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天季域一回來就纏著要的時候，楚晰甚至都沒有像之前那樣排斥，不等季域來挑逗，就主動攀上了他的肩膀。

季域心情很好，熱情又纏人，難得對前戲上了幾分心，咬著楚晰的鎖骨廝磨，楚晰身上很敏感，但很少被人這樣碰過，凡是給他唇舌觸到的地方，便燒起一片紅，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誘人。

季域喜歡，就一路向下親吻，楚晰最開始還迷醉，到后來就不能習慣了，身子有些害怕的扭動，打著顫音兒說：“別、季總，你別這樣……”

他心里知道的，這個架勢再往下，目光觸及季域反感的地方，這場性事就無法再愉快了，他怕自己頂不住這樣熱情的季域突然變臉之后的心酸。

季域看他狀態都變了，也沒多想就重新抬起了頭，笑著親吻他的眉眼和唇角，然后給他一個溫柔的親吻。

楚晰從沒見過這樣的溫柔，身體便起了些令人羞臊的變化，于是鼓足勇氣，主動摟上了季域的脖子，心開始狂跳起來。

季域的唇還在他的耳后和脖頸之間流連，熾熱而又溫柔，粗重的呼吸像是能成癮的藥物，誘惑著楚晰不斷追尋。

他平時不敢這樣主動的，季域意外的覺得驚喜，心情格外的好，好的忘了不少不愉快的東西，甚至拍了拍楚晰的大腿，在他耳邊輕笑著說：“別夾這麼緊，把腿分開，纏到我腰上來。”

楚晰嚇了一跳，身子不自覺就往后退了推，慌亂的看季域：“季總，我……我轉過去吧？”

有些事情，他在這種時候不敢說的太明白，季域很抵觸他是雙性人的事，楚晰在外人面前藏著掖著，在家里也藏著掖著，哪怕是在床上，都藏著掖著生怕季域看見了會不痛快，做的時候也只敢背對著，期望他看不見的時候，能把彼此的不愉快降到最低。

季域沒有答應，一只手壓著想要翻身趴在床上的楚晰，瞇著眼睛，霸道的問他：“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楚晰哪兒敢不聽他的，偏著頭不敢動，屏住呼吸等季域推開自己。

季域喝了酒，腦子里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身體全憑直覺行動，橫沖直撞的時候大概也忘了楚晰與旁人的區別。

楚晰嚇得劇烈掙扎起來：“不、不是那里，季總，不是……”他不知道季域為什麼突然這樣，心底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季域醉了，醒過來之后他一定會介意。

“別動！”季域棲身壓住楚晰，在他臉上親了親，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模樣，還拍他身上輕輕拍了兩把：“你乖一點，別動。”

楚晰被他的聲音誘導著，不管不顧的閉上眼，按季域的要求把腿纏在他的腰上，由著他進行下一步動作。

那從沒用過的地方頭一次經歷這種事情，季域又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楚晰只覺得身下一陣撕心裂肺的疼，到最后看著這個男人的臉，把承受在自己身上所有的痛楚轉化為滿腔柔情回饋給季域。

楚晰甚至不知道季域今天為什麼要這樣做，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也沒聽到他抱著自己喊唐卞，心里就暗自想著，季域是不是在開始接受自己了？

季域看見楚晰出神，惡作劇一般加快了動作，捏著他的下巴問：“這個時候你給我出神？是嫌我不夠賣力嗎？”

楚晰被他突如其來的粗暴動作弄得很疼，趕緊把人抱緊求饒，季域還真就沒在折騰，只是壞笑著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又吻了他的唇。

楚晰不敢把季域愛不釋手的模樣當真，卻又真真切切感受得到， 猶豫了很久很久，終于忍不住叫了季域的名字。

“季域。”楚晰小心翼翼的開口，觀察他的神色的同時在心里默默想著，季域如果應了這一聲他就說出來，哪怕季域醉著，醒來的時候大概也不會想起來，哪怕季域很有可能是把自己當成了別人……

季域的動作停了一下，看著楚晰笑了一下：“嗯？”

季域是很好看很好看的那種男人，現在這種時候看著尤其迷人，一舉一動都是致命的誘惑。

楚晰呼吸一滯，輕輕在他耳邊說：“季域，我愛你。”

他只是想把自己卑微是心意表達出來，從沒渴望在季域這里得到任何回報，然而季域的反應卻比他想的要大很多。

楚晰看著他的眼神短暫停滯了一下，眼里閃過一剎那的迷茫，隨后又變成了凌厲。

他還沒回過神，就被季域推開了，他眼睜睜看著前一刻還對他，笑的如一灣春水的人，冷著臉站起來，用紙巾簡單擦了一下身子，穿上衣服就走了，走的時候還留了一句話：

“你只是一個替身，要記住自己的身份。”

楚晰傻傻的躺在床上，保持著季域離開的姿勢很久慢慢坐起來，扯著被子把自己裹住，順便遮住床單上刺目的那一點兒血跡。

假的……都是假的。

溫柔是錯覺，疼才是實在而且愈發清晰的。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抖，大概麻木的久了心里也會有一點點委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