忍不住放松下心情,想要跟著他一同笑起來,“廖斯同學,什麼叫活死人?”
他同樣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以前有些混日子……不怎麼喜歡學習,沒有聽說過‘活死人’這個詞。
”
“如果有活死人來找我和陸有一,廖同學怎麼不告訴我呢,”他遺憾地嘆了口氣,眉角眼梢全是可惜,“我還沒見過活死人長什麼樣呢。”
廖斯眉角一抽。
評委室的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卓正宇看著廖斯的眼神帶上了幾分狐疑。
廖斯本因為池尤的那句“江落不行”對江落起了好奇心,想要試探一番江落,誰知道對方沒被坑到,他反而惹了一身腥臊。
但廖斯也不是常人,他面不改色地道:“那應該是夜太深,我看錯了。”
“不,我相信趕尸人后代的判斷,”江落卻道,“廖同學,當初那位活死人來找我和陸有一的時候,我和陸有一真的都在嗎?其他人呢,他們在不在?或許我沒有認出哪一個是活死人,但其他人總不可能也都認不出來。”
但白樺大學的人當然不會說見過活死人,廖斯擦擦額頭上的虛汗,突然驚天動地地咳嗽了起來。
他這一個咳嗽,江落也不好再接著問他了。他進退有度地道:“算了,這只是件小事。廖同學,你要注意身體。”
廖斯有氣無力地道:“謝謝江同學關心。”
身體不好的人總會引起別人的同情,但經過了這一遭,對廖斯心軟的評委們也硬起了心腸。卓正宇看向江落,“江落,你有什麼加分點還沒寫出來嗎?”
江落想了想,“還有兩條我沒有寫出來。”
成德大師慈祥地鼓勵道:“好孩子,是什麼?”
江落拘謹地笑了笑,“村里的人會變成紙人,是因為我燒掉了地底下的一片紙人林。除此之外,我還在地底下發現了一個池塘的雌性毒尾蝎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