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唱歌的聲音與平時說話不大一樣,低幾個度,如同情人在脈脈低語,這首原本就曖昧流淌的歌,欲欲的感覺更盛。
傅施閱端著威士忌杯,指尖敲著微涼的玻璃,直到落在林斐身上的眼光越來越多,周圍的議論聲隱隱約約鉆進耳朵里。
都是男人,甚至不用思考,他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眼里溫度越來越低,降至冰點。
一首即將結束,視線逐漸適應光線,林斐目光穿過人群,看向角落卡座里的男人,雙手把著麥克風,慢悠悠唱完最后一段。
“誰來燒熱我眼睛的黑色,誰能逃得出我的催眠,我會讓你心甘情愿,把一切都給我,只要看著我的雙眼。”
那些看著林斐的人,追隨他的目光落在傅施閱身上,不羨慕那是假的,能把到這樣的極品,這位大哥什麼時候開班?
有好幾秒,傅施閱有些出神,口袋的手機嗡嗡作響,隱藏信箱躺著陌生人的未讀信息。
【陌生人】:酒店的老板認出我了,他一定會報警的!
【陌生人】:救救我!
傅施閱指腹慢條斯理地在屏幕敲擊,仿佛事不關己,一字一字陰冷森然。
【你有兩條路。】
【一,身敗名裂,妻離子散,不但你有牢獄之災,你的妻子孩子人人唾棄,永無寧日。】
【二,去死。】
敲完最后二字,他低下眼,眉眼冷淡,沒有任何情緒起伏,毫無興趣的退出隱藏信箱。
手機上方一條微信彈出來。
來自好友程則的消息。
“傅總,你公司有八卦啊,聽說你有個小情人?”
“你是不是談戀愛了?誰啊?鐵樹都能整開花了,讓我見識見識唄!”
程則友情提醒,“你可千萬別愛上,現在的小朋友聰明得很。”
傅施閱合上手機,沒理會,林斐大步跑下舞臺,像夏天的風掠過眾人,一頭栽進他懷里,小鹿眼又黑又亮,閃著期待,“傅叔叔,好聽嗎?”
西裝外套罩在他頭上,臉蛋遮的嚴嚴實實,任誰也不能窺探,林斐想要扒下來,傅施閱一手摁住,漫不經心地說:“太吵,沒聽清,以后別再這種地方唱歌。”
真可笑。
誰會愛上自己的寵物呢?
第二十五章
車子沒開火,安靜停靠路邊,一片泛黃楓葉落在擋風玻璃,緩緩滑過引擎蓋,車載電臺播著深夜節目,不痛不癢地情感傾訴。
林斐喝的酒這會上了頭,澄白臉頰泛起淺淺紅暈,從書包掏出一件東西,獻寶似遞過去,“看!bulingbuling的生日禮物。”
透明清亮的玻璃罩住一塊黏土做成的小點心,軟軟糯糯的小團子,小手拿著一根小竹竿,上面寫著三個字—小甜糕。
傅施閱盯著看幾秒,眼底的冷淡逐漸褪去,垂下眼吃吃地笑了,語氣溫柔緩慢,“這就是你的秘密?”
“喜不喜歡?”林斐湊過去,巴巴地看著他,“傅叔叔,我的手都捏酸了。”
傅施閱接過,仔細端詳一陣,點點下顎,“喜歡。”
林斐伸手勾住他脖頸,呼吸灑在精薄鏡片,化成淺淺一層水霧,委委屈屈,“喜歡的話……能不能別吊著我了?”
傅施閱嘴角含笑,捏住他的下顎貼的更近,“我沒有吊著你,只是覺得你會反悔。”
“為什麼會反悔?”
林斐邊說,伸手摘下他的眼鏡,纖細的眼鏡鏈套在自己脖子,傅施閱不戴眼鏡,挺鼻薄唇,看著年輕了幾歲,更符合他這個年齡段,只不過眉宇之間斯文不見,反倒冷清寡淡,看著不好招惹,不是善茬的感覺。
傅施閱反射性瞇起眼,要摘回來,林斐快速地架在自個鼻梁上,左右看看周圍景色,發覺度數不高,不戴也不影響工作生活,索性占山為王的態度,“你先回答我問題,再還你。”
傅施閱仰頭,靠著座椅,輕輕捏捏鼻梁,不疾不徐地說,“你能做到絕對服從,絕對忠誠,絕對信賴,這三項嗎?”
“我答應,但不能違法亂紀,也不能傷害其他人。”
林斐沒把話說死,給自己留了條后路,信賴和忠誠是基本的,服從也要看服從什麼,傅施閱總不可能讓他去殺人吧?
傅施閱似是篤定他會同意,勾勾手,林斐傾身湊過去,慢慢在下顎輕輕碰一下,又黏又嬌地問,“傅叔叔,好不好嘛?”
傅施閱深深盯著他,紋絲不動,林斐又親一下,啵唧的響聲清脆,順著下顎一點一點往上吮,直到唇邊,咬了一口,“好不好?”
“嗯。”傅施閱驀然一手扣住他的后腦,整個人拽過來。
林斐定定的看著他,眨巴幾下眼,呼吸里全是傅施閱逼近的氣息,木質的香水味莫名的讓他耳朵發燙,心跳加速,嘴唇上的觸碰此時反客為主,并不是蜻蜓點水,而是占有的,發泄的,不顧一切的。
“可以給你親,但不能伸舌頭。”林斐破壞氣氛的一把好手。
傅施閱輕哧,捏著他下巴迫使他張開嘴,來勢洶洶地一通嘗,猛的像要把他就地正法了。
林斐后背抵著副駕駛,力量的絕對壓制面前動憚不得,從頭到腳都是懵的,越是躲避,傅施閱追的越狠,像是較勁似的,嘴里又麻又痛,下顎兩邊沒了知覺,可憐巴巴地求男人,“傅叔叔,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