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算是個半人只是神明的奴仆,他的七情六欲還帶著骯臟,所以killing能操控他。
他湊近了,那柄長刀被killing輕而易舉奪了過來。
哐當!
鎖鏈被砍斷,少年后退著,雙眼驚懼無比。
killing金色眼珠微微晃過陰郁的光,刀無情砍斷了少年的頭顱。
警報器也被他無情毀滅,深淵里陷入死寂。
徒留男人的微喘和刀割地面的刺耳音。
killing渾身是血地行走在深淵里,骨骼分明的長指間提著那把銀亮的刀,刀尖劃破深淵而破泄出鎏金的光。
金光驟然四散成了神秘古老的佛經繁體字,它們在此間漂浮環繞,像是一個將他囚困住的牢籠,刀砍斷了牢籠,于是深淵破碎開來。
嘩啦。
高大的男人背影之后那些梵文開始焚燒開來成了細碎如星光的顆粒,被薄冷機甲覆蓋的長腿率先踏出了黑暗。
他被克萊門西無情剝離后便困在這里長達千年,玫瑰園下的泥土成為一片困住他的深淵。
killing靠著深淵外那些人類永久不消亡的七宗罪而生存,那些無窮無盡且恐怖的情緒讓他變得更為強大,左右眼晃出赤紅的線,隨著罪惡的滋長,殘忍和暴虐已然緩緩成為了他無法被割舍的左右眼。
深淵被他撕碎后眼前久違地重現了光亮,這是克萊門西最為喜歡的世界,放眼望去全是隨微風搖曳的赤紅玫瑰,濃綠的枝葉宛如春夜里最為浪漫的色澤,天光乍泄開來在黃昏即將來臨的時刻,玫瑰園被灑下一片暖黃的光。
那座金碧輝煌而充滿神性的宮殿也散發出仁慈的意味。
克萊門西指尖捏著玫瑰花瓣,他將掌心的花慢條斯理剝著外皮,只將最為鮮嫩的內里花瓣咬在唇間,他進食總只是這樣含著,沉默而內斂。
他穿了一件薄白的袍子,鎖骨明晰地一絲不藏地露出,腰帶松松垮垮系在腰肢,淡青微粉的玉墜子掛在大腿的位置,赤著足,半跪在玫瑰花圃里,半高的玫瑰將他瘦削的身形掩蓋了大半,從一大抹濃紅里,killing窺探到了那截冷白的腳踝。
克萊門西不喜歡穿鞋子,他喜歡赤足踩在地面的觸感。
他連足尖都是粉色的,腳踝上那條細窄的紅繩帶了潮濕的欲,無一處不是精雕玉琢的漂亮,極為罕見的誘惑與神性在他身上矛盾地共存,他醒來失去了過往的記憶,過往他因為嚴格的教養與使命而高高在上極為冷漠,可他失憶了,連那強大無比的神力也變弱了,按照神明的生長規則,他如今也算剛剛成年而已,天真良善而懵懂。
如水墨畫般古典俊秀的側臉弧度完美,他聽見了killing撥開玫瑰花圃的輕響,于是他偏頭,彎細的眉微蹙,狐貍眼被濃黑的睫勾勒出了艷,可眉間那個帶了慈悲的紅痣將艷壓下了,又是如謫仙般的清貴冷清。
killing掌間依舊提著那把長刀,刀尖滿是紅血,是那些祂派來看守他的守獄者的血。
“您好。”克萊門西哪怕面對killing這般血孽深重的人也依舊友好,薄紅的唇微張,下唇還有濕潤的玫瑰紅水珠。
水珠無聲滾動下來,滴落在克萊門西潔白的衣領上。
烏漆的長發隨風微晃,蝶尾般若即若離。
“您此番找我,是有苦難向我訴說嗎?”克萊門西溫柔地站起來,他身子不太好,病氣太重,哪怕只是半跪了不到一會兒,起身便失了力氣,眼前一陣暈眩,掌心試圖扶住什麼做依靠,可他無意間摸到了滿是尖刺的荊棘。
荊棘刺穿了養尊處優的指腹。
killing俯身而來,高大極具男性荷爾蒙魅力的軀體為克萊門西低了,他將克萊門西抱在懷中,唇不由分說地便吻上了克萊門西的唇。
他將懷里這個天真懵懂的美人狠狠親著,獠牙咬準嫩薄的唇,舌尖肆虐而入,滾燙又暴戾,這個吻帶著囚籠般的懷抱,像在發泄,也像在訴說思念。
“苦難于我而言是最為珍貴的寶物,我喜歡還來不及。”
苦難是人類供奉給killing的貢品,苦難讓他變得強大愉悅。
對他而言是維持生命的寶物。
對克萊門西卻是最恐怖的東西,因為他是仁慈的化身,他會同情人類,人類最是想逃避苦難的。
苦難一定是很可怕的東西。
一吻完畢,killing用滿是血味的指尖捏著克萊門西的下巴,微微上揚,那雙狐貍眼被親了淚水與羞憤。
可他什麼都沒有說,他太過內斂,又因身份尊貴和神圣而無人敢這般染指,所以沒人教他面對這般染指該如何做。
他是仁慈的,所以他不會做出粗魯或殘忍的舉動。
“神明,我沒有苦難,可我也有令我感到痛苦的心思。”killing輕輕一笑,那雙弧度標準的桃花眼噙著能將人溺斃的深情。
指腹摩挲著克萊門西被咬紅了的唇,他聲線低啞,“我想和您談戀愛。
”
克萊門西的眼底閃過疑惑,他被killing禁錮住了,像是兔子進了猛獸的掠食區,可這只兔子因為被養得太好于是不知道這里叫掠食區,于是他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