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南橋是最后一個離開的,電子柵欄門被他關閉后,他眼前一陣恍惚, 險些跪在地上,銀白長發滑下來, 黑色發帶勉強束著尾端,在后腰處細晃。
胸腔一陣劇痛,他垂眼看自己這雙被黑色皮手套包裹的手, 因為無人所以就摘掉了,弧度橢圓的粉白指尖開始石化了。
他輕輕咳嗽一聲,血就染了唇,體弱多病命不久矣一般。
他在審訊室待了一天一夜,現在已經凌晨三點十七分,他因為身體機能的再度變差而難得疲倦,本想回家睡一覺, 但太困而且不敢保證是否會遭遇危險,就想著去休息室睡一覺湊合一下好了。
官員休息室是一對一安置的, 喻南橋的在五十七層, 電梯門打開, 不知為何過道一片漆黑, 機械女音貼心地說著白玉京注意事項, 喻南橋將后腰槍袋里的槍取出, 這才出了電梯。
過道感應燈失靈了,霓虹藍的應急燈牌在盡頭閃爍,落地窗外是一座又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亭臺水榭掛著赤紅燈籠,百年巨樹隨風輕晃,虛擬天棚折射出暗綠光影。
天棚中心之下有片巨大的祭祀臺,上邊徒留紅鼓與金布,本該供奉著的神明雕像不見了。
喻南橋余光了了一眼便收回,行走時軍靴落在銀亮地面的聲音低啞悅耳,長筒軍靴裹住形狀秀麗的小腿,軍褲往上是被大衣蓋住的飽滿弧度,一截腰肢被武裝帶緊緊束縛,走到休息室門前時,虹膜正在識別中。
喻南橋已經停下了腳步,可過道里依舊有腳步聲,他摸著槍,這時虹膜識別成功,門自動朝里打開。
血腥味被喻南橋嗅到,他正欲回頭,可雙眼被質感上乘的黑帶子綁住了,這人也是血液改造者,但那份血液來源比他的要強悍百倍,于是輕微泄出信息素便讓他感到畏懼。
細微壓制下喻南橋唇一顫,失去視覺后他宛若應激一般,槍被他無力松開,還未落地就被身后那人握住了,連帶軍裝長款大衣也被脫掉了,卡在胳膊的位置,里面的白襯衫透出瘦薄的蝴蝶骨。
“是誰?”喻南橋摸著眼上的帶子,幾縷銀白長發落在臉頰,襯得薄紅的唇有種禁欲感,可他語調微抖,更讓人想將他狠狠欺負。
紀岷疆一只胳膊便環住喻南橋的腰,他把人扛上了肩,一手壓著喻南橋的后腰,濃金色的眼去看休息室,鎖定到床后便直直走去,將喻南橋扔在了柔軟的床上。
——滴。
門關上了,房內只亮了盞暗黃的落地燈。
光影繾綣。
紀岷疆俯身而上,他似乎很會綁帶子,就連喻南橋短時間都無法扯開,喻南橋正欲拿刀,可紀岷疆卻摸上他的大腿內側,順著拉鏈打開,把黑皮帶子上的薄刃拿走扔在了垃圾桶,垃圾桶將刀刃迅速分解。
拉鏈開了后,那抹冷白的肉就遮不住了。
紀岷疆呼吸微喘,異種化后強健的男人軀體更加可怖,把喻南橋襯得好可憐。
“放開我!”喻南橋抬臂,招招狠厲,可房內這人顯然受過專業訓練,軍方格斗在他眼里是小兒科,他一下子就把喻南橋制伏并翻身壓在床上。
從始至終紀岷疆沒說一句話,喻南橋失去視覺后不知道他是誰。
男人滾燙的長指壓住喻南橋的后頸,連帶極具侵略感的求偶信息素。
“你……你不要我。”黑色鱗甲在骨骼優越的下頜,紀岷疆此刻失去了人類的理智一心只有貼貼的欲望,易感期讓他的部下非常懼畏他,于是無法將他阻攔。
他獨自一人在白玉京政府,看著喻南橋處理爆破案時身穿軍裝的冷漠感,一天一夜,在暗處可怖貪婪地蟄伏。
這是他的伴侶,他想要與之親昵,可他又覺得自己會讓伴侶疼,于是他茫然著去蹭。
眼前的帶子微散,喻南橋兩只胳膊撐著床面,脖頸無力垂下,他被燙得腿一顫,“紀岷疆,你快停下!”
紀岷疆聽見喻南橋喊自己的名字時他停了,趁著這個空當,喻南橋向前爬了爬,避開了紀岷疆。
他喘了喘,偏頭看著異種化的紀岷疆拿膝蓋抵住床沿,向前要用尾巴抓他的腳踝把他拽回去。
喻南橋忍無可忍,直接揍了紀岷疆一拳,優雅矜貴的五指帶著極其厭惡的力道,揍上了紀岷疆的臉。
這一拳沒多大力氣,因為喻南橋身體不適,可紀岷疆直接被打懵了,臉頰以及皮膚上的鱗片散去,一張光潔無暇的養尊處優的俊臉多了個紅痕,他尾巴從半空啪嗒落在床上,一雙凌厲英氣的桃花眼一瞇。
喻南橋以為紀岷疆還要欺負自己,他把綁住眼睛的西裝黑領帶徹底扯下來,一腿已經落了地,另一條剛被紀岷疆握太狠有點疼,他慢慢抽回。
可紀岷疆的手握住了喻南橋這只被軍靴束縛的細窄腳踝,他把西裝褲拉鏈拉上,眼一紅,鼻子一皺,眼里氤氳了淚珠子。
“你、你打我!你打我!”