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些空白的疑惑:“你不是說,我叫死鬼嗎?”
陸有一一噎,隨即壞笑一聲,“不,死鬼只是你的小名,你還有個大名。”
男人問:“我的大名叫什麼?”
“叫嬌嬌,”陸有一一本正經道,“因為你很喜歡撒嬌。”
男人沉吟片刻,“那你們還是叫我死鬼吧。”
確定男人是真的失憶之后,江落也不至于對一個一無所知宛若新生的人做些什麼,他淡淡地道:“陸有一,我們走了。”
陸有一立馬拋下死鬼跟上了江落,兩個人走出墳地,可剛剛想殺他們的男人卻撿起了大刀默不作聲地跟在他們身后。
江落放出寅虎,冷冷扯起唇:“你再跟著我們,我就不客氣了。”
“為什麼?”死鬼困惑地看著他們,“我們不是朋友嗎?”
誰會跟想殺自己的人是朋友?
江落不再廢話,放出寅虎對付男人,和陸有一快步離開了墳墓。
被丟在原地的男人艱難地抵抗著老虎的攻擊,慢慢挪步往他們追去。
……
半個小時后,江落和陸有一回到了住處。他們和同伴們說了小女孩父母尸體的事,這一點太過奇怪,眾人理不出什麼思緒。
“看來只能等待明天的祠堂選人了,”聞人連皺眉道,“這個選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你們覺得像不像是選擇獻祭的人?”
“但如果是選獻祭的人,村長應該不會說出‘大家不要著急’‘千萬不要發生爭端’這樣的話,”葛祝托著下巴道,“除非這個獻祭,在他們眼中代表著好的寓意。”
廖斯正要說什麼,突然抬眸看向了窗外,眼中驚訝一閃而過,隨即笑瞇瞇地道:“門外好像來了個活死人。
”
他的話音剛落,房門前的縫隙中就倒映出了一道影子。
陸有一瞬間扭頭看向江落:“不會是死鬼吧?”
江落挑挑眉,下床去開門,外面站著的果然是猶如古人、手提大刀的男人。
男人身上有諸多傷口,傷痕已經愈合,只有更加臟亂的衣衫和血跡能證明他的狼狽。男人看到江落后,眉目一松,但仍是癱著臉道:“朋友,我來找你們了。”
陸有一幾人走到了江落身后,陸有一一言難盡道:“怎麼還是你。”
廖斯在人群后看著男人,他眼中閃了一閃,提高聲音道:“江落,你們認識這個活死人嗎?”
男人聞聲,往廖斯的方向看了一眼,廖斯無聲做著口型:你怎麼來了?
但口型剛剛說了一個字,男人就毫無波動地轉開了視線,目光定在了江落和陸有一的身上,像是完全不認識廖斯的模樣。
廖斯額角一抽,滕畢怎麼變成這樣了?
“他是活死人?”江落轉頭問廖斯,“活死人是什麼?”
廖斯回過神,解釋道:“活死人是身體雖死了,卻能像活人一樣行動的人。他們同行尸不同,仍然具有活著的記憶和情感,好像是活著,但又是死人。”
葉尋補充道:“活死人極為少見,有的人煞氣太重,死了也沒有陰差敢拘走他的魂,機緣巧合之下,才能成為一個行走天地間的活死人。”
而面前這個男人,無疑是葉尋口中說的這一種。
江落饒有興趣地想,一個少見的活死人,為什麼會出現在深土村?
又為什麼會來殺他和陸有一?
眾人好奇地看著男人,眼見有其他參賽者注意到了這里的動靜,江落讓男人進了屋。
男人坐在桌邊,將大刀放在桌面上。他的刀上還有襲擊江落時留下的土壤,在燈光之下,江落可以清楚地看清這把刀的樣子,利刀樣貌卻很是簡單。刀柄上纏繞著一圈黑色的布料,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裝飾。
在江落的注視下,這把刀的周圍涌出了一些黑色的煞氣。在煞氣翻滾之中,有無數鬼面猙獰著想要逃走,又被囚禁在刀面之中。
“你想要我的刀?”死鬼突然道,“但我不能把它給你,因為我只有這一把武器。”
江落收回眼,側著頭懶洋洋道:“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跟著你們的氣味,”死鬼劍眉皺起,道,“氣味駁亂,讓我繞了好大一圈。朋友,你們難道想甩掉我嗎?”
陸有一悄悄在葉尋耳邊道:“他說話好奇怪,文縐縐的。”
葉尋頷首,“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活了有幾百年的活死人了。”
卓仲秋在這時好奇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死鬼道:“我叫死鬼。”
眾人沉默,“……真是一個好名字。”
天色已晚,到了該休息的時候。眾人將這些事暫且放下,先回床上休息。
等別人忙忙碌碌無人在意的時候,廖斯像是不經意地站在男人身旁,看著窗外景色,“滕畢,你在搞什麼?”
死鬼奇怪地看著他,“滕畢是誰。”
廖斯皺了皺眉,“你是真忘了還是假忘了?”
死鬼不想要理這個古古怪怪的人,他閉上眼睛,視而不見。
廖斯笑容一僵,見白樺大學的人要過來,只好按下不提。
第二日。
一早,江落就出了門,打算去找一找昨天遇見的那個小女孩。
沒過多久,他就發現了村里的變化。
村里來來回回多了許多姑娘。這些姑娘面色紅潤,如黑珍珠般的眼睛明亮而情意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