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紀岷疆從小就接受改造和實驗,已經成了百毒不侵的頂尖人體素質,但還是被喻南橋做的這頓飯毒到近乎升天。
連帶腦子也跟著回來了一半,智商雖說還在堪憂,但不至于像個小孩子一樣會撒潑打滾嚎嗓子求老婆摸摸抱抱。
他劇烈咳嗽幾聲,胸前有窒息感,但喻南橋給他做的這頓飯他還沒吃完,于是一閉眼一仰頭,張嘴把飯灌進嘴里了,硬是憋著一口氣咽下進了肚子里。
而后碗才落地,咕嚕嚕地滾到了廢墟堆里跟它的兄弟姐妹相親相愛。
紀岷疆陰沉著臉,眼前發暈步伐踉蹌,他把西裝扣子解開,后背肌肉因為這股痛苦而繃起,隨著沉悶的呼吸一起一伏。
他徑直走向喻南橋所在的浴室,浴室外是洗漱臺,吊在白瓷墻面的智能水龍頭檢測到他的生命體征在下降時,于是自動補給了營養液和藥物,溫度適中的水流流進極為干凈的臺盆里,紀岷疆把臉直接埋了進去。
鱷魚的血液本能會讓他在受傷后選擇用水來進行治愈。
水泡咕嚕嚕地冒出來,他的視覺不受水流阻擋,于是在水下也能完美看清一切,包括從水里抬起頭之后,也能看清。
所以當喻南橋身穿白色長款浴袍,邊推開移動磨砂門邊擦雪白長發時,從頭到腳,紀岷疆看他看的一清二楚。
“怎麼了?”喻南橋把可調溫度的柔軟毛巾搭在后頸,頭發已經半干了。
“你做的飯……”紀岷疆喉間生澀,宛若產生了應激反應,那股窒息感卷土重來。
他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東西,那就是喻南橋做的飯。
但又因為是喻南橋做的,所以對于此刻易感期智商大降的紀岷疆而言,他又很喜歡。
喻南橋把半濕長發撥到右肩,然后扎了起來。
側扎發總會讓人有種溫柔賢惠會很持家的感覺,更何況喻南橋洗完澡后濕漉漉的,他垂頭系著浴袍帶子,這個姿勢讓領口大開,覆蓋一層薄薄胸肌的冷白胸膛泛了點紅,腰肢被帶子束住,整個人膚白貌美個高腿長。
還自帶冷荔枝和濃玫瑰的體香。
方才去洗澡一時因為潔癖,覺得酒液黏在身上的滋味不好受,二是紀岷疆剛摸他后顱讓他不舒服,那是他的敏感點。
他還想著讓紀岷疆離開,畢竟鐐銬也銬了飯也給紀岷疆做了,按照剛才說的紀岷疆就該走了。
但他因為洗完澡后心情好,把毛巾放進烘干機后問了問紀岷疆。
他問:“我做的飯,怎麼樣?”
他背對著紀岷疆,正在等毛巾烘干好后再取出疊好。
“醫、醫……”紀岷疆滿腦子都是想去醫院,但他醫了半天說不住話,好像舌頭被毒壞了,下一瞬喻南橋取出毛巾轉身,紀岷疆一看見他,舌頭就直了。
“一輩子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紀岷疆后背靠著墻,盡量拿誠實的語氣回答喻南橋。
喻南橋歪了歪頭,輕輕笑了笑。
作者有話說:
喻南橋:等他吃完就把人送走。(物理)
紀岷疆:謝謝老婆,真的把我送走了耶。
第38章
喻南橋這樣一笑, 紀岷疆就知道什麼意思了。
無非是讓他滾,但他不,他仗著自己現在沒臉沒皮就裝不懂, 出了浴室進臥室, 皮鞋一脫直接把被子攤開裹里頭“睡覺”了。
還故意發出很假的呼嚕聲, 好像這樣喻南橋就發現不了他假睡似的。
喻南橋有點無奈,他比紀岷疆大了七歲,沒紀岷疆這個年紀的朝氣蓬勃和孩子氣, 平常的紀岷疆算得上成熟穩重,但易感期的……簡直像是換了個人。
洗漱完后喻南橋才出浴室, 他非常注重干凈,于是看到紀岷疆亂丟在地上的鞋后真的有點生氣的情緒,可他忍住, 不想失態,他拿拖鞋尖尖把那雙皮鞋擺正,鞋跟完美擺成一條筆直的線。
嗯,這樣好看多了。
喻南橋這才滿意,他倒了一小杯水,就著剛從床頭抽屜里拿出的藥喝了,吞下藥后他心臟的疼輕了點, 他把杯子放下坐在床沿,偏頭看著白被子里小山堆一樣的紀岷疆。
“紀岷疆?”喻南橋試探著, 想看看紀岷疆今晚到底要做什麼。
紀岷疆很危險, 他既然能悄無聲息在白玉京窺探自己, 并在自己的休息室進行非常冒犯的行為, 以及自始至終都存在的強悍壓迫感。
喻南橋無法保證紀岷疆還會對自己做出什麼。
紀岷疆的感官很敏銳, 哪怕整個人都在被子里他也能察覺風吹草動, 比如他知道喻南橋此刻正在一旁看自己,所以他呼嚕聲更大了。
他邊打呼嚕邊打量被子里頭,紀岷疆的眼有熱成像功能,黑暗里也能看清所有東西,比如喻南橋這個又香又干凈的被子里繡了“喻南橋”三個字,似乎是喻南橋自己繡的,字體秀麗清雋,但紀岷疆不懂欣賞,覺得喻南橋在被子里繡名字這個行為簡直像幼兒園小朋友為了守護自己的寶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